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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后顾大局 康熙访民情

鳌拜“嘿嘿”一笑道:“真没有想到啊,你苏大人的火气居然比我鳌某还要大。只可惜,在太皇太后这里,似乎还轮不到你苏大人撒野!”

苏克萨哈回敬道:“有太皇太后在,你鳌大人也别想一手遮天!”一直持观望态度的索尼,此时不高不低地言道:“老臣以为,两位大人都不要再争吵了,一切还应该由太皇太后做主为是!”

然而,太皇太后深深知道,鳌拜要做的事情,她这个太皇太后也是没有办法拦阻的。她只是担心两旗换地一事会引发京城及周边地区的不安定进而影响到小康熙的帝位,只要可以保住小康熙的地位,让小康熙慢慢地、平安地长大,然后再想方设法夺回应有的权力。

于是,吉特氏低低地“啊”了一声道:“两旗换地,如此大事,当由四位辅政大臣共同商量定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直默不作声的遏必隆终于开口说话了:“太皇太后圣明!太皇太后将换地一事交与臣等商量定夺,臣等莫大荣幸、义不容辞!”

吉特氏又言道:“那现在就请四位大人当场表态如何?”

鳌拜马上道:“太皇太后怎么说,臣等就怎么做。谁要是敢违背太皇太后的旨意,那就得先问问我鳌某答应不答应!”

吉特氏微微一笑道:“鳌大人言重了。先皇钦定四位大人做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那一切就应由四位大人做主才是。”

遏必隆赶紧道:“太皇太后,臣等现在就进行表决吧!”

吉特氏点点头:“同意两旗换地的大人站起来。”

遏必隆站得最快,而且由于冲动,差点把座椅给带倒。鳌拜慢慢抬起了屁股。苏克萨哈当然没有动。索尼也没有动,只眯缝着双眼,像是要睡着了。

吉特氏言道:“现在,请不同意换地的大人站起来。”

对于索尼“中立”的做法,令吉特氏十分钦佩。她早已看出,索尼是一个城府颇深的人,他这种含蓄而深刻的功力,常人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这么想着,吉特氏就笑吟吟地问索尼道:“索大人,你第一次没有起身,第二次依然没有起身,如此做法,倒把哀家弄得有些糊涂了呢……”

索尼这回睁大了一双老眼:“太皇太后这么说,老臣心中委实不安。实际上,太皇太后的意思,也就完全代表了老臣的意思。既如此,老臣当然就不需要再起什么身、表什么态了……”

鳌拜笑哈哈地言道:“索大人倒也真会说话啊!”

索尼忙着回答鳌拜道:“鳌大人过奖了!索某刚才只不过是对太皇太后说了大实话,还望鳌大人不要见笑才是啊!”

索尼和鳌拜说来说去的,可把苏克萨哈气坏了。他当然气鳌拜,但此刻,他似乎更气索尼。

吉特氏言道:“表决已毕,两位大人同意换地,一位大人不同意换地,两旗换地之事,看来就这么定下来了……”

苏克萨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对吉特氏言道:“太皇太后,先帝托孤时曾谕令臣等,凡遇有重大事情,臣等应与太皇太后商量酌定。两旗换地,理属重大事情之列,臣以为,太皇太后应该自己拿定主意裁决为是……”

鳌拜即刻冲着苏克萨哈言道:“苏大人,你也太过狂妄了吧?竟敢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妄言教训之辞,你到底是何居心?”

吉特氏对着鳌拜笑了笑:“鳌大人请勿动怒。苏大人乃当朝的辅政大臣,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算是过分。更何况,哀家也应该对两旗换地一事表明态度。”

吉特氏这么一说,鳌拜和遏必隆就马上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索尼刚刚眯上的双眼也不自觉地睁大了些许。当然,最紧张的还是苏克萨哈,他恨不得马上就从吉特氏的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吉特氏的态度非常明确:“哀家同意两旗换地。”

苏克萨哈闻言,差一点就瘫在了座位上。尽管他对这种结果早有预料,但听到吉特氏亲口说出来,他在感情上似乎很难接受。他很是痛苦地想道:“太皇太后啊,你为什么总是偏向鳌拜?”

