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母亲喜欢上腌酸梅,每年三四月都会淹上几十斤的酸梅,然后装好一罐罐的,托人带来广州给我、大哥和大姐。
因为怕麻烦,我每次都会在电话里说不要托人带来啦。虽然我很喜欢吃酸梅,特别是用来煮鱼。母亲说,不麻烦,托熟人的车带下去就是了。
每次我一收到酸梅,就会马上打电话回家和母亲聊上大半小时,哥姐他们也是如此。每次朋友来家吃到酸梅煮的鱼,都会赞不绝口。我都会自豪说,酸梅是我妈腌的。
这两年,因为工作忙,很少打电话回家,也很少自己做饭,所以我打电话给母亲说,不要捎酸梅下来了。母亲惯例都会在电话里叮嘱,不要熬夜,不要喝酒啊!
大哥有时也会提醒我,要多打电话回家和母亲聊聊,近来母亲好像身体不大好。我经常都会以工作忙为由说,下星期再打吧。
有一次,母亲下来广州,看到我厨房里在超市买的酸梅,不大高兴说,傻孩子,要酸梅就打电话回家嘛。我急忙应答,怕你麻烦,我现在已经很少吃了。但是厨房里一个个的空酸梅罐却出卖了我,其实我一直还是很喜欢酸梅。
去年,母亲病得很重,我们几兄弟姐妹都赶回老家看望她。母亲说,你们都很忙,不要专程回来,我没什么事了,你们过两天都回去吧。
我们走的时候,母亲还是装了每人一罐酸梅,说是今年盛产,所以多腌了一些。父亲告诉我,腌酸梅时,母亲已经行动不便,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不告诉我们。父亲还说,每次我们打电话回家,母亲都会很开心,特别是收到酸梅时打回来的电话。
前两天,我打电话回家,母亲在电话里说,今年三四月特意腌多几十斤酸梅,怕是明年腌不了哦。
一种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立即说,妈,给我捎一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