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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省亲

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今天便是文妃娘娘回家省亲的日子,夜府上下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唯独夜黯雪异常清闲。

风花动作麻利的为夜黯雪梳好灵蛇髻,发间只插上一支翠玉簪,今天应夜黯雪的要求依旧是素雅的妆容。

雪月捧着一件玫红色的罗衫走了过来“今天文妃娘娘回来,小姐可要穿的喜庆些。”

“风花,你觉得好么?”夜黯雪挑眉略带笑意的目光落到风花身上。

风花笑笑“雪月,去拿那件淡黄色绣海棠花的吧,今天是文妃娘娘省亲的大日子,穿的温婉谦卑是最好不过的了。”

雪月也不是蠢人,一听自然就明白了,连忙去拿衣服。

难得夜黯雪早早的就来到门口,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渐渐的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娘,姐姐什么时候才到啊,咱们都已经等这么长时间了。”

凌晓宠溺的摸了摸夜黯雪的头“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到了,一会儿文妃娘娘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雪儿,一会儿文妃娘娘到了,你一定不能任性知道么,要称呼‘文妃娘娘’,不要一口一个姐姐,一定要遵守宫里的规矩。”夜谨看着昏昏欲睡的夜黯雪,严肃地说道。

夜黯雪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定称呼姐姐‘文妃娘娘’,绝对不叫姐姐。”

日近中午,才隐隐约约的听见远方传来的丝乐声,原本昏昏欲睡的夜黯雪一听到立即睡意全无,简单的整理一下仪表便乖巧的站好了。

文妃娘娘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夜黯雪听见这不男不女的声音没来由的想吐。

文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府上下呼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其中便有夜黯雪一个。不是也夜黯雪想跪,她是被夜谨硬拽下来的。

“平身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一个温柔甜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谢文妃娘娘……

夜黯雪第一个站起来,不禁好奇的抬眼看向传说中宿主的姐姐。

看到夜灵心的瞬间夜黯雪不由得想起《洛神赋》中的对洛神的描述,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似乎感受到了夜黯雪的目光,夜灵心展颜一笑“雪儿又长高了些,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被一群宫女搀扶着,夜灵心在众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夜府。

走进正堂,夜灵心转身对身后的一大群人淡然道“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想要和家人好好聚聚,没有本宫的命令都不得来打扰。”

夜黯雪漠然的看着一大帮人从正堂退出去,嘴角不由自主的挑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那帮太监宫女估计还想在这里留着打听带你秘辛之类的吧。

看见人终于都退下去夜灵心突然朝夜谨和凌晓跪了下去“爹娘,女儿不孝入宫多年,今日才回家一聚。”

夜灵心泪眼盈盈的跪在地上,夜谨和凌晓连忙将她搀扶起来“文妃娘娘,不可啊……”

夜黯雪从桌上拿起一颗水果‘咔哧’咬了一口“你在宫里把皇上伺候的开开心心的,不殃及家人就是你最大的孝顺了。”

被搀扶起来的夜灵心气愤的直咬牙“夜黯雪,你这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讨厌。”

轻轻地摇了摇头,夜黯雪挑起一抹坏笑“姐,这你可说错了,是比以前还讨厌。”

夜灵心一扭头不再理会夜黯雪,原本她还想夸这个妮子几句,不过现在……免了吧。

没有理会夜灵心的态度,夜黯雪走到饭桌旁随意地扒拉几口饭“姐,今天晚上我去和你一起睡,我有事要跟你说。”

不知道夜黯雪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夜灵心早早的就支开服侍的宫女。

夜黯雪抱着自己准备送给夜灵心的礼物飞快的朝东阁跑去,好不容易跑到地方却发现有两个宫女守在门外。

“文妃娘娘已经休息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一个宫女伸手拦住了想要进去的夜黯雪。

白了那个宫女一眼,直接推开房门“姐,我来了。”

看见突然出现的夜黯雪和身后脸色微微发青的宫女,夜灵心温柔的笑了笑“碧儿,你且退下吧,是本宫让她过来的。”

