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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与我风雨同行

2001年4月16日下午两点,我在大街上接到妻打来的电话:

“省高院刚才给家打电话了,说让你现在去一趟。你去吧。”

妻说得很平静,就像平日嘱咐我出门时该穿哪件衣服一样。可这个消息却使我心跳不已!我知道,这是法院通知我去接平反通知。在此前的4月3日,我已经接到了他们给我的“再审决定书”。决定书已正式承认他们15年前对我的判决是错误的,奉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的指令,省高院将通过再审程序对原判的错误进行纠正……10分钟后,我走进省高院,果然接到了最后的判决:撤销原判,宣告徐剑铭无罪。至此,长达16个年头的蒙冤之路我总算走到了终点!

那天的阳光真好!十三朝古都长安城里春风荡漾,绿荫摇曳……

没等走出法院大门,我便用手机给妻通话,我说:“伙计,接到了……撤销原判,宣告我无罪……”我的声音因颤抖而变得沙哑,眼眶也感到了酸涩。

妻说:“别激动。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下午早点回来。我给你擀面……”

妻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我说:“哎,伙计,你咋就不激动呢?”

妻在电话里笑了:“有啥好激动的?平反了,你是我丈夫;不平反,不还是我丈夫嘛!”

“吁……”我长长出了口气,合上了手机。

“那天晚上,我觉得天塌了!”

那时,我是党报《西安晚报》的编辑、记者。

1986年2月18日,是农历的大年初十。我们报社的几位平日相交甚厚的朋友聚在一位朋友家喝酒。酒及半酣,突然闯进几名持枪的武警,领头的是跟我打了半年多交道的检察官……

我被“依法逮捕”了,理由是我犯了“受贿罪”,一副冰凉的手铐扣在我这双握了几十年笔杆子、写了数百首赞美诗的手腕上……

我是个没事不找事,有事不怕事的人。面对武警们的枪口,我微笑着对用惶惶目光望着我的朋友们说:“放心吧,没事!这是胡闹!”

但那一刻我却突然想到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想到他们,我的心瞬间战栗了……

妻是一位从16岁就进工厂当学徒的一线工人。在厂里,她是个从不引人注意的人。1982年,我曾以她为原型,写了篇散文,《谁也没有注意她》,一举夺得国家级的大报——《工人日报》征文的一等奖。文中说:20年来,她没有当过先进,没有干过一件出过风头的事,却又没迟到过一分钟,没出过一件废品,没犯过一次错误……风里、雨里、雪里、雾里,她骑着一辆老式的自行车,奔波在从家到工厂的六公里的路上,干着自己该干的一切……茫茫人海,她是一滴最不起眼的水珠……我当记者,当杂志主编,写诗作文作报告,风光无限,踌躇满志。可她对这一切,全然不往心里放,既不在人前炫耀,也从来不到我工作的地方去看一眼……

如今,这突兀而来的变故,她又如何承受得了?两个儿子,一个14岁,一个12岁,正是让大人操心劳神的年纪,她又怎能独立支撑这个被“风暴”摧毁的家?

我被判刑一年又六个月。出狱至今,已经14年多了,直到最近,她才给我讲了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我上早班,回到家,天都快黑了。刚放下车子开开屋门,一群穿警服的人就来了。我问他们找谁,他们说:徐剑铭被捕了,我们是奉命搜查你们家的。我当时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们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折腾了半天,啥也没抄出来。我还听见他们说:没想到,这么穷酸!(注:我那时租住的是一条小巷中一间墙壁裂缝、阴暗潮湿的小平房,全部家当不值三百元)。那伙人临走时对我说:给你男人送被褥去吧,到公安五处看守所……他们一走,我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哭?没有。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是天塌了,不知道该咋办。儿子放学回来了,我这才有点清醒。我赶忙收拾被褥,捆好了,才对儿子们说:你爸出事了,我得给他送行李去。有馍,你们凑合吃吧。我把行李卷放到车子的后架上,可我却不会从前头上车。从后边又上不去,一跷腿就连人带车摔倒了。那一会儿也不知道啥叫疼,爬起来再上,总算跨上去了。可五处看守所在哪呢?以前,这地方我听都没听说过。我骑着车子游魂似的在街上转,忽然想到了咱大姐。我得把这消息给咱姐说说,咱姐最疼你嘛!从北门骑到南郊咱姐家,一进门我叫了声“姐”,眼泪就再也憋不住了,哭得喘不过气来……咱姐劝我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哭了一阵,我想:这光流眼泪也不行啊,天这么晚了,又是大冷天,铺盖送不去你睡哪呀?这才擦擦眼泪,跟姐姐、姐夫商量着咋给你送铺盖。咱姐便让姐夫陪我去……

