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光线从窗棂缝里透进来,柔柔的,暖暖的,秦岚舒服的喟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几缕阳光印在斑驳的柱子上,秦岚陡然清醒过来,现在是几点了?今天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可千万别迟到了。
赶紧翻身下床,没有看到自己的拖鞋,赤着脚准备先去洗手间洗漱,可脚下的触感让她回过神,失落和无望再次袭来,是了,如今已经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不顾头上的伤把自己摔到床上,静默片刻,最终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给自己做了一个检查,除了伤口需要时间恢复外,其他方面都很好,嗯,看来,自己的灵魂蛮适应这具身体的,这秦兰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身体健康了。
循着记忆,将一件粉色镶红边的曲裾穿上身,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推门而出,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竹子做的栅栏将房屋四周围起来形成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收拾的干净整洁,东面种一株李树两棵桃树,还有一方不大的菜地,西面角落有一株桂花树,旁边搭了一个草棚,下面堆放着柴禾,旁边还有一间鸡舍,不过里面空空如也,记忆中被这身子的原主宰来吃了。
秦岚有些诧异,看向房屋后方,果然,左边是两株榆树高高挺立,右边是一簇翠竹迎风摇弋,简陋斑驳的房屋在这些的映衬下却显得分外温馨,一种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这么几眼,秦岚就莫名的喜欢上了这里,茕然一生,大概是太想要有家了吧。勾起一抹笑,或许,留在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正在感叹,却见栅栏门口一个满身是泥的小身影在踌躇不定。
“……你怎么了?”秦岚想了想,走上前轻声问道。
突然听到说话声的孩子身形一顿,看清来人后懦懦的开口:“没,没什么。”飘忽不定的眼神带着恐惧。
秦岚轻叹一声,她就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印象已经糟糕透顶。
有些无奈的走向男孩,刚想伸手摸摸他的头,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你在做什么!”
秦岚回过头,看向门口之人,收回半空的手,犹豫半晌,终究没有开口。
“你这个毒妇,连四岁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沈宛茹快速的走过来,“明子,你怎么了?”将孩子拉入怀中仔细检查一番,见对方没有大碍方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神却是狠狠的瞪向秦岚。
秦岚愣怔了片刻方明白对方的意思,“我没有。”她虽不屑于解释,却也不容许人冤枉。
“没有?难道我冤枉你不成?”沈宛茹见明子往她怀里缩了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以示安慰,转头看向秦岚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事实摆在眼前,你休想狡辩!”
“……我并未做过什么,何须狡辩?”秦岚有些气结,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血口喷人?就因为她倒霉的进了这具身体?
可是,她不能说,也没法说。
她有些不明白了,昨天还是慈祥温柔对她关爱有加的婆婆怎么突然大变样了?
“……祖母……”明子轻轻扯了扯沈宛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