当下,赵运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形一晃,恰似一道流光,便来到了吴天远的身后。这时吴天远正扬手点向身前五名“白莲教”弟子,也来不及回头对付他。赵运灵心中一阵暗喜:“这个是个偷袭的好机会!”当下右手化掌为爪,沿着奇特的轨迹,悄无声息地向吴天远的背心抓了过去。而吴天远仿佛在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间不容发之际斜斜地跨出一步,赵运灵右爪落空,与此同时吴天远身前的那五人也已经倒下了。
赵运灵可不敢让吴天远有机会转过身来对付他,当下不敢迟疑,双手皆作爪状,向吴天远发起了一轮犹如疾风暴雨般的狂攻。在漫天飞舞带着凄厉呼啸声的爪风指影之中,响起了吴天远那清朗且略带惊讶的声音:“老爷子,难道这就是失传已久的‘天龙爪’吗?”
赵运灵听了这话,心头狂跳不已,一方面震惊于吴天远的眼光刁毒,自己这“天龙爪”本是在被韦贵生打下山崖后,无意中发现了武林前辈遗留的武学秘籍,自己修习之后只觉得武功大进,还道天下人皆不知晓这门武学, 谁知道自己第一次使出来,便被吴天远认了出来。另一方面,自己刚才这一阵狂攻期间内,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自己爪爪落空也就罢了,可是吴天远竟然在这点时间内又点倒了三十来人。
他越打下去越是心寒,暗想:“今天可真是中了邪了!这我这莫不是在做梦吧?如果是做梦,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呢?”可是他的恶梦却并未到此结束,吴天远的话一说完,便已转过了身形,想来是为了方便观看赵运灵所施展的“天龙爪”。
虽然吴天远已经面向赵运灵,可是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信手向背后点出,每出一指必有一人倒下,认穴之准,实为赵运灵平生仅见。赵运灵咬了咬牙,心想:“老子和你拼了!”当下将“天龙爪”一招一式地使出,可是不论他使出如何凌厉的招式,也不论他用多快的速度,即使他将内力运至十成,依然连吴天远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吴天远的身影在他的爪间摇来晃去,也没有如何大幅度的闪避动作,却将他的招式化解得一干二净。似乎吴天远活动的咫尺空间,便如大地苍穹一般广阔。这种事若不是赵运灵亲身经历,他压根不会相信。
“天龙爪”其实只有九招,九招连环,共有九九八十一变。赵运灵凝神催爪,再也不敢多想,不知不觉间,便已将这九九八十一变使了三遍。他正待再使第四遍时,却见吴天远身形向后微倾,脚下如同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一样,无声无息地向后滑出两丈,脱出了赵运灵的攻击范围,轻笑一声,向赵运灵道:“老爷子,你这么拼命又是何必呢?难道非得弄个全军覆没才肯罢休?”
赵运灵这才停止攻击,向四下一望,立时面色剧变。原来刚才他专心对付吴天远,实是心无旁鹜,纵然是泰山崩于眼前也难以知晓。却没有发觉到,此刻只有吴天远和自己二人立于**,自己带来的四百多人,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赵运灵怔了好一会,他有心想逃走,可是瞧刚才吴天远所施展的轻功,只怕自己还没逃出百丈,就会被他赶上。再说自己这么多手下都被对方拿下,自己就算侥幸逃走了,回到“白莲教”,教主张良望也饶不了他。
怔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干涩地向吴天远道:“尊驾武艺高强,赵某佩服得五体投地。赵某今天认栽了!尊驾将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吴天远则道:“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请你们回去转告张教主:我吴天远与他井水不犯河水,请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昊天堡’的麻烦。”
赵运灵本以为对方会提出多大的难题,自己如果实在没有能力去办,也只有拼上自己一条性命了。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吴天远竟然提出这样一个不疼不痒的要求,实是令他喜出望外。尽量压抑着心头的狂喜,赵运灵问道:“行!只有这一件事吗?”
吴天远笑了笑,道:“这就够了。”然后手指躺在地上的众人,道:“我用的是最普通的点穴手法,我想你应该会解的。”
当下他也不再多说,人影一晃,却已经出现在柳含烟的身边,就象从柳含烟身边凭空冒出来的一般,看得赵运灵面如死灰,心想:“幸亏自己刚才没有逃走,自己还想不出百丈就会赶上。就刚才吴天远所施展的轻功来看,只怕自己一动,就能被他制住。这个吴天远的武功如此之高,怎么自己以前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可是他此刻可不敢多想,他得赶紧将自己的这一帮手下的穴道解开。否则一旦吴天远变卦,自己这帮人可就真走不了了。就算吴天远不来为难他们,只有“昊天堡”的人来与他为敌,在这种情形下也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也不敢多想,走到“九幽遗魂”包海青的身旁,也没有费什么功夫,便将包海青的穴道解开。然后他自己去解“天外神魔”任长星的穴道,而包海青则去解“狂龙剑客”白从容的穴道。
吴天远望着“白莲教”的人相互救治,向柳含烟道:“我已经请他们转告张良望,让他不要再派人来了。我想张良望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以后‘白莲教’的人是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倘若他在一个时辰之前说这话,大多数人即使不认为他是信口开河,也会认为他是自大成狂,可是经过刚才这一役,自然不会有人对他的话再有任何怀疑。
柳含烟却笑道:“今天小妹算是大开眼界了,难怪愣子说他在你手下连一招也走不过去。我一直是将信将疑,到现在我才知道愣子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