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兰爱萍送回养殖场,刘玉燕留下来陪她,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休息。
天刚初亮,王建国等人就怒气冲冲地围堵在沙田村队兰立才的家中,村民们好奇地围观,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
兰立才在梦中被众人踹门揪了起来,惊魂未定。
他面对愤怒的众人,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却也如实交代了事实,就连李山魁给了自己多少钱财,具体在什么地方给钱,都说得清清楚楚。
真相已然大白。兰立才在村支书起草的证词上按了指印,在场的还有各村队的队长,大家都在证词上签字见证。
他们找到了黄桂枝,起初,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很是固执,还撒泼破口大骂众人。她骂众人闲着没事,无理取闹,直到王建国夫妇的出现,才渐渐安静下来。
王建国的爱人覃玉梅是一个明辨事理,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知道婆婆是因为维护王丽萍以及自己的脸面才拒绝正面回答众人的质问。
她让大家在院子里等候,独自陪着婆婆在大厅闲聊。
“王冰奶奶,你知道建国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吗?每次梦里惊醒,我问他,都是说梦见自己的母亲被人欺凌。可见,他始终生活在事件的阴影中,无法解脱。”
黄桂枝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板着脸坐着,冷冷的表情。
“虽然他执意搬出去住了,但内心始终在关心着你。你想想看,他虽然没有回家多少次,可我每次从家里回到育苗场,他问的最多的就是你的身体情况,起食饮居。”
“他有那份孝心,作为长子,干嘛还要搬出去住?”
“你也知道,他跟丽萍水火不容。丽萍的为人,你是再清楚不过,我也就不说了。建国是一个正直的人,你说他在家能待得下吗?”
黄桂枝侧着脑袋,双眼注视着大儿媳妇,一张充满慈善与正义的脸,再想想女儿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两相对比,天壤之别。她在心里暗暗怪责自己对女儿的放纵。
“妈,你看,你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总不能为了维护丽萍一个人,让四个儿女跟着蒙羞吧!”覃玉梅拉着婆婆的手,循循善诱,“特别是爱民,他年纪小,总不能让他学着走歪路,你想想,这事情都已经公开了,你再不松口,外人会怎么看你?”
“那你说说,我能做些什么?”
“你只要在兰立才的供词上签字就可以了,”覃玉梅继续安抚着她,“妈,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慈母,也是丽萍心歪,以亲情逼迫你这么做的,大家都明白。你要想想自己的儿子以及孙子,他们才是未来陪伴在你身边的人。至于爱萍,想她那么自私自利,会管你的生死吗?”
覃玉梅的话,字字句句都点在黄桂枝的痛处,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红着眼圈,低着头,低声吩咐儿媳妇让大家进来。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手理了理头发,由村支书黄志章笔录。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清清楚楚,有根有据。
但一些涉及到的人名,她没有说出来,大家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受人指使,无关紧要,也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