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闪烁着路灯的光亮,城堡别墅外面花园式庭院里的两旁路灯上好像有点点的小飞虫子飞来飞去,扑腾着灯光最亮的部分,点点的黑色影子像光芒灿烂的星星,闪着耀眼的光辉。
洛天沫趴在半开的窗帘边,倚在落地窗处,她呆呆地看着大门外的动静。身边水晶色的花盆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处,好像在欣赏落地窗外的风景。
汽车的声音,刺眼的车灯,一点点地向里进,白色的宝马慢慢向城堡开进。
洛天沫惊喜的眼睛放出夺目的光彩,她转过身,看了看坐在电视旁边却要睡着的井修然身上,踮起脚尖,慢慢向门口移去,移到门外,飞奔到车前,兴奋地看着冷月从车里走出来。
开心地向他怀里奔,嘴里一直笑着:“月,你来得好慢哦,我和店长都要等睡着了呢?”
知道吗?她今天很开心,她有‘家’了!
所以,对一向不敢轻易说话的冷月,她也想给他一个拥抱!
“呵呵,天沫果然在这里。”
冷月像大哥哥一样怜爱的揉着洛天沫丝绸的秀发,她的身上,发出淡淡的沁香,是一种任何人闻到都不会讨厌的香味,淡淡的,不使新绿,雅雅的不使浓度。
“嘻,好幸运,我以为我要死了。”
洛天沫抬起头,从冷月怀里抽出身,拉着冷月的手指着天鹅屋,兴奋地喊:“月,这里是我的家哦,店长说让我一个人住哝。”
冷月惊异,嘴角的笑悄然结冰,他望着天鹅屋,又问一次:“你确定然让你住这里。”
“嗯。”
洛天沫松开冷月的手,把手伸向脖子里,拿出一根银色的链子系着的钥匙指给冷月看:“你看,这是钥匙。”
冷月惊愕,首先看到的是她脖子里另外一块墨绿色的玉石,然后又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银灰色钥匙,眉心带忧,轻轻地问:“你今天就要睡在这里吗?”
洛天沫摇头,“今天太晚了,明天他上课的时候,会让人给我整理的。”
她向往地看着天鹅屋,想象着里面是怎么的摆设,想象着以后会天天和店长一起回家,向往着,再也不用睡沙发地板,会有一个暖暖的床,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哇!一切都突然变得好美好哦!
“我们进去吧,你穿得很少呢?”冷月拉着她的手,向厅内走去,在门口,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把洛天沫的手放开,让她先进去,自己后跟着进去。
“月来了。”
井修然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刚才真得睡着的缘故,揉了揉眼角,扶了扶眼睛,让月坐在对面。
“然,很困吗?”
冷月坐下,看着洛天沫端起茶具给他倒起水,问:“你们吃饭了吗?”
洛天沫抢先点头:“我今天吃的好饱好饱呢。”
她不会做饭,所以,在客厅乖乖坐着,听着井修然在厨房里哐哐当当地忙了半天,端出来却是两碗泡面,可是,她吃得很香,到了肚子里暖暖的,觉得很舒服。
“哦,这就好,真怕然饿着你呢。”
冷月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头,伸到半空,却觉得当着井修然的面不太好,又放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懒散的然。
“你先睡吧!我和月说会话。”井修然冷冷地吩咐,又揶了揶身子,坐得更舒服些。
“嗯。”洛天沫点头,看向冷月,轻笑:“我要去睡觉了,明天店里见。”
冷月点头,看着她蹬蹬地跑向楼上,把眼光又落向井修然,语气慢慢有些僵硬:“然,你要她住在天鹅屋吗?”
井修然从嗓音里发出一个嗯字,声音很小。
“你就那样让她住进去吗?”
冷月无奈地看着井修然,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不会,我会重新装扮一遍。”
井修然把眼光落在半开的落地窗上,看着漆黑一团又隐隐发出亮光的外面,似乎在看着什么,眼光飘得很远。
“哦?你打算用什么颜色。”
月的眉头舒展开来,猜想着然会不会和他想得一样。
“蓝色吧,天蓝色比较适合她,你觉得怎么样。”井修然试探着问,不等月答,又紧接着说:“钱的问题,我觉得她可能还不清了。”
月细看着他,笑呵呵地答道:“然会在乎那个吗?或者我也可以先替她出。”月望了一下四周,又轻轻地笑起来:“把王妈辞退了吗?准备要天沫帮你打扫卫生吗?”
