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贤礼生性懦弱与多疑,也爱喝点小酒,但从不沾染赌博。然而,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由于身体差,田里的活计几乎都是老婆周继红与女儿在忙活,得了空,他就找些跟自己谈得来的友伴打发时间。
他经常上村东头的老光棍兰立才家串门,炒碟花生,相好的两三个人就小酌几杯,天南地北的海谈,日子过得也挺舒坦。
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生活拮据的老光棍兰立才,突然间手头宽裕起来,就跟兰贤礼说,自己想拿手上这点钱去赌场试试运气,反正这点钱也做不了什么事情,还不如去博下,试试看能不能赚多点。
他邀兰贤礼一起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兰贤礼开始不愿去,说那种地方还是躲远点好,最后耐不过兰立才的斯磨,才勉强答应陪同他去看看。
自那以后,兰贤礼每天都到赌博场去玩上一会,几乎每次都能赢上点小钱,但也足够改善下家里的伙食。
习惯成自然,稍有一天不上赌博场耍几下,心里便如同蚂蚁噬咬一样难受。上赌博场就像回家一样,慢慢地成为了一种习惯。
随着赌博次数的累加,他的经验也逐步升级,赌注也不断的加大,在他来说,就是艺高人胆大。
俗话说,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老人们也常说,人有三衰六旺。他连输了几天,之前赢下的钱除了花销掉的部分,都输了出去。
手上没有了赌本,又不敢问老婆要,怕他们知道自己参与赌博,毕竟女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确实折腾。
不去赌几把吧,那赌虫又在心里不停地搅扰,难受异常。他想到了好友兰立才,之前他不是赢了几笔钱吗?一个老光棍估计花销不大,那钱应该还在他手上。
他急匆匆地来到兰立才家,几个人正围拢在一张破旧、漆黑的小桌子边喝酒,就那么一叠花生,几盘素菜。
见着兰贤礼,兰立才忙起身招呼他一同喝酒。但此刻正犯赌瘾的他,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心早已附在赌博场的四方桌上了。
他赶忙拉扯着兰立才出到门外,心急地问他之前赢下的钱还在不在。
兰立才虽然对他的问话有点摸不着边,但也是如实告诉他,钱已经借出去,因为前段时间,他嫁在邻镇的堂妹家里盖房子,急需用钱,就借了去。
听到这话,原本满怀希望的兰贤礼似乎丢了魂一样呆立着。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对兰立才说,自己的钱已经输了个精光,手上没钱了,不然可以去翻本,他言语间似乎很有信心。
兰立才想了想,对他说,钱,他是没有了,不过,如果确实急着要钱,他可以带他去借。
被赌瘾控制了心智的兰贤礼想都没想,就急色地催促他赶紧带自己去借钱。兰立才点点头,进到屋里对众人说了些话,就跟兰贤礼急匆匆的往外走……
平日里,为了节省煤油,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急着办,人们都是早早就洗洗睡了。兰贤礼冲凉回来,周继红正坐在床沿缝补衣物。
“继红,你说我们家爱萍要是能跟李山魁这孩子好上,那也挺合适的,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还有你的意思。”兰贤礼试探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