如果苏克萨哈知道了吉特氏的心中早已经有了那个“借鳌除苏”的念头,恐怕他的心里就不仅仅是“痛苦”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鳌拜这回是彻底高兴了。他就带着这种掩饰不住的高兴向苏克萨哈道:“苏大人,太皇太后已经明确表了态,你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克萨哈无力地摇了摇头:“太皇太后决定了的事情,谁敢反对?”

索尼不慌不忙地言道:“太皇太后,老臣以为,应该尽快地将换地之事禀奏当今皇上……”

吉特氏点头道:“难得索大人对皇上有如此耿耿忠心。此事我自然会告知皇上。”

四位辅政大臣相继离开慈宁宫。离开前,吉特氏留住鳌拜言道:“鳌大人,两旗换地定将牵涉到许多方方面面的人和事,还望鳌大人多多辛苦,确保换地一事顺利进行,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京城及周边地区发生大的动乱。京城一乱,大清国的江山社稷就会不稳……一切拜托鳌大人了!”

吉特氏说得情真意切,鳌拜不能不有所感动。他信誓旦旦地对吉特氏道:“请太皇太后放心,如果在两旗换地期间,京城及周边地区有丝毫的不稳或动乱,我鳌拜就提头来见!”

今日议事,鳌拜的气势远在苏克萨哈之上,有了这次的教训苏克萨哈也学得聪明了,在鳌拜为了换地一事残害百姓的时候,苏克萨哈并没有出面与鳌拜正面冲突,而是“静观其变”。鳌拜的气焰越发嚣张,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一片破败之景。苏克萨哈在万般无奈之际,他拟好了一篇奏章,希望可以通过熊赐履的手交到小康熙的手上。小康熙阅览奏折之后,非常气愤,急召索额图和明珠,叫他们速速准备一辆大马车,并在马车上装满馍、饼之类的干粮。一切收拾停当后,小康熙君臣主仆五人便换了便装悄悄向郊外驶去。

小康熙如此出城不要紧,可把索额图和明珠吓得不轻。他们御前侍卫的职责就是保护当今皇上的生命安全。然而现在,就这么几个人,跑到这荒郊野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吃罪不起。所以,一出京城,明珠就一声不吭地驾驭着马车,而索额图,不仅像明珠一样紧绷着脸庞,两颗眼珠还不时警惕地向四周转动。瞧二人的架势,真是如临大敌。

阿露也很担心,只是担心的事情跟他们不同:“皇上,带这么多的馍啊饼啊的干什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难民?吃不完岂不都糟踏了吗?”

“朕也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少难民,朕希望这些干粮没有人来吃……”

过了一会,小康熙奇怪地自语道:“怎么路上一个人也看不到呢?”

赵盛低低地道:“皇上,也许老百姓都在庄子里休息吧。”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小康熙道:“赵公公和阿露留下来照看马车,索额图、明珠跟朕到村里去看看……”

小康熙从村东走到村西,再从村西折回村东,走出了一身汗,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他越发纳闷起来:“这村子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小康熙纳闷的当口,索额图从一间摇摇欲坠的茅屋里跑出来,多少有些兴冲冲地对小康熙道:“皇上,这里有一个老婆婆……还活着……”

话音未落,小康熙就一头扎进了茅屋。果然,有一位形容枯槁的老太婆正软软地躺在土炕上。看她那气息奄奄的模样,似乎也只能用“还活着”来形容了。她的反应显然已很迟钝,小康熙等人都走到她的身边了,她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小康熙大声地喊了她好几遍,她只是微微地动了动脑袋,什么话也没有说。实际上,她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小康熙自言自语道:“她不是病了就是饿了……”于是,小康熙就想吩咐索额图去马车上取些干粮来。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男人,踉踉跄跄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右手里捧着一团血乎乎的东西。

乍见小康熙等人,那男人很是意外和吃惊,忙着喘微微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说着话,他就挡在了小康熙等人和那老太婆之间。看那样子,仿佛小康熙等人会一口将那老太婆吃了似的。

索额图抢先开了口:“我们从京城来,是皇上派来的……”

“皇上?”那男人显然不相信,“皇上派你们来干什么?”

