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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入住太真宫

寿王小心翼翼地揣测着玄宗的心情,他是父亲,可他更是皇上。杨玉环道无所谓,抬头就望着玄宗道:“待皇上好了,我给皇上跳舞弹琴,保证皇上再也不忧伤了。”杨玉环声音妩媚,眼神清亮,正眼儿瞧着皇上。玄宗被瞧得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鲜的生命力量,腿儿有劲了,脸色红润起来。高力士看在眼里,知道事情成了大半,于是用眼示意寿王先行退下,瑁迟疑一会儿,但见自己妻子巧笑如嫣,父皇也精神抖擞的样子到底明白自己这趟没白带她来。父皇高兴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高力士引寿王瑁出去,瑁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有些担忧地问:“皇上他……他这是好了?”

“好了。”高力士故作高深,寥寥数语。

“那……他们都谈些什么,如此高兴的样子……真是……让人吃惊!”

“皇上喜爱歌舞音律,寿王妃正擅长此道,这是……遇到知音了!”高力士两只手指并在一起。

“可这……”寿王有些疑虑却又不敢说出来,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也想要哄得皇上开心,才……

“皇上开心了,大家可都松一口气了。寿王……你可是聪明人!”

寿王郁闷地候在殿外,杨玉环偶尔的清脆笑声,还有皇上的哈哈大笑都像一剂难闻的汤药,捏着鼻子也不得不喝下去。

“哎呀!奴家要进去伺候了!”高力士诡谲一笑,撇了寿王进殿去了。

寿王心潮起伏,几次三番欲进殿去,都徘徊在殿外止步不前。一个男人,此刻考虑的既有男人的尊严也有男人渴望的权力欲望。武惠妃在世已经铲除了三位皇子的威胁,可太子还不是寿王瑁,杨玉环既能得皇上欢心,寿王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筹码。

寿王既像是恨恨的,又像是下定决心般,捶了殿外大门几下,转身就离开了。高力士窥得寿王离开,会心一笑点点头,回头见杨玉环已经和皇上坐在一起了。

玄宗很快下了一道旨,为给自己的母亲窦太后祈福,杨玉环赐号“太真”,入住太真宫,吃斋念佛抄写经书。杨玉环整理了自己的衣物,也没什么好携带的,于是怔怔地发呆。寿王前来送行,也不知说什么好。

那日杨玉环从皇上处回来,就再也不理他了。

十六岁到二十二岁,最美最纯真的年纪,他们给予了对方最多的温柔和爱意,可这一切在权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他下旨了,你也想要我去那里?”杨玉环作为女人,心里始终还有不甘。

“既然他下旨了,旁人都是没办法的事。”寿王不去看这个即将不再是自己妻子的人。

“那你就心甘情愿把我……把我奉献出去了?”杨玉环眼里有了泪,男人!还是看重自己的前途。

“环儿,如果我能当太子……”寿王掩饰不了自己的心情。

“那我祝你能够当上太子!”杨玉环冷冷地撇下他,头上珠翠都摘下了,一身素衣随着高力士去了。寿王既有些难过,又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和父皇好好谈谈了。

杨玉环住进太真宫没几日,玄宗就借口来上香祈福,和杨玉环见了面。

“皇上……呜呜……玉环是犯了错了,皇上才把我扔在这里伴青灯古佛来了。”杨玉环白皙丰腴的身体裹在素缟的衣裳里,哭哭啼啼的样子别有一番白梨花般的滋味,玄宗又怜又爱,搂着哄在怀里,道:“那里是你犯了错,是朕犯了错。你在这里住些日子,不必什么青灯古佛的听着冷冷清清,你在这里爱怎么高兴怎么高兴,朕也时常来看你,等过些日子接你回去再好好补偿你!”

高力士在一旁点点头,杨玉环轻轻推开玄宗,故意道:“皇上都是哄我呢!”

“朕就是哄你,想哄你高兴了,你一哭,连高力士都心疼皱眉,更别说朕了。”玄宗拉住杨玉环的手,圆润白嫩的手臂,玉玉葱葱的手指,玄宗心中略有所动,对高力士道:“拿胭脂来!”

高力士眼色一撩,宫女传来胭脂,放于高力士手上,高力士再把胭脂放在玄宗面前,玄宗跳了个鲜艳的红,拿笔轻点,就在杨玉环手上画了一朵娇滴滴的花。

“好看!”玄宗画得犹意未尽,高力士先拍上了手。杨玉环见了自己手上的红花,咯咯地笑起来,伸出另一只手也要讨皇上的画。等皇上画好了,杨玉环就趁机舞了一把,把皇上逗乐了,又趴在玄宗脚边,靠着玄宗的大腿,道:“皇上画艺高超,不如为玉环画个花钿吧。”杨玉环温顺如猫,眼睛清纯明亮地望着玄宗,玄宗心中大动,怜惜地吹开杨玉环额头青丝,画笔点点,深情蜜意尽在其中。

“皇上!皇上只说补偿玉环,可是玉环是心甘情愿想来服侍皇上,倒是寿王……”杨玉环撅起小嘴。

“怎么?你想他了?”玄宗停下笔,略略道。

“不是。皇上!皇上要补偿寿王什么呢?”

“他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他,除了你!你别动!”玄宗专心作画。

“寿王想当太子……”

“他已经在朕面前表达了他的意愿……”

“皇上答应了?”

“你要我答应?”

“不……寿王不能当太子……”杨玉环眼里有一丝冷酷。奉献一个女人,背叛一段感情是换不来你想要的东西的,寿王!

玄宗沉吟道:“是不能。朕可以补偿他一个美丽的王妃,高力士,责令下去,为寿王选妃,要好家世,才貌双全!”

杨玉环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这样玉环也安心陪伴皇上了。”

“你不会吃醋?”玄宗完成自己的大作,十分满意,把杨玉环牵到镜子前,对镜中人仔细端详。

杨玉环嫣然一笑,道:“我只会吃皇上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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