井修然把拇指放在嘴角,用牙齿轻啃着,眼睛四下落着,不知他在想写什么?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月直直地望着他,好似在埋怨。
“你能要我怎么做,我能这样做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井修然别扭地扭过头,不去看冷月的表情,把腿向沙发上移了移,整个身体都放在沙发上。
“然为什么不试着让自己接受身边的人呢?然为什么不会试着和人微笑呢?”冷月好似自言自语,眼睛却一直望着井修然,他又说一句,他说:“然为什么不忘记过去呢?……”
“够了!月!”井修然耐火地低吼,手指慢慢收紧,“我来这里不是让你抒情你的文采的。”
冷月苦笑,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转头望向落地窗窗帘半开的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有星星的影子。
“你决定让她在店里工作了是吗?”
井修然望向冷月,惊奇地屑笑道:“我的所作所为都瞒不过月吗?”
“……不是啊,因为我知道然有孝心,还有会内疚,但我不知道然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井修然怒目,转瞬冷漠地笑:“我同样也不知道月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哦?”冷月喜笑,他虽然很聪明,可是,比起然来,他还会是慢一节拍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解释:“我会喜欢——?”他望向井修然,淡淡地笑开,“也许然一直没有观察过的,一直没有在乎的,或者,是我会喜欢的呢。”
井修然眼中闪现奇葩,释然地笑:“月会喜欢吟夏吗?”
冷月的笑悄悄消失,他注视着井修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表情很自然,看不出欢喜与讨厌。
井修然无趣地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分,懒懒地伸了伸腰,“今天睡这里吧,很晚了。”
“好啊,我没有打算回去呢。”冷月笑在嘴角漫延。
空气中有一种清香飘浮,零零散散地连成一条白色的线,好像雾气一样的透明,又好像是天使云朵上的云一样迷惑着云烟。
上午
阳光舞着云朵和风飞扬,窗外的树枝上吖吖地有鸟儿吟唱的声音,整个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清香的飘香味道,阳光穿过玻璃窗闪着金灿灿的光斑,洒落在大厅的木质板上。
洛天沫呆呆地倚跪在落地窗前,她全身被金色的阳光笼罩,闪现出星星点点的驳,右耳上的翅膀耳钉闪动出金刚钻的光,像看到太阳时闪现出刺眼的亮。
她看着庭院里的来来回回走动的身穿蓝色制服的工人,来回地从天鹅屋里进进出出。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从二楼的房间窗户里就看到有将近五个人不是拿着窗帘就是拿着床铺,从天鹅屋里搬出去,然后再从外面拿着不同颜色的被子窗帘进去,她下了楼想要找井修然,可是,整个别墅好像除了她和那些工人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看着时间指在九点的位置上,她才想起,也许井修然早就去上课去了,哪像她,连课都没有,除了下午的工作就是睡觉,她开始懒了,竟然睡那么久,她怀疑,她再睡下去,就真得会变成好吃懒惰的猪了?!
洗了脸,换了衣服,她没有吃任何东西,除了喝点水之外,她就像个木偶似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来来回回地的工人,觉得一片迷茫。
时间在她的发呆中过去,来来回回的工人也在将近中午的时候开着车子离开了,整个城堡别墅只剩下她一个人,望了一眼大厅的四周摆设,空洞洞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呼吸声,就变得好安静,安静得她不知道下一秒要做什么动作。
“铃……”
大厅里突然响动除了她以外的声响,那是大厅沙发茶几上的电话。
洛天沫看着铃声响动的位置,站起来飞奔而去。
“你好。”
因为跑得太快,她喘得很厉害,大口地呼吸,心脏来回剧烈地跳动着。
“呵呵,是天沫吧!”冷月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他的温柔和声音的柔美特质,听着心里会有痒痒感觉。
“你猜?”