明珠赶紧补充道:“皇上特意派我们送些吃的东西来。”

听到“吃的东西”几个字,那男人黯淡无神的眼睛里,顿时迸发出一种骇人的光芒来:“皇上派你们……吃的东西在哪儿?”

那男人说完,眼睛便向四周张望起来。小康熙忙道:“吃的东西多得很。不过,你先要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们就不给你吃的东西。”

这下子那男人急了:“你快说,你要我回答什么问题?”

小康熙道:“你告诉我,你们村子里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那男人很快地道:“村子里的人现在都在塘埂上吃肉呢……”

小康熙一时不明白:“吃肉?吃什么肉?”

那男人将手中的那团血乎乎的东西往小康熙的眼前一送道:“人肉。”

小康熙身体一震,又一颤,再一晃。慌得索额图和明珠赶紧把小康熙架住。小康熙哆哆嗦嗦地言道:“你们……如何……吃这种肉?”

那男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吃这种肉,什么肉不能吃?官府叫我们搬家,我们不愿意搬,他们就毁了我们的庄稼,抢走了我们的东西,还杀了我们十几个人……能逃命的都外出逃命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我本也想外出,可娘走不动,我只好留了下来……剩下的人,什么都吃,草根、树皮、老鼠、蚯蚓,凡是能弄到的,全吃。就这样也填不饱肚皮……有人饿死了。开始,我们还埋,可后来不了,太可惜,死人肉不是也可以吃吗?所以,现在死了人,我们大家就一起把他吃掉……连以前埋了的人也扒出来吃了……今天上午,一个老头子去喝水,刚走到塘埂上,就咽了气。大家就一起赶到那儿吃那老头子。我抢到这么一块,拿回来,给娘吃,娘几天没吃了,一饿死,就会被他们吃掉……我不想他们吃我的娘……”

那男人的语气十分地平淡,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但因为体质太弱,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之后,他就“呼哧呼哧”地粗喘起来,只是,他的粗喘也十分地虚弱。

而小康熙却再也受不住了。他简直不敢再看那男人一眼,因为那男人的手中正捧着一团血乎乎的人肉,而这团人肉还是那奄奄一息的老太婆的救命食粮。小康熙实在抑制不住,“哇呀”一声,一股黏稠腥秽之物夺口而出,跟着,他身体摇晃起来,眼看就要栽倒。索额图和明珠一边一个,连扶带架地将小康熙拽出了那间茅屋。

那男人急了,赶忙挣扎着跑出屋子,冲着小康熙等人叫道:“你们不要走啊……那些吃的东西呢?”

索额图回头言道:“把全村人都带上,到那辆马车边上去……”

小康熙几乎是瘫了,怎么也走不动。索额图无奈,躬身将小康熙背了起来。明珠不敢大意,紧紧地跟在索额图的身后扶持。好在路途并不远,索额图虽然背得气喘吁吁,但好歹总算把小康熙背到了马车旁。

赵盛、阿露不知究竟,赶紧围住了小康熙。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朕没事……把车上的东西全部分给他们吃……”

“他们”很快地来了。有三十来个人,多为老人、妇女和孩子,当然也包括那个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的男人。实际上,那男人是一直走在最前头的,当看到马车上全装的是饼、馍时,他的双眼顿时就直了。还好,他并没有愣多久,大叫一声,然后就把车上的干粮成袋成袋地往下掀,一直掀得马车上空空如也了,他才跳下车来加入到大吃的行列中。

小康熙看着那些人在拼命地、肆无忌惮地吃。待那些人都实在吃不下去了之后,小康熙低低地吩咐赵盛道:“让他们把剩下的干粮都带回去。”

小康熙又问道:“你们身上带了银子吗?”

