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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节(2)

夜阑人静的时候,空气里流动着静默的空气,走廊里有昏昏暗暗的光亮,整个城堡别墅里,一片安谧宁然。

洛天沫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地向楼上走去,手里的碗像是奇真异宝般珍爱,她赤着脚,脚步轻盈地踩着木质的楼梯,手腕上的铃铛也像是睡着了,竟然没有一点声响。

在一个门前挂着一副画的地方停下,她怔怔地望着那副画:

那是一个飘着雪花的世界,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有一座小房子,孤孤单单地座落在雪里,房子上盖了一层雪,很厚很厚的雪,房子门前摆放着几个灰色的圆圆的大石头,零零散散地堆摆放在门前,门前的不远处,木质的栏杆边有一个很老旧的路灯,上面也堆积着雪花,高高地在门前立着,房子的后面有一棵松树,上面有着针形的叶子,衬托在漫天边际的大雪中,好像是房子的唯一依靠……

洛天沫的心像是被刺到了,她的眼睛盯着模糊的画面,心像是被那松叶的尖狠狠刺到了,很疼很疼。

端着碗的两只手轻轻地抖,里面白色的液体来回地晃荡,好像再用一点力气就会洒下来。

她拿出一只手,那只手抖擞着去敲门。

“当当当……当……”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她却没有勇气再敲下去,怔怔地站在门前,黑夜里,那影子像是飘在人世间的魂灵,像是在寻找什么?久久不愿意离去。

暮色破晓。

清晨的时候仍会湿湿地有些雾蔼,模模糊糊地飘移在空气中,天边的云朵堆积成一条线,有些云朵被宣染成点点地黄红色,太阳像是要从云里一下子跳出来的感觉。

城堡别墅周围包裹着一层朦胧的梦幻,零零星星的像是洒下了一层碎沫的金子,点点朦胧的雾气夹杂着,像是从遥远流传过来的童话,仔细看,就像突然会走出一位骑着白马的王子来。

房间门被钮开,明亮耀眼的光芒也跟随着开启的门而映射出来,门里,走出一位头发有些松散的零乱,穿着宽宽松松的米色条格的睡衣,上衣的衬衫上像是有云朵一样飘渺梦幻的形状,他的身后,辉映着万道光芒。

一股淡淡的清雅幽香扑面而来,妖娆在他的鼻间,孕育出的味道让他脸上冷凛的慢慢地放柔了些。

他的脸上有着些微惊愕的表情,望着门边蜷曲着的姽婳影子,她的身边,有一碗白色液体凝固的东西,他微微地弯了一点腰,声音有着刚睡醒的磁哑:“你睡着了?”

他望着她,眼中有些微惊悸麻痹感。

许久,似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动了动,松松的蓝色丝带系着的头发上闪着晶晶点点的光辉。

她慢慢抬头,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有着春天清晨阳光的圣洁,些微倦怠的脸上干干净净地似能挤出水来,她的脖子上挂着他亲手为她串起的钥匙……

她怔怔地看着他——

他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的眼中闪现出上一次,她在教学楼误撞到他身边的影子,他也是这样看着她,那一次他的眼睛有些雾一样的朦胧,有着恍惚不相信的惶惑,这一次,他的眼中还是雾一样的朦胧,他懒散的脸上有着迷惘的失措,碎碎的褐色头发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折皱,衬得他冷寞的脸上有些许大男孩应该有的清纯与阳光。

她嘴角慢慢上扬成一个弧度,嘴边洒落着流星一样的光芒,她轻轻地张开口,轻声说:“我喜欢你。”

她真得越来越喜欢他了,那种像是喝了无可救药的汤,让她万劫不复。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弄潮,只一瞬息,他又恢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冷淡,嚅动着嘴角:“回魂了就去做饭。”

他迈出帅气的步子,走过她,不屑地冷哼:“就算你这种表达方式是从未有过的先例,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好感,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幼稚!”