宫女应声退下,随手关上了房门。

“民女参见文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夜黯雪欠身向夜灵心做了个万福。

要是不了解夜黯雪的人铁定被她这副样子蒙蔽了,只可惜坐在她对面的是夜灵心。夜灵心不由得掩嘴轻笑“好啦好啦,这里也没有别人,你做这幅样子是要给谁看。”

话音儿还没落,夜黯雪一把就把布包扔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喏,我送给你的礼物。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视线从布包缓缓移到夜黯雪的脸上,没有从夜黯雪脸上发现丝毫痕迹,伸出手缓缓地打开布包,若送给自己这个的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夜灵心是断然不会如此轻率地。

布包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藕粉色的衣裙,衣裙上绣着她最喜欢的芙蓉花,只是这衣裙却是略显怪异,如果穿上一定会裸露大片的肌肤。虽说披帛可以遮挡,但腿侧的高开叉叫她如何穿得出去啊。

“这……”夜灵心第一次因为一件衣服觉得难为情。

看着面色微微发红夜灵心,她自然也是猜得出她心中所想“送你这套衣服不是叫你穿出去给大家看,是叫你穿给皇帝看。”

“嗯?”夜灵心似乎没有明白夜黯雪的话。

夜黯雪一看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夜灵心“你在宫中最容易得到的和最容易失去的都是皇帝的宠爱,如今得宠还好,若是那一天失宠了轻者冷宫幽居,重者祸及全家。这套衣裙就是帮助你留住皇帝的宠爱。后宫佳丽三千,你见有谁凭借美貌花红百日的?有时候,手段也很重要。”

夜灵心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己身居后宫多年,了解的竟还没有从未踏入宫门的夜黯雪清楚。

伸手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夜黯雪继续说道“对付皇帝和对付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你事事顺着他,他就会不珍惜,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才是争宠的王道。这套衣裙世界上仅此一套,等你回宫之后挑一天皇帝留宿你宫中的时候,你把她穿上,皇帝一定会觉得耳目一新,到时候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夜灵心惊喜的望着夜黯雪,没想到这套怪异的衣裙竟然能发挥如此作用,忍不住好奇,夜灵心拿出衣裙套在身上,量身定做的旗袍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夜灵心动人的娇躯,珍珠做成的腰饰随着夜灵心的走动而产生清脆的撞击声,藕粉色衬托出夜灵心独有的娇弱美感。

此时站在边上的夜黯雪都不由啧啧称赞,果真是美女穿什么都好看。

“雪儿,这双鞋子怎么这么怪异呢?”夜灵心伸手提起布包里的高跟鞋,满脸的好奇。

夜黯雪帮她把高跟鞋穿上,坏笑道“这双鞋能让你更像狐狸精……勾住皇上的魂儿!”

“呀,你坏死了,不过穿上还真的挺舒服的。”夜灵心此刻心里非常高兴,夜黯雪帮她解决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如今她是很受宠,但以后的日子呢,宫中的女子谁又能够花红百日,况且,她没有孩子,更是没有了指望。

“姐,其实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在宫中也听说我和时未名的事了吧,有你在一天,他时沧始终有所顾忌,我也就不必嫁给那个浪荡子。”夜黯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夜灵心轻轻握住夜黯雪的手“雪儿,你放心,有姐姐在一天,定不让你受欺负。”

“嗯。”夜黯雪微笑着点了点头。

夜灵心省亲在家的几天,几乎天天和夜黯雪在一起,她从夜黯雪那里了解到了许多她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事,她甚至有种错觉,仿佛夜黯雪就像神仙一样,无所不知。

这也并不怪夜灵心如此想,一个来自于21世纪的有知识有文化的新时代女性,她的见解和想法自然是古代无法比拟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夜灵心回宫的日子,夜灵心紧紧握着夜黯雪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亲人们“本宫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各自。。。。。。珍重。”

夜黯雪伸手抱了抱夜灵心,细弱的声音回荡在夜灵心耳边“姐,别忘了我送给你的东西。如果有一天有人知道了这些衣服的存在,出奇制胜的办法就是把裙子剪……短……点。”

听了夜黯雪的话,夜灵心噗嗤一声笑出来,深深地得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入了车辇。

夜黯雪此时第一次体会到怅然若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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