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生贵,每次遇到困境,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他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感觉他一直活跃在自己的心灵深处,似乎两人的生命是一个共同体。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己遇到困难,他都会及时出现,在心中,在生活里。只要想到他,困难与险阻,威胁与恐惧,自己都会无畏无惧。
她甜蜜地笑着,脸色红润,在灯光下,像娇艳的荷花一样甜美。婀娜多姿的身段,柔如水,容易让人错觉,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任何人都不会猜到她已经是4个孩子的母亲。
爱情拥有无限魔力。她是在爱情的滋润下重生,焕发出青春的气息,像一个娇羞的小姑娘般享受着爱的初体验。
夜已更深,爱萍虽然内心兴奋,却也熬不过瞌睡虫,她的双眼微合,实在是太困,合上书本,熄灯,带着甜美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周继红就骑着一部28寸的自行车来到爱萍家,后架上驮的是猪肉、猪血以及内脏,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
今早家里杀猪,所以她就给女儿带过来。农村都是这样,有点好吃的,都跟亲近的人分享,这是一种淳朴的民风。
在农村,那时候都是到家里杀猪,一般是凌晨3点多开始杀猪,吃饭后,屠夫们就把猪肉运出去到各村销售。
他们都是串村销售猪肉,这样子可以偷税。整个大侗村就只有李桂贤设店铺销售猪肉,也就是他家的猪肉销售最多,其他散户销量不大。
多愁善感的周继红想到爱萍,就难过,甚至落泪。她的命运是那么的坎坷,充满荆棘,让人见怜。年轻的时候,在家里参加劳作,着实帮了不少忙,嫁出去后,也记挂着家里的生活,是个孝顺的女儿,只可惜错嫁了人,才落得如此凄凉。
实话说,这一切,他们夫妇有着重大的干系。若果不是丈夫愚昧与无知,染上赌瘾,落入圈套,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女儿推往火坑。父母造孽,却要让女儿受过。她时常在心里自责,痛骂自己愧为人母。
兰爱萍在猪棚,李明达在家带孩子。周继红把猪肉放在桌子上,跟亲家公说,今天家里杀猪,给他们带来一些猪血、猪肉以及内脏。
李明达见她拿来那么多,有点过意不去,就说:“拿那么多过来干嘛,家里猪肉经常有得吃,这猪肉,得要多少钱。”
她笑着说:“一年到头,也就卖生猪那么一两次,这算什么。”
李明达拿猪肉到厨房,挂在木钩上,开始做饭。
她抱起外孙女,逗着玩了一会,抱着她就走向猪棚。
爱萍正在打扫猪栏,见到妈妈抱着女儿过来,就把铁铲靠在猪栅栏,捶了捶有点酸痛的腰,走过去,问妈妈怎么有空过来。
妈妈告诉她,今早家里杀了两头猪,带了点肉以及内脏等过来,也没有什么。
“妈,你们应该多卖给屠夫们,换点钱补贴家用,家里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爱萍抬手帮女儿梳理了一下头发,“东生又不学好,娶了两任老婆,都被他气跑,家里都折腾得一穷二白了,他现在做些什么?”
“还不是老样子,跟着一帮懒汉在瞎混呗,就他那出息,能干什么。”周继红无奈地对女儿说着,满脸愁容。
“妈,你也不用太操心,得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爸爸常年卧病在床,家里大小事务都得要你劳神,”爱萍心疼妈妈,却也没有办法。
她们走到过道的小板凳坐下,女儿在摆弄着外婆的衣衫,很是调皮。
“我怎么不操心,你爸自从知道当年的骗局后,气得连吐了几次血,整天都在埋怨自己的愚蠢与窝囊,毁了女儿的终生幸福。他的身体恐怕是不行了……”周继红说到这里,呜咽起来,泪水在脸颊上流着。
“那爱春不是说,过段时日,把爸送到县城医治吗?”
“别提了,你爸怕再给你们姐妹三人添麻烦,死活不肯去,爱春拿他没办法。”
“爸也真是,有病就要治疗,有什么麻烦,自己的女儿。”
“不一样,你爸从小就把自己的心思都寄托在你弟身上。都说养儿防老,他自己却养个儿,要操心到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我们农村人都重男轻女,他说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怎么好意思老是麻烦。”周继红心酸地说着。
兰爱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重男轻女是自古以来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不管城市还是农村,都是一样。
“妈,你也不必太心急,等过段时间,生贵他们种完田,能过养殖场帮忙,我抽空去跟爸谈谈,也许他会愿意上县城治病也不一定。”
兰爱萍安慰着妈妈,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爸爸是一个思想顽固的人。再说了,他现在很自责。
爱萍见时间也不早了,就叫妈妈先带玉婷回去,一会干完活,她就回去。
周继红抱着外孙女走出猪棚,见到四儿正在用手推车运饲料过来,地面上已经摆放着几包,他们相互打了招呼。
四儿把饲料扛进猪棚,见到爱萍还没有打扫完猪栏,就过去帮忙。
爱萍把饲料泡在缸里,就吩咐几声四儿,她要回家做饭,一会妈妈可能要赶回去。
四儿答应着,叫她回去,剩下的活,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她赶回宿舍,公公已经切好猪肉,洗好内脏,妈妈带着女儿在洗菜。跟他们说了几句,就径直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