赵盛取出一小锭银子说:“皇上,老奴带了一点银子。”

小康熙接过银子,递到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手里:“给你娘买床棉被……天越来越冷了……”

那男人看着马车离去,觉着了手中那锭银子异常地沉甸甸。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猛然跪倒在地,冲着缓缓离去的马车就叩起头来,一边叩一边扯起嗓子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男人这么一叩、一喊,那三十来位几乎都撑破肚子的老人、妇女和孩子,马上就受到了鼓舞,也一个个“哗哗一片”地跪倒在大路上,学着那男人的样子,一边冲着离去的马车叩头一边斯心裂肺地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镶黄、正白二旗换地,一直持续到冬初也还没有完全结束。这么长的时间里,鳌拜并没有找到任何除去苏克萨哈一伙的“正当”又“合法”的理由。

鳌拜急了。因此他的亲信穆里玛与塞本得二人向鳌拜建议,干脆派人直接把苏克萨哈一伙都抓起来算了。鳌拜对他们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在换地一事结束之前,随便找一个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先把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三个家伙抓起来。”

就在这当口,班布尔善开始给鳌拜出谋划策,制造一起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三人干涉京畿一带的换地事件,从中找到一个“正当”又“合法”的借口逮捕他们。

鳌拜对班布尔善的这个“方法”大加赞赏。鳌拜言道:“如果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不去参与换地一事,那我就更有理由逮捕他们!”

于是,鳌拜就以自己和遏必隆的名义给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下了一道命令,要他们三人负责在十日之内把不肯搬走仍滞留在永平府一带的正白旗人统统赶走。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没有同意,理由是,第一辅政大臣索尼和第二辅政大臣苏克萨哈没有给他们这样的命令,而且,他们也没有接到当今皇帝的圣旨。

鳌拜得知此事后笑了。班布尔善向鳌拜提议道:“大人想办法弄一道皇上的圣旨给他们不就行了吗?”

鳌拜却对班布尔善言道:“到了这种地步,我就没必要再去弄什么圣旨了。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置他们于死地了。”

就在小康熙他们乘马车离开京城的那天凌晨,鳌拜找来穆里玛和塞本得,重重地吩咐他们道:“现在,你们带上足够的人手,去把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抓到我这儿来!”

闻听要去抓人,而且是抓苏纳海等人,穆里玛和塞本得马上就兴奋异常。他们各自带上人手,借着薄薄的晨雾,将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三人一个个地从被窝里捆绑了起来,带到了鳌府之中。

鳌拜是在“醒庐”里“接见”苏纳海、朱昌祚和王登联三人的。见苏纳海等人都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鳌拜似乎很生气地对穆里玛和塞本得道:“他们都是朝廷命官,怎可如此冒犯?还不快快给他们松绑!”

穆里玛和塞本得真不想为苏纳海等人松绑,他们想马上就杀了苏纳海等人。但他们不敢违抗鳌拜的命令。

鳌拜又道:“快搬过几张椅子来,让几位大人好好坐着。”

穆里玛、塞本得只好又搬过三张椅子,但苏纳海等人并没有坐下。

鳌拜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三位大人为何不坐啊?”

苏纳海似乎是在质问道:“鳌大人,你为何将我等捆绑至此?”

鳌拜回道:“我只是叫他们请几位过来一趟,谁知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几位大人也就不必太在意了。”

朱昌祚好像要冷静些:“鳌大人,你叫我等过来有什么事?”

鳌拜“哈哈”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觉得,你们整天跟在那个苏克萨哈的身后,使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所以呢,今天就把几位大人请来,联络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人嘛,总是有感情的。不知几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王登联不紧不慢地言道:“鳌大人既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下官就不敢无端地耽误鳌大人宝贵的时间。至于联络感情一事,下官日后一定登门拜访,向鳌大人请教。下官这就告辞。”

王登联说完,抬脚就走。苏纳海、朱昌祚也紧紧地跟在了王登联的身后。穆里玛和塞本得赶紧抽出刀剑来,死死地封住了“醒庐”的大门。

王登联转身问鳌拜道:“鳌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鳌拜随随便便地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进了这间屋子,我不让他出去,他是根本出不去的。”

既然免不了一死,苏纳海也就索性放开了豪气。他朗声言道:“鳌拜,要杀要剐,苏某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朱昌祚也硬硬地道:“鳌拜,你今日可以杀掉我们,但明日,就定会有人杀掉你!”

