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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节(2)

夜色渐渐浓郁。整个天空里还会有炎夏里遗留下来的闷热,漫天都是美丽的星星,闪啊闪啊的,就好像小孩子明亮的大眼睛,格外的诱人。

……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以为付出了一切就非得有意义

你给的难题

我不曾逃避

谁叫我已爱你成性

……

冷月坐在卧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星星,身边的音响放着言承旭的《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他像是没有安全感一样用胳膊围绕着双腿,身边放着手机,看着天天的星星,不时地会用眼望着床边的时间,时钟此刻指在八点,又望着身边的手机,伸手到半空又缩回,然后又伸出,最后紧紧地握着手机,按着那个熟悉入骨的数字,转头又把音响关住,然后按住连接。

……

“月……”洛天沫的低低地传过来。

“天沫……”

冷月抬头望着外面的夜空,“……你现在在哪里?”

“在房间里啊,刚坐在床上就差躺了,呵呵……”

“先下床,把窗帘拉开……”冷月神秘地吩咐着。

“是什么啊!等下……我拉开窗帘了,外面都是星星。”

冷月凝视着前方的夜空,嘴角一抹淡笑,她的眼前是不是和他一样望着的是同一片天,也是同一个地方的星星。

“对啊,就是让你看星星的。一会,就会有英仙座流星雨哦。希望和你一起看,然后一起许愿。”

“啊……今天有流星雨吗?……”洛天沫惊讶地喊着,小声地打着哈欠。

“嗯,是不是有些困?”冷月关心地问。

天沫,你是不是没有发现,你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我那么大的动作,你却偏偏视若无睹,难道你真是因为太在乎然了,所以,身边的任何别人,都不再入你的眼睛。

“……还好啦!都是昨天没有睡好,今天又起得很早的缘故,听见你的声音就立刻清醒了,嘻……”

洛天沫声音有些微的撒娇成分,更多的则是不想让冷月有不安。

“呵呵,你再等一下,马上就会出现了,我们这会说说话。想想一会要许什么愿望,因为流星跑得很快,所以,怕会许不成功,所以现在要想好。”

冷月声音仍是柔柔的,今天却有些微沉,沉得让听到的人心都要碎了,只是这个人里没有包括洛天沫。

“啊?下流星雨的时候要许愿吗?那么快怎么许得了?”

洛天沫声音里有丝丝不解,冷月望着夜空,很多的星星组成洛天沫的脸蛋,他好像看到她因不解而皱起的小鼻子。

“是啊,所以才珍贵。很多人都说,在流星下许到的愿望是可以成真的。”

如果说流星许愿是迷信,那这次,真得想要相信了,如果每一颗星星上都坐着一个天使,那可不可以求求善良的天使,让她知道他在爱着她……

冷月神情幽远,眼睛里慢慢像是洒着亮光的星星,晶晶闪闪的,黯然的像是马上就流出泪来。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有些人误会了。”

洛天沫像是终于明白冷月所指的意思似的,轻轻地笑,指正着错误说:“其实,天上落下成群的流星,是为了洒祝福,只要看到的人就都能沾上祝福的,根本不用许愿,而且就算许了也不一定就会实现的。所以月不应该相信许愿也不用许愿,只要认真地看着流星雨落下,就可以受到祝福的。”

冷月认真地听着,嘴角扯出淡漠的笑意,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房间里的灯光好像感觉到冷月的忧伤,变得很暗很暗,整个房间里浓浓的寂静和淡寞。

“天沫怎么会知道是这个意象呢?”

“当然知道喽,谁让我是……是天……啊,是这么聪明呢,呵呵……”

洛天沫的声音夹杂着很多的慌乱,紧张地好像所有的神经都绷起来,说完就大声地呼吸,好像躲过了什么大劫似的。

“……流星……”

冷月没有听清洛天沫说的是什么,怔怔地望着大片的流星雨从眼前落下来,明明准备好的愿望此刻却一丁点也想不起来,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片流星雨里好像有洛天沫调皮地笑意,她在流星雨里微笑绽放,然后随着流星雨的光芒又慢慢消失在他眼前,他感觉眼前突然就模糊了,模糊到眼睛疼痛,他闭上眼,感觉有湿润的东西划过脸蛋,凉凉的,有轻微的疼痛。

“啊!好漂亮,我是第一次看到呢!”

