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不止当她是空气,还当她的话是风,吹过他耳边也撩拨不起他的注意。
他没有停的意思,继续下楼,利津站在上面,暗觉这人冷酷。
虽然只有一夜,但那夜的冰冷渗入骨髓,再次遭受冷漠对待,勾起了六年前的印象,他真的就是申霖的爸爸?
申元无视利津,但她那句警员引来了申元身后那个中年人的关注。
中年男人是申氏家族的管家姚平山,他看向利津说道:“这案子已经结了,贵局的陈警官……”
“她是我师姐,案子未结,师姐退出了案子,局长特批我来接案。”
在局里陈纤贻对她的一番警告,她就猜测她师姐肯定跟风娱关系不简单,所以当姚平山想用陈纤贻来打发她时,她干脆先发制人。
现在谁的断论都没用,案子在她手里,就得听她的,她绝不会因为风娱的任何权势关系,而掩埋了案子真相。
也不管这案子牵扯着极有可能是申霖爸爸的这个男人,就放任不管。
“拖着一件已经确认凶手且把他逮捕的案子不松口,陈警官也不能断案,难道要我们去跟苏局长说一声以证清白?”
姚平山看向利津,面露威怒。
“我不是来判定风娱有没有杀人之罪,而是来给风娱洗脱其他嫌疑,如果风娱不配合,就是让我认定了你们跟案子脱不了干系,师姐也好,局长也罢,案子在我手里,我就要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留一个污点,你们心中无愧,我还你们一个公正清白,你们左右推脱,实在令人可疑。”
“犯了罪就得受到法律制裁,犯了错就得受到应有惩治。”
利津不惧,姚平山搬出谁都不能压倒她,义正言辞,一番热血发言,不卑不亢。
她的话不仅让姚平山开始正视她,也引起了一道斜视,停留几秒后,申元的视线收回。
“老姚,让她拿出证件。”
纵使申元没有回过头看利津,但是申东家发了话,她立刻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姚平山,尽管拿去看,还怕她是假冒的不成。
然后当姚平山将利津的证件交到申元手上时,他没立刻打开看,而是捏在手里,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利津皱眉,难道要撕证?
“请跟我来,东家愿意跟你谈。”姚平山是待在申元身边年数很长的老人,几乎看着他家的大东家长大,申元什么意思,他一看既知。
利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申元是被她说通了?不过也好,能配合她谈一回就是好的开始。
申元不好对付,就算不用陈纤贻警告,她也知道,本来她今日来也不是想着第一次就会有所收获,能见到申元就是好的开始。
她老实跟在姚平山身后,跟着他进了申元的办公室。
一进一间异常宽敞的办公室,就看到申元已经端坐在办公桌前,他的电脑开着,利津跟姚平山进来,他也没抬头,盯着电脑屏幕看。
在他另一只手边摆放着利津的证件。
利津的注意力在桌子的另一边,上面放了一张照片,卷发如瀑布,美颜高雅,不是申宝宝那位公主奶奶,还有谁。
相片里的公主奶奶看着像花季少女,但利津知道这时的她已经四十四,因为她手里抱着的小男孩,拍照时四岁。
小男孩圆鼓鼓的小脸蛋,甚是可爱,可墨玉的眼珠似乎在瞪给他拍照的那人,小眼珠里透露着无趣不耐烦。
利津看着看着软化了心,她儿子不高兴都帅得一塌糊涂,盛气凌人更加从照片里也能传达出来,小娃娃太有气场。
而照片外比她儿子还要强势压迫人的男人,正盯着她瞧。
啪嗒!
发现她在看照片,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扣在了桌面上,不再让她看。
声音响亮,利津一震,下意识退开半步,她怎么感觉刚才那一下,像是申元打了她家儿子一屁股,或是箍了她一巴掌,挺疼的。
完了完了,这男人真是申宝宝的爸爸,这下他们不止身为孩子父母这个身份尴尬,连警方和犯罪嫌疑对象这层关系也变得诡异起来。
姚平山在旁边默不吱声,只心想,夫人又趁东家出国办事的时候来东家办公室折腾,非要在东家办公桌放上她和霖小少爷的合照,不是存心找东家不快。
他是管家,会不知道东家和霖小少爷有多不合?
“白利津?”冷气凛冽的寒凉,口气能冻结一个人全身的血液。
话的内容更能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白警官?与其亮出一张证件,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是陆墨堔的女人,看在他的面子我倒是会破例见你一面,毕竟要说在Y市,陆墨堔的床也算难爬了,你上过他的床,也是真本事,有能力的人我都很欣赏。”
申元终于正对向面前年轻的女警,但申东家的嘉奖,令人羞辱难堪。
眼前的女人再好看又如何,不过是令他难得产生厌恶的丑女人罢了。
利津白皙姣好的面孔激起红怒,“陆墨堔是我学长,他对我很照顾,我确实是学长推荐让警局特聘,但现在我的位子是我自己努力争取得到,所以请申东家别以你不健全的思想玷污我和学长。”
心中再补了一句,“要说我上过的男人,还真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