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贵已经煮熟了供品,正在装盘,爱萍已经穿着一身崭新的孕妇装过来。她让生贵先去冲凉,一会再回来装供品,不然,柚子水凉了,还要重新热。
他们把祖祠的桌子拼好,形成一张大供桌,上面排列着三家祖先的牌位,供品摆在供桌上。国文已经点燃蜡烛,点着香火,插在香炉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鞠躬朝拜。
爱萍吩咐孩子们一字排开拜祖先,他们也乖乖地听话,也只有玉书淘气地在众人间钻来钻去的。周继红怕他惹事,就把她抱了起来,他还在怀里手舞足滔地闹着。
东生拆了几挂鞭炮缠绕在竹竿上,准备放鞭炮,谢玉勇的几个男孩兴高采烈地跟在舅舅身后转,爱萍和丽娜怕听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双手堵住耳朵,躲得远远的。
周继红也拉着玉婷想走,被玉书赖死要留下来观看舅舅燃放爆竹。小家伙见到志文和达叔在高举着竹竿,他也兴奋得要下来玩,无奈被外婆紧紧抱住。
燃放爆竹后,他们就开始收拾供品,生贵用箩筐挑回家里,准备整菜,一家人吃餐团圆饭,一会,孩子们还要出去玩。
“生贵,拿点沙姜过来,没有沙姜做蘸料,白切鸡的味道没有那么正!”达叔在厨房里大声喊着,正剁着蒜泥,准备切香菜。
“哦,就来!”生贵在大厅正从盘里盛菜到碟上,“爱萍,到外面叫丽娜带孩子们回来吃饭了,整天玩那爆竹,看他们都没有心思吃饭了。”
爱萍应了一声,就走出去。孩子们在外边的晒谷场跟一群孩子玩,女孩子们在‘吱吱喳喳’地对比着谁的衣服漂亮,男孩子成帮结派地燃放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兴趣怏然。
“准备开饭了,小家伙怎么一个都没回来?”达叔从厨房端出两碟白切鸡,还有一半留在厨房,一会,桂贤他们过来喝酒。
爱萍拉着玉婷,丽娜抱着玉书,其他几个跟在后面,他们一起走进来了,叫嚷着,还不肯回来。要不是爱萍一再催促,料想他们还在外面玩着。
桌面上摆放着几瓶饮料,是东生特意买回来给女士们以及孩子们喝的。丽娜和周继红是可以喝一点,但不多,爱萍有孕在身,可就滴酒不沾。
“来,为了庆祝今年的丰收,预祝明年的五谷丰登,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乐乐,大家举起酒杯,一起干杯!”国文树皮一样满布皱褶的树皮色的脸上洋溢着新出的喜悦。
他咧开嘴笑着,就剩下几颗牙齿,几乎可以并排塞进两颗花生,这是志武经常说的。玉书更逗,他逢人就说,爷爷还没长牙齿。
“玉书,来叔公碰杯,怎么样?”达叔逗着小玉书,但见小家伙兴奋地双手捧起被子,跟达叔重重地碰了一下,达叔杯子里的酒洒了不少。
爱萍给三位老人夹了一些胸脯肉,达叔不太爱吃,就转夹给国文。一般喝酒的人都喜欢一些吃着没肉,嚼着有味的鸡肋、鸡脚以及鸡脖子等。
他们这一带过年是相当闹热,吃过团圆饭,妇女小孩等就三五成群地到处游玩,小孩玩爆竹,妇女拉家常,东家长西家短地聊个没完没了。男人们就聚在一块喝酒,悠然自得地喝着小酒,谈民生论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