她眼中闪现失落,淡淡地弄嘲,她从来都是很真实的,虽然,她的真实有些飘浮,可是,她在努力,在努力地让自己踏实……

低头,眼落在那碗凝固的白色液体上,那是昨天她打扫完卫生后忍着疲劳熬出的小米粥,她很想让他喝下去,可是,她做得太晚了,她怕他睡着了,她就坐在门前等他,只一小会儿,他就出来了,是一小会儿吗?可是,她这次没有睡着呢?她真想告诉他,她一夜都没有睡着哦,真的,她真得没有睡着。

端起碗,她轻快地跑下楼,准备再去做一次小米粥,早晨喝些清淡的对胃最好了。

时间仍是不快不慢地流逝着,就好像每天升起又落下的太阳,每天移一点自己的脚步,过去的每一天都会消失,再也找不回来,我们有的,就是那些过去的记忆,不管甜的苦的,我们都要走过,每天的走过,都会是一个成长。

井修然渐渐习惯每天早晨洛天沫第一句话的表白,也渐渐习惯她每天的早起晚睡,有时,他会突然发现,洛天沫越变越可爱,可爱得让他产生惶恐不安,可是,他仍是会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流露出他努力隐藏下的温柔,他的生活,因为她的存在而慢慢变得阳光化了。

他也渐渐习惯她把所有的工资都拿去买花,种在庭院里,别墅门前不在是一成不变的青草,慢慢地多出了白的百合,红的黄的太阳花,红的像血一样的一串红,甚至是桃红色的五点半,慢慢地他的性格因为她的存在而发生了点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变化。

那些生活就像快乐的音符,虽然他仍习惯地对她发脾气,可是,他仍没有发现,他的脾气慢慢只对她一个人出现。

早晨

晴朗的天空上朵朵白云,就像一个放牛郎放着的一群牛羊:成群结队地出现在天空上欢愉地跑着,或是低头吃着青草,一个拿着长鞭的放牛郎唱着童谣,怀里还别着一个长笛。

城堡别墅慢慢地沁出一种温柔的气息。

包裹的柔美慢慢流出一种空气,升入空中,辉洒着让人感动的余辉。

“铃……”

正在打扫的洛天沫望着电话铃响起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抹布,向电话边跑去。

“你好。”

“好久不见啊,小老鼠。”

声音欢快地从电话那头传入洛天沫的耳朵。

“游涣,我知道今天是星期天。”

洛天沫轻笑,她也慢慢习惯游涣死不愿意改的名字。

“嗯,我去找你玩吧,好想你啊。”

肉麻的声音因特别制作出来而更加地发颤。

“现在吗?”

洛天沫轻轻地拧眉抬头,看见时针指在七点的位置上。

“对呀,要我立刻飞过去我都没意见啊。”游涣偷偷地笑着。

“这样好了,我现在要去店里呢?下午才可以休息,下午一起玩吧!”

洛天沫本想今天下午在家里继续整理的,本来天天打扫的房子就已经很干净了,她从来没有时间玩过,只有一个游涣会玩,既然这样,那下午不如和游涣去玩好了。

“真的?可是,人家上午会很无聊啊。”游涣的声音有点点的失落。

“呃……我要去店里啊,真得不行。”

洛天沫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她当然没时间去惹冷酷无情的店长,本来店长对她就格外开恩了,她再这样三番五次地找他麻烦,他会被人背后嫌话的。

“那好吧,挂了。”游涣说完迅速地挂下电话。

洛天沫拿着话筒,看着时间准备向店里赶。

整个上午,游涣都坐在大厅里对着洛天沫微笑,他的笑让整个店里的人都毛骨悚然,各种各样颜色在他的头上一缕一缕,显出他张扬的个性,脖子上仍会带着骷髅的项链和手饰,可是,他干净的脸上仍是那种小男孩子纯净的微笑,和店长脸上的冷漠成正比,温柔的冷月有时会在大厅里给游涣说会话,有时也会和客人微笑着问候,更多的时候,他会面对着吧台里的电脑看着什么。

店长井修然总是在画着什么,那支画笔短了,下一次又会变得长长的,整个星期天的上午,生意兴隆,可是,冷月望着电脑,眉角会隐隐地皱着,表情像是总在担忧着什么?

