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事情宁浅浅是如何也不愿意在回忆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选择失忆。
淋了雨,她又来了月事,所以染了风寒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也就整日闷在屋里不出去,连吃饭也叫二妞给送进来,倒是免了同南宫玄峥见面了尴尬。
然第四日宁浅浅从屋里出来,却见南宫玄峥住的草棚子已经拆了,这才得知,昨晚他已经离开了。
走的时候去了村长家里一趟,所以今天村长儿子过来就直接把那草棚子拆了。
“这是小哥留下的,我爹估摸着他是没银子给你付医药费,所以把这个抵了。”村长儿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递给宁浅浅。
帕子里包着的是一只梨花白的软玉,身无半点瑕疵,轻轻一触,竟有温**感,可见这是块上好的软玉了。
村长儿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浅浅手里的玉,满是好奇:“这小哥也是个厚道的,平日也勤快,不然话我爹还想认他做干儿子了,瞧他这玉佩,只怕曲大富家里也拿不出这么一块来,不过这雕的什么啊,怎么没见过?”
“这是青鸾。”宁浅浅有些心不在焉的将玉佩包好收起来,又问道:“你也知道这是个值钱的玩意儿,我爷奶那里不知道吧?”
村长儿子顿时警惕起来,左右看了一眼,才道:“就我跟我爹晓得,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宁浅浅‘嗯’的应了声,又同他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回了屋子。
村长儿子只当她身体还没好,只让她好生休息,便去宁浅浅家的新院子去了。
宁浅浅一进屋子就将那玉佩砸在床上,心里无端的生气一股恼怒来。
“什么人啊,老娘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把他治好,就这么跑了,没肝没肺的东西!”她不自觉的张口骂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想骂南宫玄峥,只是想起那日在山上的事情,心里有些奇怪的感情罢了。
反正宁浅浅这样的心情维持了将近半个多月才有所好转,她们家的新房子快要竣工了,就差院墙还没砌好。
不过秋风已过,收田地里的粮食要紧,因此这院墙只能暂时这样。
期间她给外村的几个人看了些不大不小的病,都是穷苦人家,也没挣什么银子。
听说现在孙二郎在侯主薄那里做差,很得侯主薄的心,可是宁菊花却过得不大好,前两天她回了趟村里,虽然也是浓妆艳抹,可是脸色却差得很,回县城里的时候,还红着眼圈。
村里统共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谁家放个屁,也就眨眼间的功夫都闻到了。所以宁菊花在孙家过得不好的消息一会儿就传开了。
宁浅浅今日正好把需要的东西搬到新宅子里去,村长执意要她办酒席的,不过她图个清静,就拒绝了。
她执意如此,村长也不好在说什么,所以看好了日子,就在今日搬过去。
稻花过来帮忙,少不得要说起宁菊花的八卦来。
“你们知道吧,宁菊花今日哭着走的。”她小声的说着。
二妞三妞对宁菊花的印象本就十分不好,闻言不禁笑道:“估摸着是过的不大好,不然的话就她那性子,肯定少不得过来跟我姐姐炫耀的。”
稻花笑着接过道:“是呢,听说先孙二郎得意了,又中了秀才,所以孙大娘好生后悔娶了宁菊花,而且我还听说侯主薄家的千金小姐对孙二郎有些意思呢?”
“真的假的?”三妞有些担心的瞥了一眼屋子里收拾药材的大姐,生怕她听见了心里不舒服,又急忙做出动作示意她们小声些。
二妞同稻花相视一眼,连连颔首。
房子破成了这样,宁浅浅怎没听到,只不过都是毫不相干的,过得好不好与她什么关系,而且她还想着以后等孙二郎爬的在高些了,狠狠的拆他的台。
到时候摔死他得了。
还有宁菊花大堂姐,就这脑子还敢害自己。
想是因为心里不痛快,她那手上的动作也有些粗暴,将包袱打了结便朝外头的妹妹们喊道:“收拾好了没?”
外头的三人早就收拾好了,听到她的声音便进来,却见宁浅浅还真的只收了她的药材,便着手准备收床铺上的铺盖,却被宁浅浅拦住道:“这都多少年的东西,不要了。”
现在她那新院子是全村上下最好最大的一处院子了,主堂屋,东西厢房,柴房厨房连同茅房,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建造的。
至于屋中的一切也都是崭新的,大到床铺家具,小到一根牙签,当时没少叫九婶子说她不会当家,许多东西都没什么实用的,她非要买来。
屋子是她布置的,上了锁也没人能进去,所以二妞三妞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只是知道前几日大姐天天去县城里拉了一车又一车的东西来。
四人这会儿各自背着一个包袱随着她到新院子里来,开了房门便都傻了眼。
这屋里真真的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屋子,二妞三妞觉得,比县里曲大富家看起来还要舒服好看。
稻花也看傻了眼,只觉得仿若置身于梦中一般,这样的地儿简直就跟仙境一般了,她甚至是有些失态的咽了咽口水。
宁浅浅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下总算是有了些成就感。
看来她对室内设计也是很有天赋的嘛。
二妞最先去瞧的是厨房,她就想要个宽敞明亮的厨房,还有大窗户,大烟囱大灶台。
如她所想,屋里的一切和她想象中的没有半分差池,而且最让她兴奋的是,打的眼井就在厨房里,就靠着厨房后门,外头就是后院,洗衣服晾衣服的时候也及其方便。
这些日子宁浅浅交了她许多菜,她做的也是有模有样的,这会儿看着厨房里的食材都准备好了,当即就挽起袖子点火做饭。
稻花和三妞前前后后的转了一圈,依旧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宁浅浅也没空搭理她们,只在院子里晒起自己的草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