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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曲钢管舞名震邯郸城(2)

“好了…好了。其实我给您留的这张位是最好的,离看台最近,看得最清楚。”老鸨嘴上说的甜,眼角却流出一丝不屑。你不就是个商人吗?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怎么能跟包厢那些个官爷比?你不入池子里,谁入池子里?

吕不韦虽然坐下了,心情却糟糕透了,就像猫爪不停地挠着他的心,不是个滋味啊。估计这次不是秦淮楼十年一次的“花魁”大选,他一定会打道回府,或者另寻他处青楼。啜了口茶,叹了口气,便玩弄起手里那三朵红花来。今天进秦淮楼的客人每人都有三朵红花,这就是选“花魁”用的。秦淮楼三位未**的姑娘:夏莲儿、赵菊花、薛瓶儿将会登台亮相,并表演乐艺、舞蹈,客人们看上谁,便把红花扔给她,得红花最多者就成为秦淮楼的“花魁”!身价定能倍涨。

二楼那最大最豪华的包厢里坐的就是平原君。此时他却优哉优哉地品着茶,一脸的平静。不似其他色鬼们评头论足或大声喧哗。他边上站了一人,其貌不扬,但精神抖擞。此人便是平原君的门客毛遂。此时毛遂自荐已成,今夜平原君特地带他来“娱乐娱乐”,以示嘉奖。而明天他们便要出使楚国搬救兵,以解赵国之围。二人面上看上去怡然自得,其实内心均是汹涌澎湃!此时肚子里正打着说动楚王的腹稿了。

两炷香后,秦淮楼里的看客们已是很不耐烦,吵吵嚷嚷起来,纷纷催促着“花魁”大赛开幕。赚得盆满钵溢的老鸨此时还笑呵呵地在大门处迎着来客。这时的秦淮楼可以说是人满为患,财迷心窍的她还嫌不足。听到大厅里面看客们吵嚷起来,才迫不得已下令关门!

“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了,老鸨首先上台,说了一句

“感谢大爷们捧场…”话还没说完就被早不耐烦的看客们一阵“水果瓜皮”伺候哄了下去。

“呜呜…”这时一阵清新的排箫声从圆形舞台后屏响出。骚动不安的看客们一下便鸦雀无声,都竖起耳听着,瞪着血红的眼看着舞台上那豹纹大后屏。

排箫声悠悠传出,似风拂动、似水波动、似云飘逸…

雅座内的平原君晃着头眯眼凝听,喃喃自语:真乃天籁之音…

池子里看台前的吕不韦此时也侧首静听。听着这轻柔细腻、空灵飘逸、纯美的音色,他那颗躁动的心渐渐也平抚下来,频频顿首,手指在桌面轻打着拍子符合着排箫声。

在后室的拂女自然也听到这优美的音乐。精通乐律的她一听便知道是排箫声。(排箫制作方法便是把长短不等的管子排成一列,然后用绳子、竹篾片编起来或用木框镶起来。此物最早的发源是中国西周时期,当时材料用的是骨头。)

不过现下听夏莲儿吹奏的声音,她手中的排箫应该是苦竹所做。排箫来自于自然,其声又回归于自然。拂女心底觉得莲儿聪明:让这天籁之音在这混沌不堪的青楼里响起,其反差效果绝佳,这会让她得不少分。不过,此声不能太长,毕竟来青楼之人不都是风雅之仕,多数还是发泄欲望的登徒浪子,听一会他们觉着新鲜,时间一长,他们见不着庐山真面目便会原形毕露!

果然拂女的担心变现了,莲儿一曲未完,池子里便有人大声嚷开了:不要吹了,我的好妹妹出来亮个相,爷想看你…

此语一出,便像在弹药库里扔了个炸弹,轰隆,轰隆…看客们的调戏之语便炸开来:

“嘘…妹妹你大胆地站出来喔…嘿。”

“莲儿妹,出来啊!是不是害怕,玉腿发软了,要爷帮忙啊?”…

到这青楼的看客也有不少好风雅的风流之士,听到这些露骨的污浊之语,也只能无奈地摇头长叹。天籁之音早就被吓到天籁去了,无福静听。

老鸨见此情景立马向赵龙、赵虎努了努嘴。两人明白,片刻功夫便把大厅的烛火熄灭了。只有舞台上那八根大烛闪烁着耀眼的红光。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又轻杨而起,夏莲儿踏着这乐声,缓缓而出。只见她头披红纱巾,身着月牙纱质舞衣,袖若流水清虹,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踯躅到了台前。

看客们一时都停止了喧闹,瞪眼瞧着。大厅里一时静了不少。

夏莲儿心底那个怕啊?大厅四周暗淡,黑暗中无数人头晃动,瞧不见他们的样貌,但一对对泛着绿光的“狼”眼她是看得真真切切,还不时听到那粗重的“呼哧呼哧”声,就如饥肠辘辘野狼的低嚎声。莲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惊恐的白兔被人扔进了这狼窝!

“哎!妹子快脱下头巾,让爷看看你…”包厢里一位将军大声喊叫起来。

本就胆怯的莲儿被这如雷之声吓得一哆嗦,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哈哈…”看客们见美女出糗哄堂大笑起来,很快色狼们默契地一起高呼:“脱,脱,脱…”

莲儿战战兢兢地拉下头巾。只见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樱桃小嘴惹人怜啊。灿若寒星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烁着惊恐。

台下的吕不韦看吧,点了点头,心道:不错,清纯秀丽,恬静淡雅,有上品之色。品了口茶继续观赏起来。

包厢内的平原君看了莲儿不由得拿她与自己府邸那些小妾比,觉着莲儿略胜一筹。便兴致浓浓等着莲儿的舞蹈表演。

“好!莲儿姑娘不错,生的美!赶紧给爷们跳上一曲。”池子里一独眼大汉大叫起来。

有些酸气的看客们摇头晃脑品论起来:“莲儿貌胜海棠,身如细竹,美哉!美哉!”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好好…”

“跳一曲!跳一曲…”那独眼大汉和楼上那位粗矿的将军一起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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