洛天沫大多休息的时候,都被霸道的游涣拉在身边,听着他说学校里的趣事,或者讲他玩游戏又进步了,他最喜欢玩的就是《CS》那些对于洛天沫很遥远的游戏,对于游涣来说就是朋友,她会迷茫地听着,木然地点头。偶尔看着月和井修然,她的目光会变得怔怔的,猜想着冷月为什么会皱眉,猜想着井修然画的到底是什么?

下午将近三点的时候,洛天沫换了衣服,长长的蓝色丝带像是空中飘舞的云,脖子上的银色钥匙会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刺目的光芒。

古小乔淡淡的笑着,那笑容和冷月的有些相似,帅气的脸上眉清目秀,然后,转头,又会礼貌给客人倒水推销着饮料。

游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兴奋地跑向吧台向冷月诉苦:“月学长,我终于可以和凳子分开,要玩去了。”

冷月淡淡地笑,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洛天沫,她身边像是围绕着圣洁的光芒,淡淡的脸上总是会出现让人心疼的表情,他也总不懂,那表情为什么会让他那么心疼,就算是微笑,也会让他的心难以平和。

“天气很好,我要带小老鼠去哪里玩呢?”

游涣一副很难的样子,他想了一上午,想了很多,可是,遇到她,总会觉得做什么都不行。

“你最想要做什么?”冷月转头,问着游涣。

井修然拿着画笔,皱头微皱,似乎在想着什么,停下来端详着他的画。

“嗯?多了去了。可是,只有一下午,我好想天天都和小老鼠约会呢?”游涣不好意思地笑着,干净的脸上泛起一圈圈红晕。

冷月看着游涣,脸上的笑慢慢冻结,他转头望着电脑,没有答话。

“先吃饭好了,我肚子好饿。为了她一上午都没有吃东西,啊!她也没有吃,修然学长、月学长,我和小老鼠去吃饭喽。不陪了再见。”游涣如梦惊醒的样子,转身向站在店门口的洛天沫走过去。

冷月抬头,望着洛天沫伸手给她再见,他笑了,唇边荡着柔柔的笑。

井修然撕了一张纸,把正在画的纸揉成一团,扔向垃圾筒。

冷月眉睫轻斜,“然,你最近总不能心静,可是,脸上却会有微笑了。”

井修然抬眼,望着冷月,他温柔的脸上有着一目了然的把握。

空气里,有着舒心的爱尔兰音乐,安静的吧台里有着冷柔相并的结合,大厅里,女生们叽叽喳喳地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说着校园里的八卦新闻,时常会单个的女孩子定定地看着井修然和冷月的地方,眼睛里是那种很想接近的渴望,可是,总是会给心里的那种怯意打断。

空中有些风的飘移,空气弥漫着夏日味道,大街上会有很多的人穿着春夏交结的衣服,有夏天的短袖,也会有春天的长袖,男孩子穿着单薄的衣服,酷酷的打扮,女孩子穿着夏天艳丽的颜色,哈韩的风格,会成为街上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让人大饱眼福。

洛天沫跟着时跑时跳的游涣,他虽然好动,可是,他脸上的帅气仍会引来女孩儿的侧目而视。

“小老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游涣拍着胸脯保障。

“嗯……?”

洛天沫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真得不知道游涣会请她到什么地方吃饭,更何况这上午不上午下午不下午的时间,她真得不知道,会有哪家饭店还在供餐。

“还没想出来吗?”

游涣看着两边街面里的名字,也在思考着要去哪里吃。

“我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比较好吃。”

洛天沫轻轻地笑出来,她不夸张说自己做的好吃,可是,她自己觉得,店长能慢慢习惯她的饭菜,那就说,她做的也不比饭店差。

“我请你吃鸡腿?”