洛天沫闷了一上午,终于有时间开口说话,觉得很开心,拿着话筒故意变换着声音让冷月猜。
“嗯?不是天沫吗?”冷月声音里好像有点点的失望。
“是啦是啦,嘻嘻,你猜对了。”洛天沫不忍心听到冷月的失落,立刻承认了。
“呵呵,我骗你的啦,没想到你这么快承认。”
冷月在电话里柔柔地笑开,轻轻地声音传过长长的电话线,好像可以听到他心脏柔柔的笑意。
“……”
洛天沫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握着电话筒,突然感觉很舒心,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天沫、天沫在吗?”冷月焦急地喊。
“在啊……月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洛天沫握着话筒,手心里好像有温温的热度传出来。
“我刚下课,现在还在学校里呢。”
“哦?你要吃饭了吗?是不是要和店长一起吃饭。”洛天沫想到井修然就有些紧张,猜测着,井修然现在有没有在冷月身边。
“然和枫一起吃,我现在是在图书馆的路上,要找一些资料,可能今天中午不会吃了吧。”
“为什么不吃呢,会饿的,你一定要去吃。”
洛天沫俨然一副管家婆的姿态,对着话筒命令着:“晚上可以不吃,但中午一定要吃的,如果月不吃那今天天沫也不吃了。”
说完洛天沫感觉双颊都红通通的发热,她握着话筒的手有些松软,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对月那么熟悉的,这种突然无由来的熟悉感,让她有一种畏惧的恐惧。
“……呵呵,我马上去吃,天沫也要吃哦,这样好吗?”
冷月电话里也有一瞬的惊讶,过后就是一片似如春晴朗阳光一样柔和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会让耳朵也痒痒的。
“嗯。”洛天沫有些无措,感觉空气里有一种室息的压抑。
“对了,天沫,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事要告诉你的。”冷月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
洛天沫屏息,轻轻地问:“是什么?”
“你今天上午是不是有看到几个工人来回地搬移东西。”
“嗯。在天鹅屋里走来走去的。”
洛天沫好像听到冷月那边有吵嚷的微笑声,还有女生尖叫的叫冷月学长的欢喜声音,洛天沫握着话筒,突然感觉到幸福,她能遇到那么优秀的井修然和冷月两位王子,已经觉得很知足,可是,这些过程的幸福,是昙花一现吧,是不能长久的。想到这里,原本开心的洛天沫嘴角的笑突然变得牵强,垂下眼帘,她想要认真地听冷月讲话。
“天鹅屋里本来全是粉红色的装饰,昨天然决定让你住的时候,就决定把里的装饰重新换一下,改成蓝色的好不好,蓝色很温馨啊,像蓝天一样的清澈蓝感觉很适合你呢,所以,然就找了装饰公司的人重新给你换了一下,现在他们都走了吧。”
洛天沫在听冷月说话的时候,把眼睛望到了窗外,窗外木樨树上有鸟儿的唱歌的声音,虽然在室内的她听不见,可是,她甚至感觉出鸟儿欢愉的幸福。点点头,她轻轻地笑了,“嗯,刚才都走了。”
“一会你进去看一下,看会不会喜欢,见面了你再告诉我喜不喜欢,还可以自己再装饰一下,需要什么告诉然或者我,我们都会帮你的。”
冷月的话里有一种称为很客气的生疏感,洛天沫握着话筒,有一丝沉重,这种生疏感,就好像井修然刻意要与她划清界限的分隔线,让她觉得就在身边,却有千山万水遥远。
突然的这种感觉,让他对冷月,有一种想要逃出的远离感。
“……天沫,怎么了。”冷月声音里有些着急。
“是,我马上就去看。感觉好期待会变成一个很美的公主屋呢!谢谢月,谢谢店长,谢谢井叔叔,谢谢你们。”洛天沫把表情的僵硬用手捏了捏,堆起满脸的微笑,把感谢的人都感谢了一遍。
她会报答的,她在心里发出一句承诺与誓言,她知道,得到的,必要回报。
“傻瓜,没人要你感谢的,好了,天沫我要挂了,还有,你可以叫店长然或者修然,在家里不用叫店长。”
“嗯。月再见。”
“再见……嘟……”
洛天沫挂上电话,用力呼吸空气,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一种清香的味道,她扶住沙发扶手,双腿跪得有些麻醉,又安静了,空气中,充满静寂疼痛,她紧握着手心,呼吸,捏捏脸颊,用力扯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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