王登联没有作声,他紧闭着双唇,似乎在考虑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鳌拜“哈哈”一笑道:“几位大人何必急着要死呢?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几位大人要是真的死了,你们的生命岂不是也就完结了?”

王登联此刻开了口:“鳌大人的意思,我等今日还有活路?”

苏纳海以为王登联是想向鳌拜乞饶,厉声道:“王登联,大丈夫死则死,何必贪生怕死?”

朱昌祚更了解王登联。他没言语,而是盯着王登联的一举一动。

鳌拜言道:“想要一条生路非常简单,只要王大人等能在太皇太后和当今皇上的面前历数苏克萨哈几条罪状,我鳌拜就不仅能给王大人等一条生路,还能给王大人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王大人,你以为如何啊?”

苏纳海冷冷地言道:“鳌拜,你别痴心妄想了!纵然是千刀万剐,我苏纳海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

鳌拜冲着苏纳海拍了两下巴掌:“好,苏纳海,你够朋友、够义气……只可惜,你再也见不着你的朋友苏克萨哈了!”

王登联瞟了朱昌祚一眼道:“鳌大人,下官同意你所说的事……”

苏纳海怒道:“你,意欲何为?”

王登联道:“我王某何必为苏克萨哈送了自己的性命和前程?”

苏纳海怒恨交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而那个朱昌祚,却从王登联先前的一瞟中明白了他的意图,毕竟二人共事多年了。

朱昌祚冲着苏纳海微微一笑道:“苏大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王登联适才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啊!”

“什么?”苏纳海更觉意外,“朱昌祚,你竟然也和他一样?”

朱昌祚没言语,而是斜跨一步,站在了王登联的身边,还和王登联相视一笑。鳌拜高兴了,大声言道:“好!朱大人、王大人,只要你们真的能够弃暗投明,我鳌拜不仅既往不咎,我还要给你们重重的奖赏!”

“多谢鳌大人!”王登联朝着鳌拜鞠了一个躬,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鳌大人,下官这里有一封苏克萨哈的信件,大人凭借此信,就可以在太皇太后和当今皇上的面前,定苏克萨哈一个诽谤圣上之罪……”

鳌拜还未来得及高兴,那朱昌祚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大人,下官这里也有苏克萨哈的一封信,大人依据此信,至少可以定苏克萨哈一个藐视圣上之罪……”

一个是“诽谤圣上”,一个是“藐视圣上”,这两项罪状加在一起,纵然是十个苏克萨哈,恐怕也得人头落地。

苏纳海糊涂了。朱昌祚和王登联的身上,何尝有这样的信件?而鳌拜则是喜形于色,大声地招呼道:“王大人、朱大人,快把那两封信件呈上来。有了这么两封信,那四位辅政大臣就要马上少掉一位了……”

朱昌祚和王登联肩并肩走到鳌拜的对面,恭恭敬敬将信件递了过去。

鳌拜接过信之后,刚看了一眼信封,心中就起了疑惑,他刚想抬头问个究竟,却见那朱昌祚和王登联二人,猛然扑了过来,且迅速地抱紧了他的两只胳膊。紧跟着,明白过来的苏纳海也一个箭步跨上前,双手死死地卡住了鳌拜的脖子。

王登联、朱昌祚和苏纳海三人配合得太过默契,鳌拜几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被他们三人死死地捺在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苏纳海一边死死地卡住鳌拜的脖子一边脸有愧色地对朱昌祚和王登联道:“愚兄刚才……不该那样错怪你们……”

朱昌祚回道:“苏大人一副铮铮铁骨,下官委实钦佩得紧……”

王登联言道:“两位大人,我们还是快点从这里出去吧!”

眼看着,鳌拜被苏纳海等人挟持着就要走出“醒庐”了。门外的穆里玛和塞本得等人又急又怕,脸上竟然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可也就在这时,鳌拜找着了一个摆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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