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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镇灵州著名宰相唐休璟

§§§一、出身高贵 官宦之家

唐朝时期,有一位文官出身、两次出镇灵州、担任灵州都督和大总管的大将军,这就是曾事高宗、武后、中宗、睿宗四朝的著名宰相唐休璟。

唐休璟(627~712年),名璿,字休璟,后来以字代名。他生于世代官宦人家,曾祖父唐规,是后周时的骠骑大将军,封安邑县(今山西运城的安邑)公;祖父唐宗(《新唐书》又作唐世宗),隋朝大业末年,曾任朔方(今陕西靖边北白城子)郡丞,正遇上朔方郡人梁师都闹割据,要占领郡城,遭朔方郡丞唐宗拒绝,唐宗领兵坚决反抗梁师都,宁死不屈,结果被梁师都杀害。唐休璟本人自幼就成为孤儿,性格孤僻,不大喜欢说话。但他努力学习,先后受教于名学者马嘉运、贾公彦,分别给他传授《易》《礼》,终于举明经高第,考中了进士。

§§§二、守卫营州 升任司马

唐高宗永徽(650~655年)中,唐休璟被任命为吴王府的典签。后来,高宗调他到营州(治柳城,今辽宁朝阳)任州府的文职小官——户曹。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北方突厥单于反唐,打败唐将萧嗣业,还诱惑煽动奚族、契丹族侵掠唐朝州县。后来,奚族、羯胡族与桑干突厥也起兵反唐。调露元年(679年)十月,突厥与奚、契丹大军进攻营州,营州都督周道务派营州户曹唐休璟率军反击。唐休璟虽然是文官,但他为保卫营州,毅然领兵大破突厥等兵于独护山,打退了突厥的进犯。独护山之战,唐休璟斩获甚众,遏制了突厥的进攻,为保卫营州立下战功,因此唐高宗特下旨,超拜唐休璟为丰州(在灵州北,治五原,今内蒙古临河县,辖境相当今天内蒙古河套西北部及其迤北一带)司马。唐朝时期,“司马”之官就是一个州的佐官,在刺史、将军之下,综理一州之事,参与军事计划。

§§§三、保存丰州 初显才干

唐高宗调露元年(679年),突厥可汗阿史那骨笃禄起兵反唐,进攻唐朝北方各州之地。弘道元年(683年)三月,阿史率突厥大军围单于都护府,司马张行师被杀,唐朝胜州(治榆林,仅内蒙古托克托西南)都督王立本、夏州(治岩绿,今陕西靖边白城子)都督李崇义率军前往救援,先后被突厥打败。以后,突厥大军包围丰州,丰州都督崔智辩率部在朝那山(今内蒙古五原南、黄河北)迎击,唐军大败,都督崔智辩阵亡。突厥连败唐朝三大都督,朝廷震惊,唐高宗和大臣们商议,准备放弃丰州,迁徙丰州的百姓,把他们移居到灵州和夏州安家。时任丰州司马的唐休璟,坚决不同意废罢丰州,他力排众议,上书皇帝说:“丰州控河遏贼,号为襟带,自秦、汉已来,常为郡县,土酬良美,尤宜耕牧。隋季丧乱,不能坚守,乃迁徙百姓就宁、庆二州,致使戎、羯交侵,乃以灵、夏为边界,唐初,贞观末始募人以实之,西北一隅,方得完固。今若废弃,则河傍之地复为贼有,灵、夏等州人亦不自安(业),非国家之利也。”正是由于唐休璟的坚持,唐高宗接受了他的建议,丰州得以保存。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唐朝抵御突厥的战争中,丰州起到了重要的战略作用,而唐休璟也由此名声大振。

§§§四、安西都护 灵州都督

弘道元年(683年)十二月,唐高宗李治病逝,武则天执掌皇权。由于在保丰州问题上的出色表现,垂拱(685~688年)中,武则天重用唐休璟,派他出使西域,任安西都护府副都护。永昌元年(689年)五月,吐蕃连续占领西域安西四镇,武则天命文昌右相韦特价为安息道行军大总管,阎文古为副使,与吐蕃决战,结果,唐军大败,韦特价被武则天解职流放。刚刚到任不久的唐休璟收容了前方败回的士兵,组织守卫,安定了西部边境。唐休璟被提升为西州刺史。然后,他上表武后,奏请朝廷派兵收复安西四镇。长寿元年(692年)武则天根据唐休璟的建议,派熟悉吐蕃军情的右鹰扬卫将军王孝杰为武威军总管,统兵收复了安西四镇,“亦休璟之谋也”,也有唐休璟献策谋划之功劳。

在武则天证圣元年(695年),唐休璟被任命为灵州都督。关于这一任命,《全唐文》卷二五七《右仆射太子少师唐璿神道碑》中记载有:“公讳璿,字休璟……长寿中……为西州刺史……无何,迁灵州都督……未几,摄右肃政大夫检校凉州都督。”《新唐书》本传中也记载有:“垂拱中迁安西副都护。会吐蕃破焉耆,安息道大总管韦特价等败,休璟收其溃亡,以定西土。授灵州都督。乃陈方略,请复四镇……圣历中,授凉州都督、右肃政御史大夫、持节陇右诸军副大使。”此外,《大唐新语》也记载有:“唐休璟为灵武道大总管……则天令宰相商度事宜。”