手机那头洛天沫惊喜交集的喊声把失神的冷月唤回神来。

冷月望着平静的夜色,刚才的流星雨已消失在天空里,化为灰烬。

“天沫……”

冷月犹豫地叫出声,刚叫出声就有些后悔来。

“什么?月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声音好像很低,而且有些累的样子……啊!!!是不是工作很累?”

“不是,我……我想给你唱首歌……”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感觉声音已经开始轻轻地颤抖。

“天!我怎么刚想到呢,对哦!月声音那么好听,一定会唱歌的对不对,我很少听流行歌曲啊,哇,好期待哦,月,你要唱什么歌?”

“……我,其实我不太会唱,而且也唱得很少……”冷月踌躇满怀地想着,脸微微地红起来。

“不要,月今天别想逃脱,不听到月的歌今天我就不睡觉了。”

什么时候起,天沫对他真得没有任何介意,不再把他当作是外人,可是,这种亲人和爱情是不一样的吧!

冷月苦苦地笑,却仍重重地点头,是不是如果刚开始他就对她好好,现在会不会改变情况,她喜欢的会是他而不是然……?

“听说感情要慢慢累积,由不得我放肆任性,怎么我循规蹈矩,拼了命付出你没有回应……听说感情难免力不从心,亦步亦趋却不见踪影。你给的眼神好比大热天里的一道冷空气。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以为付出了一切就非得有意义,你给的难题,我不曾逃避。谁叫我已爱你成性。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以为付出了一切就非得有意义,一身的伤痛,委屈的痕迹。在你的防备的眼睛里都是零……”

应该唱了很久吧!他唱得很慢,声音柔柔的。天沫那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然后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可是,他还是很感谢,只要知道她在听,她在认真地听,他就知足了。

冷月唱完,用一只手碰了碰鼻子,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感觉今天的眼睛好像是有问题,因为一直很想要哭。古小乔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如果他不知道天沫喜欢的是然,那,他还是会很快乐的,可是,现在,喜欢的人爱了自己的好朋友,这种感觉,真得会很苦涩,也会很难过疼痛。

“哇,月唱的真好!”

洛天沫像个开心知足的小孩子,显然一点也不明白冷月唱这首歌的目的。

冷月淡笑,“哪里好了,感觉很差劲。”

“没有啊真的没有。是什么歌啊,啊对了,歌词很伤感啊,月……月难道有喜欢的人了!”手机那头的洛天沫为自己的发现稀嘘不已。

冷月望着夜空,没有回答,握着的手机好像被手心捂出汗了。

“……月,你真得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女孩子真幸福啊,能被月喜欢一定是积了好多好多的福气哦,月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被她伤呢?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出头,让她喜欢你。”

洛天沫意正言辞,声音说到激动时还忍不住提高声音。

冷月被她这样一说,更觉得哽咽,他手一只手捂住嘴巴大口地呼吸,然后对着手机说:“天沫……很晚了,晚安好梦!”

他迅速地挂住手机,真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他很痛的话,窗外仍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矿夜,大大小小的星星眨着眼睛,似乎在笑,他快速度地拉住窗帘,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同样的夜色,星星仍是那么多,而且随着黑夜的加重,星星似乎更亮更多了。

洛天沫握着手机望着遥远的星星,心情突然就沉沉的,不能自持。

转头,望着窗台上的花盆,她走过去,把花盆抱在怀里,又转头把窗帘拉上,然后坐在床上,花盆里有点点的新绿,两片心型的叶子在夜晚里有着微弱的光芒,她关上台灯,卧室里暗暗的,除了花盆里的叶子和头顶的夜光星星,房间只剩下黑暗,她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和花盆里的叶子讲话:月是怎么了呢?他好像突然就不开心了,唱那么好听的歌,怎么会不开心呢?可是,月明明就是不开心了呀,他会喜欢谁呢?是公司里的女孩子还是学校里的学生呢?能被月喜欢的女孩子我很羡慕哪……可是,可是,能被井修然店长喜欢的女孩子……那……

洛天沫在夜色里闭上眼睛,手里紧紧地抱着花盆,黑暗里她幽幽地叹口气:……如果是井修然店长喜欢的女生,那个女生不是我,我我会怎么样?情叶,是妒嫉,你说,我会妒嫉吗?

