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是被一阵剧烈的灼痛疼醒的,身体条件反射性的从榻上弹起来,然后入目的便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以及自己凉爽无比的两条大腿。
而且,上身也是凉飕飕的。
他没有来得及过多的思考,也不知道是毒性的原因,还是被自己所在的处境吓着了,他两眼一翻,便再一次晕死过去。
宁浅浅有些无辜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和那个小小的切口,肉都发黑了,还能把人疼醒么?
然后,继续。
时间过得很快,期间宁浅浅换了几次蜡烛,直至远处传来的鸡鸣声,她才收工歇下。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傍晚才醒来,那男子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竟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以一种及其幽怨的眼神打量着她。
宁浅浅被他这眼神看得发毛,翻身爬起来,一面瞪回去,一面粗鲁的抓起他的手腕把脉,“年轻人就是底子好啊,毒去的不错。”
顾子言中午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体里的异样,有些错愕惊讶,一面回想起昨晚自己被疼醒时候所见的情景,原来当时她在给自己疗伤,只是自己身体里的毒不是说没有解药便撑不过三日了么。
她竟然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解了毒,莫非她与那下毒之人?
顾子言心里怀疑,差点就动手将熟睡中的女子割喉,但是她并不会武功,所以最后顾子言还是放弃了,选择相信她。
只是他不知道,宁浅浅这个人并非圣母,而且顾子言身份来路不明,宁浅浅怎能轻易的救他呢?
“想不到你医术如此精深。”顾子言开口说道,一想起自己裤子都被她扒掉,神情就及其的不自然。
宁浅浅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爬起来很是随意的解散有些凌乱的发鬓,重新绾了个男人鬓,半点忌讳的意思都没有。绾好了发鬓,这才转身问道:“城门严守,你有什么法子出城。”
没想到那顾子言往榻上斜身一躺,做出一副痛苦表情来:“我重伤未愈,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带姑娘出城了。”
这是意料中的,宁浅浅也不知昨晚自己算不算病急乱投医,竟然信了他的鬼话。
这时候顾子言的声音又想响起来:“不如你出去打探一下?”他的这张脸,只怕一出去就会被发现,不管是太子的人还是郑王的人,都不会放过自己。
宁浅浅蹙着眉,她虽然一身男装打扮,可是这人重伤之时都能一眼认出,可见这乔装打扮根本没有什么用。她可不以为郑王就这样放过自己。淡淡的看了顾子言一眼:“你身中剧毒,若非自身内力护住筋脉,只怕坟头上的草儿都能发芽了,可见你武功不低,这城中如今能受此重伤,还不敢明目张胆出门的,除了太子一党的杀手之外,只怕就是那位知州大人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自也没放过顾子言神情间的细微变化,“那么,阁下是哪一位?”
顾子言眉头同样紧蹙,满脸防备的看着她,心中甚是好奇。不敢是太子还是侯家派来的人里,都没有不会武功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精通医术,甚至可能比华神医还要精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