噢,我想起来:那天傍晚我被关进号子,直到10点多了,还不见我家送铺盖来。我当时心里有点凄凉:莫不是妻吓昏了,或者是妻见我落难,害气不管我了?到了这种时候,人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号子里的人犯们开始拉被子铺床了,号门咣当一响,管理员开门进来了:“徐剑铭,出来拿行李。”我走出号子,见地上放着一捆很大的行李,抖开一看,是家里最厚的被子和褥子,还有几件换洗衣服、牙刷、牙膏、肥皂、毛巾……一应俱全。

我小声问管理员:“谁送来的?”

管理员说:“你爱人。还有个老汉,说是你姐夫。”

我强忍着泪水,抱起被褥走回号房,心想:能把这些东西从那么远的地方送来(我家距看守所至少有15里)说明妻还是撑住了,没有被击垮……

但是,那一夜我还是辗转难眠,不仅是为我,我自信我没有犯罪,相信历史最终将还我一个清白之身,我担心的仍是妻子。她那么软弱,那么老实,有我在时,家里出头露面的事她从不操心,全由我撑着。如今我身陷囹圄,前路茫茫,她该怎么行走?

“事情逼到那一步,不走的路也得走呀!”

我在看守所整整蹲了一年半。这期间,每个月的10号,是看守所规定的家属给人犯送东西的日子(号子里的人称这一天为“清明节”,因为这一天只准送东西,不准见人)。而每到这一天,号子里最早接到家属送来物品的人一准是我。并且送来的东西也最多,除了监所里允许送的白糖大蒜等物品外,妻每次都要买几本新出的文学杂志来,如《当代》《十月》《小说月报》等。

最令我纳闷是:在我临接受公审的前两天,妻突然送来了一顶呢子帽儿。天已经热了,我冬天也不戴帽子,这会儿送顶呢子帽干啥?

回来后我问妻,妻说:“我听说,蹲监狱的人都要剃成大光头,你这人死爱面子,我怕你出庭时顶个大光瓢难为情嘛。”

人犯的确多是被剃光头的,不过,监所的人对我还是网开一面的,我在那里一直没剃光头。开庭那天,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旁听席第一排旁边的妻。妻大概看到我没戴帽子,留个“板寸”的头依然高昂着,嘴角蠕动了一下,眼睛便亮亮地闪出泪花来……我冲她笑了笑,轻轻吐出两个字:“没事!”妻却突然转过身去……

我出狱那天,妻在监所门口等我,身边除了两个儿子,还有我的一大帮亲戚和文学界、新闻界的朋友。亲友们围了过来,给我说宽心话,妻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只用蒙眬的泪眼默默地望着我。即使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她仍然是个不会表现自己的人。

但是,亲戚朋友们却纷纷对我说:“你老婆这一年多为你把力出尽了!真是个难得的贤妻!”我老姐甚至动情地说:“我为有这样的好兄弟媳妇而骄傲!”

回家后,我问妻:“都夸你呢,你这一年多是咋过的?”

妻淡淡地说:“有啥说的,就这样过来了呗!”

妻的事我真的是从朋友们口里听来的——

妻不善交际也从不跟我的文学圈里的朋友们来往。我在哪里参加任何聚会、活动,她都不凑热闹。但我出事之后,她却骑上车子,到处找我的朋友们,恳请他们替我说话。路遥、贾平凹、商子雍,周矢、张敏……凡是她知道名字的,都要找到人家家里诉说。朋友们虽然对她很友好,但文人无权无势,也多是爱莫能助。不过,朋友们为她的真情所动,也念及平日和我的交情,还是尽了心力的。譬如,贾平凹曾上书市委,为我喊冤;路遥曾到法院找人打听案情;周矢、商子雍曾直接去找市委主管政法的副书记;张敏曾将自己家的房子腾出来,对我妻说:你和孩子没地方住,就搬到我家来,不会收房钱的……