她睁开眼睛望着花盆里的两片心型的绿色叶子。扯出苦苦地笑,她越变越小气了吗?为什么会突然那么不喜欢关婕妩,还不想再理古小乔,是她妒嫉吗?如果不是,她怎么会那么不开心,难道妒嫉一个人后就再也不想理对方了吗?妒嫉是因为没有对方幸福,因为对方得到的,自己不曾有,所以,才会妒嫉啊!这样,会不会被雷打到,因为妒嫉并不是一个好词!

她把花盆放在床边的小柜上,然后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全是井修然,还会出现冷月表情的难过,翻来覆去地苦恼要怎么安慰冷月,还会想着所有遇见的女生,想着哪个才会是冷月喜欢的女孩子,不时地也会叹气,折腾了好久都没有睡着……

阳光明媚如花,风微微地吹着,整个天空如平静的湖一样湛蓝,一朵朵的云像一个个会飞的花,不时地从天这边飘到天那边,木樨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细碎的金色花朵在阳光下开着灿烂的笑脸,空气中弥漫着甜美馥郁的香味,把整个庭园映衬地别样好看。每一朵洁白的花点点素金飘藏于绿意之中,在这个八月的秋天里格样的妖娆。

洛天沫把头发高高地扎起一个马尾,头上的一抹蓝如天空里最清澈的蓝色,两边的蝴蝶随着她的摆动几乎要飞起来,胸前围着卡通少女的围裙,手里拿着擦玻璃的抹布,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正前方的木樨树久久地发怔,那些花和别的花不一样,夏天花开得最旺,它却选择在八月的时候盛开,倒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花发出的香味被风吹散,别样地沁人,让它有种不傲自立的高贵,洛天沫望着,有些失神。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来。

她转过头,跑向桌边拿着手机,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一下,去接电话。

“洛天沫……我是马雅枝。”马雅枝稍犹疑一下,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雅枝……你好。”

似乎好久没有和马雅枝说过话了,也似乎好久没有见到马雅枝了,心里对她无由来的升出一种可畏。

“你对我是有愧疚的吗?”

马雅枝在手机那头没有了刚开始的迟缓,心情像是慢慢平静了似的。

“愧疚?”

洛天沫不解地重复,她最近烦心事不少,麻烦事也不少呢?对于马雅枝更没有什么来往,怎么会有愧疚呢?

“因为冷月因为你不喜欢我,也渐渐不再理任何一个女孩子,你怎么会没有愧疚呢?呵呵,多可笑,你是不是很自豪现在处境,被帅哥围成一圈,是多么得意的事啊!”

手机那头传来马雅枝咯咯地笑,笑里似乎夹杂着些许的仇怨。洛天沫听着,有些晕眩的难过,还有很多的不解和惊讶,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说,冷月因为她不喜欢马雅枝,呵呵,怎么会怪她呢?月喜欢谁不是她能确定的啊!为什么马雅枝又会怪她?她哪里幸福了?她不知道多痛苦,如果爱情是这么个滋味,她一定不会过来尝试!

