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于是,马夫赶马过来,钱英便掀开马车的帘子,“王爷,你上车。”
“跟着。”上车之时,独孤玄玉眸色阴鸷地发话。
不管是他伤口需要拆线,还是他来到清水镇的事需要保密,他都必须把苏锦带走。
“哦!”苏锦知道他说话的对象是自己,迟疑了下,方慢腾腾懒洋洋地应,若不是之前独孤玄玉答应放了楚少谦和君辰雨,她这会还真是很想逃。
要走了,她瞥了一眼那边躺着的十几个杀手,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就进庙去把君辰雨留给她的药箱提来,和着手中的弓和箭放到车夫的旁边,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翻那些黑衣杀手的身。
果然如她所料,每一个死人的身上都有一个钱袋子,而且银两还不少。
一场战争之后打扫战场,这是习惯。
满获而归之后,她就来跟车。
独孤玄玉眸色锐利地瞟了瞟她手中的东西,“你刚刚在干什么?”
好像秘密被人发现了似的,苏锦一下把十多个钱袋子塞进怀中,摇头,“没干什么。”
东西不少,她这一塞,肚子顿时鼓得形同孕妇。
独孤玄玉瞧得嘴角一抽,“你在发死人财?”
苏锦尴尬地摸摸肚子,干笑下,“反正他们也用不上了,我拿了也无所谓。”
她的手臂还在流血,独孤玄玉瞥了眼她撸起袖子的手臂,想起她之前射箭的情景,道:“上车。”
“啊?”首先惊讶的是钱英,一直照顾独孤玄玉,他还没见过谁能有资格和独孤玄玉同乘一辆车。
他以为身份低贱的苏锦会很有自知之明地拒绝,哪知苏锦一听能够上车,立马就笑眯眯地爬上去,“谢谢啊!”
马车内铺得简易而奢华,独孤玄玉坐靠着车身,一副安逸的样。
恐是为了照顾重伤的王爷,车夫把马车赶得很慢,行走在官道上,基本上感觉不到颠簸。
苏锦没有往里面挪移,而是坐在紧挨车帘的地方,省得她衣服上的血染上白白净净的狐裘绒毯。
歇下来之后才发觉手臂疼得厉害,她在伤口上吹了吹气,拿出小瓷瓶,将药膏涂抹上去。
“不需要包扎吗?”独孤玄玉这话语中有些关心的味道,似乎和他以往的风格不太一致。
“不用。”苏锦盯着手臂上的伤,像是用鞭子抽的,赵富贵下手可真狠,她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处这样的伤呢。
若是再遇到赵富贵,她一定要让赵富贵尝尝被鞭子抽的感觉,否则她对不起自己。
怀中的袋子实在是太多,弯腰的时候抵着肚子,她瞟了一眼朝她看的独孤玄玉,将袋子全部抓出来。
有的袋子银子多,有的袋子银子少,她将其倒到檀木案几上,满脸好奇地将那些银子审视了一番,最后全部装进一个袋子里。
袋子满满的,她塞到怀中,发现衣服被撑了起来,觉得那形象实在不雅,又只好拿出来挂在腰上。
独孤玄玉观着她滑稽的举动,有些好笑地半握拳挡在嘴边,以掩饰他的情绪。
一个好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