说到房子,的确是妻在我出事后遇到的另一个大难题。我原来租住的那间民房,因房东老太太跟儿媳妇打官司,法院将房子判给了儿媳。那位打赢了官司的女人立逼着我家给她腾房。妻在无奈中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她们厂的领导。主管后勤的王副厂长当天便为她分了一间平房。搬家那天,厂里的七八个工人找了辆汽车,帮她把家搬到厂家属院。我回来后的第二天,妻便领着我到几位工人师傅家挨门道谢。妻说:“天底下的人只有工人最好!为你的事,我整天要出去跑。碰到班次倒不开了,师傅们就说:‘你去吧,我替你上班’……”妻说这话时,总是很动感情。我同意她的观点,工人们最讲义气,最富同情心。但我也知道,妻的忠厚、质朴、勤劳,也为她赢得了极好的人缘。

最近,我问妻:“你这人,不会跟人交往,又不善言辞,那阵子又是找熟人,又是请律师,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妻说:“事情逼到那了,有啥办法?不走的路也得走呀!”

听姐姐说,我妻还闯过市委呢!她说她要找市委书记论理。市委门口的警卫看她正气凛然的样子,竟然问都没问她。她径直闯进了书记的办公楼,可惜没找到书记。

我不信,问妻。妻说:“那时我是豁出去了。反正我知道你没犯罪。市委书记就不能听听老百姓说话吗?”

有一件事是妻自己讲的。

那天她到看守所给我送东西,听其他人说,监所旁边有一座新盖的居民楼,站在上面可以看到监所里面的人。于是她找到那座楼,给六楼的一位居民说了些好话,人家让她进了屋。站到窗口上,她看到了我。

“你真的看见我了?”我惊奇地问。

“不是你是谁!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像个华子良!”

说着,一笑,眼水却潸然而下……

“别瞎折腾了,你还是写你的文章吧。”

出狱的那天晚上,妻对我说:“这一年多,你也受罪了,你就在家歇着吧。我这点工资,省着点,够咱生活的。”

我感激妻对我的体贴,但我是个大老爷们,不能靠老婆养活。她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个月挣七十多块钱,儿子都上中学了,我咋能在家闲得住。

我在家只歇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我就到一个朋友办的小工厂里上班去了。后来,我又被我当初做学徒时的工厂叫了回去,在厂工会里应个“临时干部”的差使,帮厂里搞点宣传什么的。我为厂里办了个搬家公司,我当了经理,带着一帮三班倒时闲下来的工人,给人家搬家。有人对我妻说:“老徐好歹是名记者、名作家哩,你咋让他干那种下苦力的活?”妻回答说:“他本来就是工人出身嘛,我嫁给她时,他还是个一级工,工资还没我多呢!我不在乎他干啥,只要是个好人就行。”

后来,儿子辍学,家庭经济更困难了,我便带着儿子去做生意。我常跟儿子蹬着三轮车到城乡结合部的集贸市场去卖货。只要是妻休班,她准会骑上车子跟我去市场练摊,一跑就是几十里,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上从早忙到黑。每年的大年三十,一家四口都要在集贸市场上熬到天黑严了,鞭炮响了才收摊……就这样风风雨雨四五年,苦没少吃,罪没少受,等到某杂志社请我去当主编,我将小店盘给别人时,钱却没落下几个。

妻问:“不是常听你说,店里赚了些钱么?钱呢?”

我长长叹了口气:“唉,是赚了几万块钱,可都让熟人、朋友欠了账了。要,又没法向人家开口。”

妻也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要我说呀,你还是别瞎折腾了,好好写你的文章吧!”

妻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对于我,却像荒原上划过一道闪电!我眼神一亮,我怦然心动……是啊,我瞎折腾什么?我从16岁开始写诗,除了写诗作文,我几乎一无所长。在工厂当学徒时,师傅们就极其宽容地说:“这孩子不是干技术活的料,让他写他的文章去吧!”如今,我为什么要放弃我苦苦追求了三十年的缪斯而去叩拜赵公元帅呢?三十年来,我在文学上虽无大的建树,但总算为自己争得了一席之地,省作协的弟兄们不是还给了我一个理事的头衔么?一个作家,只能用作品与社会对话,只有写出作品来,才能让社会承认你的存在和价值。在苦难面前,也只有你的作品才能证明你是条汉子,是“打不死的吴琼花”!

1994年4月30日,我断然辞去了一家杂志社常务副总编的职务,在妻的帮助下,将我家的晾台改造成书房,取名“无梦书屋”。次日(“五一”劳动节)清晨5时起床,至10时便写出一篇5000多字的散文《一夜无梦》。

妻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叫无梦书屋呢?”