“……你没有听我说话吗?还是你根本对我的话不屑一顾!”马雅枝有些微愤怒,可想而知她在手机那头脸色一定很难看。

“没有……”洛天沫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没有?你觉得我很好骗吗?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很好骗,你怎么故意把冷月学长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呢?哈哈,你给我希望,却也是你给我绝望!”马雅枝像是控制不住地呐喊,声音里的怨恨像是可以把洛天沫吞没。

洛天沫却轻轻地笑了,笑得有些凄迷,想了一下,她淡淡地开口:“我哪里给你希望了呢?明明是你向我要手机号,我是帮你啊,我怎么又给你绝望了呢?月喜欢谁不是我能控制的呀,我自己呢?你就看到了我的幸福,你看到我的难过了吗?外表不代表什么的,每个人都会隐藏,也许,我也会,会隐藏住自己的不开心或者就算不隐藏,你也看不见!……”

马雅枝的声音开始慢慢地沉浮,慢慢地就只听见她细微的喘息声,声音里有些微的不理解,但是,她是在认真地听着,这样就足够了,洛天沫顺了顺气,转头望向落地窗外的木樨树,接着轻轻地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现在来告诉我些?是因为可心吗?呵呵,果然啊,我哪里都不对,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立刻就引来了敌对。小乔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现在很难过呢?可是就算难过,就算是错的,我也在微笑,如果微笑过后是鲜艳的血,我也不后悔,可是,我告诉你,月喜欢谁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能让月去喜欢你,那是你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

做错了吗?洛天沫自问,她说错话没?越来越迷茫了呀,越来越害怕了,害怕了也会掩盖了,这说明什么?

手机那头无声地挂断了,也许马雅枝终是有些内疚了吧,她打来的电话不止不会让洛天沫伤心还惹自己更难过,不不,她成功了,洛天沫已经开始痛苦了,因为,爱除了快乐就只剩下痛苦!

窗外的天空里,阳光洒落万千光芒,突然就那么地耀眼,洛天沫望着,感觉眼睛被刺痛了,被万丈光芒刺到,眼睛一片晕眩的白色,幻化成无数透明的玻璃碎片,漫延在她的周围。

夜色又如昨天一样散落开来,洛天沫躺在落地窗前不时地望着大厅里的时针从六点走到七点然后又到八点,到现在九点……

可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还是没有出现,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消散,没有任何预料。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被关婕妩的电话叫走,然后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一天过去了,甚至于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她有理由或者应该打过他的手机去质问他吗?没有没有的,她甚至连打手机的资格都没有!

夜色慢慢地浓了,意外地没有一丝睡意,他会不会突然想到她,想到她在这里等着他出现!

怎么会呢?这是多可笑的想法,当一个美女在身边的时候,试问有几个男孩子还能想到别的不相干的人?

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百合大吊灯,对这空洞的亮光突然产生一种畏惧感。是谁说的,如果没有安全感就要把自己裹在黑暗里,当身体四周都是黑暗的时候,就安全了,因为谁也看不到自己,自己和黑暗融入一体了,不会被亮光隔开化,什么都不看到,只有漫天的黑色,怎么会没有安全感呢?

洛天沫起身,把灯关住,又或者她是想到了别的,比如说给井修然一个惊喜,他向上一次一样,打开门以为她不在,但却看到她躺在地板上,就会知道她在等他了。或许,他就会突然对她产生一种愧疚!就算他不会喜欢她,也想要认真地为他做些事,得到的哪怕是愧疚也愿意!

躺在地板上不时地翻来覆去,烦躁地想着井修然到底跑哪里去了,或者和关婕妩在哪里玩?玩些什么?

这样想着,大脑里的画面出现的就是井修然一脸柔情地看着关婕妩,两个像是金童玉女般相配,一定引来所有人的观望注视。洛天沫紧紧地握着拳头,独自为自己难过,人家在那边喜不自禁她在这里我自犹怜,真是可怜!

听见车的声音驶过来,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一男一女!

洛天沫突然全身僵硬,她是不是应该躲起来,或者要马上离开这里呢?可是为什么身体却好像定到一样,竟然不能动,心脏剧烈地跳,趴在地上,轻轻地喘气。

灯光一下子亮了。

她立马紧闭上眼睛,小心地祈祷:她睡着了,不要动不要动。

“呀,洛天沫怎么像垃圾一样躺在这里!”一个清脆不屑的声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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