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夜有两半/一半在火塘边/一半在电视机前/电视机前的夜是彩色的/彩色会传染,传染给目光传染给生活/牛仔裤和花短裙在草墩落座/火塘边的夜烤着老寒腿烤着尿布/烤着筇竹寺的五百罗汉台儿庄的篾帽/烤香茶罐烤出温馨的梦/小山村的夜有两半/一半在鼾声中/一半在露水里/鼾声中的夜捂在毛毯棉被下/嘴角不时品咂着/在消化夜的美餐/露水里的夜眨着星星的亮眼/割下白菜萝卜进城赶早市/好换回又一个四瓣的夜浑圆的夜。
(原载《大西南文学》1987年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