我说:“从此不做发财的梦,当官的梦,瞎折腾的梦,只圆我的文学之梦。”

妻笑了:“还是有梦嘛!不过,这个梦值得你去圆。”

从此,我每天黎明即起,趴在我那狭窄的书房里写我的文章。而每当这时,妻便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在我案头放一杯热茶,或给我肩上披一件衣服就轻轻地走了……

不久,我的各类文章,小说、散文、诗歌、随笔……雪花般地飘落在全国各地的报刊上。这些年我写了多少文章?不敢多说,六七百万字总是有的。每当有样报寄来,妻便剪下来,整整齐齐地贴在剪报本上。贴满了十几本后,由于有了孙子,妻忙着照看淘气的孙子,顾不上剪了,便找来十几个空纸箱,分门别类地装了进去。她说:“等孙子长大了,我再帮你剪吧。”

妻在4年前就退休了,退休那天,她笑眯眯地说:“从现在起,我彻底成了你的使唤丫头了!”

我常常戏称妻是我的“丫鬟”。因为自结婚以来,家里的活我是啥也不干的,她也不让我干。她说:“看你干活笨手笨脚的,不够我生气的!”这十几年,她知道我心怀委屈,就更不让我干家务活了。一个穷家,被她料理得井井有条。

最近两三年,我接连不断地在外面给人家编书、写书,常常几天不回家。妻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又总是反复着同一句话:“伙计,写累了就歇会儿。老啦,别玩命噢!”其实,她在家带着那个猴一样活蹦乱跳的孙子,自己又患有风湿病,比我辛苦得多哩!

今年的4月3日,当我刚刚写完一部30多万字的传记文学,点起一根烟,抽了半截,电话铃便响了,是法院通知我去接再审决定书。

放下电话,我又给妻打电话,我说:“书写完了。我的再审决定书也要下来了。”

妻半晌没有说话……

“钱是个啥?活人要紧!”

从1968年结婚至今,我们家的日子一直没有宽松过,但妻从不在金钱上给我唠叨过什么。穷日子穷过呗!她说。这些年,我被单位开除了公职,一直没有固定收入,靠妻的精打细算,日子也还过得去。但妻在对待金钱上的态度却令我肃然起敬。

有一年,外地的一位书商找到我,让我写一本能够赚钱的书。我当然知道能赚钱的书是什么书,便婉言谢绝了。但书商开的“天价”稿酬却又使我有些心动。回家后我便和妻商量。不料,这位平日温顺的老妻却变脸失色地对我说:“你敢写那样的书,我就敢一把火给你烧了!不信你试试!”

我连忙说:“跟你说着玩哩嘛,你想我会写那种书吗?”

我的一位小学同窗,现在是一家国有商业集团的老总。一是工作的需要,二是出于对我的同情,便邀请我当他们公司挂名的副总,不用上班,只帮他们策划一些宣传方面的活动,每月给我700元的工资。我确实也为他们做了几件有影响的事。但一年后我发现他们公司的效益在滑坡,职工开工资都成了问题。我便想让老同学不要再给我发工资了。事前,我跟妻商量,妻说:“对着哩,别让人家给你发工资了。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别让朋友为难。”得到妻的支持,我便找老同学去说。老同学说:“我们这么大的企业,那点钱算啥,没事。”我说:“你嫂子也说,不要拿了。”老同学惊奇地说:“唉哟,老嫂子可真了不起!”

后来,我把这件事写成一篇散文《落个好心情》。文章发表后,很多人都问我:“你老伴真的是那么说的吗?那年月,每月700元可不是个小数啊!”我说:“那能瞎吹么?”听的人便说:“真看不出……”

相伴几十年,我也真该好好认识认识我的老伴了!平日,她可是连给自己买双袜子也得掂量半天的呀!

……

案子平反的消息在各种媒体上披露之后,许多朋友打电话向我祝贺。朋友们说:“这十几年,你能熬过来,真不容易!你对苦难的心理承受能力令人钦佩……”

我说:“心理承受能力也得有外部环境的配合。这十几年,弟兄们待我不薄,用一句文言叫承蒙不弃。如果大家都对我报以冷眼,我怕是撑不到今天的!”

朋友说:“这话也对。不过,对你最好的还是老嫂子!”

我把朋友们的话转告给妻,妻听了竟毫无表情,只说了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厨房:

“说,下午你想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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