§§§五、战胜吐蕃 升任宰相

唐休璟在出使西域,保卫西部边境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圣历二年(699年)被任命为司卫卿兼凉州都督、右肃政御史大夫、持节陇右诸军州(副)大使。久视元年(700年)秋闰七月二十一日,吐蕃赞普弩悉弄亲率大军出征,令大将麴莽布领骑数万攻凉州,进入洪源谷,将围昌松县(今甘肃武威东南)。唐休璟率数千唐军迎战。他“临阵登高”,看见敌军“衣甲鲜盛”,熟悉边事的唐休璟对部下说“吐蕃大军‘欲耀威武’”,然“多贵臣酋豪子弟”,“人马虽精,不习军事,吾为诸君取之”。说完,他“备甲先登”,跃马挥刀,杀入敌营,唐军士气大振,六战六胜,大败吐蕃军队,斩杀麴莽部的副将二人,士兵两千五百人,筑“京观”而还。唐休璟因功被武则天提升为右武威、右金吾二卫大将军。鉴于唐休璟对边事特别熟悉,长安(701~704年)中武则天对他说:“恨用卿晚矣。”于是,升任他为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即宰相。武则天还对其他几位宰相魏元忠、杨再思、李峤、姚元崇、李回秀等说:“休璟谙练边事,卿等十不当一也。”

§§§六、辅佐中宗 四任宰相

武则天后期,唐休璟被任命为太子李显的太子右庶子,仍任宰相。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兄弟,在朝廷飞扬跋扈,引起大臣不满。长安四年(704年)张易之兄弟被下狱,由韦安石和唐休璟负责审讯。但因契丹入侵,唐休璟又被任命为夏官尚书、兼检校幽、营等州都督、安东都护,临行时提醒太子对张易之兄弟要“惟加防察”。神龙元年(705年)中宗复位,对唐休璟特别重用,先后四次官拜宰相。先是召拜辅国大将军、同中书门下三品即宰相,封酒泉郡公,并对他说:“卿曩日直言,朕今不忘。初欲召卿议事,但以遐远,兼怀北狄之忧耳。”以后,又加特进,拜尚书右仆射,二次任宰相。同年秋天,发大水,唐休璟两次上表自咎,请免官,但中宗不同意,还安慰他说:“阴阳乖爽,事属在予,待罪私门,难依来表。”后来,又迁中书令,三次为宰相,充京师留守,检校吏部尚书。景龙二年(708年),82岁的唐休璟再次回家养老。但是,他还是想再入朝为相。景龙三年(709年)十二月,八十三岁的唐休璟又被唐中宗起用为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第四次出任大唐宰相,同时,负责兼修国史,封宋国公。

§§§七、八旬老翁 拔河比赛

唐中宗景龙三年(709年)十二月,已经退职的唐休璟被重新任命为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此时唐休璟已经八十三岁。第二年清明时节,唐中宗在梨园毬场举办了一次拔河比赛,这场拔河比赛的规格恐怕是最高的了,参加拔河的有宰相和享受宰相待遇的官员十人、大将军三人、驸马两人,算下来是十五个人,一边七个人还多出一个,不是书上的记载有误就是两边的人数不等。唐休璟老迈年高,拔河时摔倒在地好半天爬不起来,唐中宗、韦后笑得直不起腰来。皇上笑他无所谓,因为在封建社会,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笑他一番又有什么关系。可那些皇帝身边的宫女也在开怀大笑,说的好这叫“一派欢乐景象”,说的不好这叫“众大臣斯文扫地”。

§§§八、八十四岁 再镇灵州

武则天时宰相唐休璟,在唐中宗时期短短五年间,又四任宰相,这恐怕已创中国历史之最。但是,唐休璟还创了另一项记录,这就是八十四岁出镇灵州,如此高龄的灵州镇将,恐怕在这中国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景云元年(710年)九月二十三日,刚即位的唐睿宗李旦,为抵御突厥的侵犯,又拜老将宰相唐休璟为特进,接替张仁愿出任朔方道行军大总管,一个八十四岁的老宰相、大将军,出任塞外灵州刺史亲自坐镇,统帅大军抗击突厥侵犯。唐休璟曾经将自己受封时,皇帝奖赏的绢数千匹分散给亲族,同时,又用自己的家财数十万大开坟茔,以备安葬他的五服内的亲戚,为当时的人们所称赞。

景云二年(711年)八十五岁的唐休璟辞官归里。延和元年(712年)七月,唐休璟逝世,终年八十六岁。唐睿宗下诏追赠他为荆州(治江陵,今湖北)大都督,谥曰忠。同时封其长子唐先慎继承父亲的爵位,后来官至陈州(治宛丘,今河南淮阳)刺史;次子唐先择,开元(713~741年)中,被唐玄宗任命为右金吾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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