游涣转着眼珠,拉着洛天沫的手跑起来。

“什么?”

洛天沫瞪大眼睛,店长不准她吃那么油腻的东西的?

“去肯德基麦当劳啊!”游涣调皮地眨眼睛。

“哦!”

洛天沫麻木地跟着他跑,那双被他握的手是她方向的来源。

洛天沫飞跑而过的地方,留下一路芳香,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猜想,她擦的到底是什么香水。

空气里,阳光柔柔的笑,跟随着游涣和洛天沫的脚步,向KFC飞驰。

KFC里

安静幽雅的大厅里,有着很多个电视机,里面放着动画片《猫和老鼠》。

大厅里的人不太多,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边吃边聊天,还有几个小孩子跟着爸爸边看动画片边讲着情节。

落地窗的最后靠边角落里,洛天沫吃着薯条喝着可乐,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大的冰淇淋汉堡包,游涣手里拿个鸡腿,喝着可乐不时地对着洛天沫傻笑。

洛天沫不时也眯着眼对他笑,第一次发现,生菜也可以夹在里面吃,对着可乐她也很喜欢喝,喝进肚子里,整个嘴巴里都是可乐的味道。

“小老鼠,一会我们要去哪里玩呢?”

游涣好像很难办的样子,一天了他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为什么长这么大没有碰到这么为难的问题呢?他第一次发现,带着一个女孩子玩,竟然是这么困难的事,为什么他以前谈那么多女朋友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洛天沫低头喝了一口可乐,然后轻轻地笑:“玩什么都可以啊,玩你喜欢的,如果真得找不到,那就回家睡觉好了。”

她转头望着外面,外面天空开始阴暗,夜晚来临,现在回家,她还能打扫点卫生,然后在洗个澡看会动画片,然后在躺在被窝里,会很舒服。

“不行,怎么能回家呢?我可是用了一天时间陪你,你都不能陪我一个晚上啊。”

游涣脸变了色,他可是一天都处在激动处,因为太过兴奋而想不到到哪里玩,她这样说让他很伤心。

洛天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抓了抓他的胳膊上的衣服,寻问道:“那游涣平常会去哪里玩呢?而且你喜欢玩什么?”

“我喜欢的还算多吧!”

游涣拿着可乐把玩着,回忆似的说着:“嗯……比如和女朋友一起看很缠绵的爱情片和恐怖影片,再或者就像现在吃饭啊之类的,更多的就是溜冰,去游乐场,商场,大多时候我都喜欢玩游戏。我的游戏水平可是很高的,所以聪明的人才适合玩游戏的。”

“哦!”

洛天沫羞惭地笑笑,她都不明白他玩的那些呢,原来,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她不懂的啊。

“你都不喜欢?!”

游涣看着她的表情,疑问后肯定地答。

“对了,我还会打球,我学的是体育,理所当然我的球是整个齐华学院最好的,从来不打空篮哦!”

游涣一脸得意,对这个他似乎胸有成竹一点也不假的模样。

洛天沫轻轻地遮着嘴笑:“上一次我可看见你投了一个空球。”

游涣表情怔了怔,盯着她问:“你……你在哪一天看见的。”

洛天沫不解地看着他,转过脸望向窗外,摇了摇头:“我……忘记了,是是在立夏以前。”

游涣定定地看着她,他其实不必问她的,只要她那样说,他就应该想到,那一次,他投空篮,是他在齐华学院唯一的一次空投,他记得他说过,他的眼睛只是被阳光刺到了而已。

“我们去溜冰吧!”

游涣放下手里的可乐瓶子,站起来,拉住洛天沫失神的眼睛向外走去。

“什么?那个好玩吗?”

洛天沫想要摔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很抓的她很紧,根本不容她的反对,就被拉到了店门口。

“同学,你的书包!”侍应声大喊着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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