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处秀微微讶异,侧首看他,自从上一次的不欢而散,他们已经很久不见面了。
但是上一次说话就很奇怪,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季处秀习惯使然,处理感情问题也都是如同对付敌人的阴谋诡计一般。
小心翼翼,谨慎观察。
因为成为杀手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做到没有感情,所以组织上对他们在感情上的处理一般都是漠视行之。
夏无伤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始终是季锦秀那边的人,季处秀就更没必要对他笑脸相对。
“做与不做与夏大夫有何关系?”
她的冷漠如同寒冬凛冽的北风,吹得他原本鲜活的一颗心如同枯萎的落叶,乏力疲软。
夏无伤原本温润如玉的俊脸缓缓皱起,无奈又纠结却毫无办法。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季处秀的眼睛。
他说:“处秀,我们好好谈谈不可以么?”他近乎乞求,声音沙哑着。
季处秀放在一侧的手指动了动。
对外叫了一声:“竹娇,泡壶茶。”
然后伸手一指,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夏无伤坐下。
夏无伤见她坐在另一只椅子上,神色淡漠却没有了尖锐的抵触,让他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季处秀屈起食指一下一下敲在光洁的桌子上,盯着被自己在桌子上摁出来的雾气,说“我确实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好谈的,照理说你是季锦秀的大夫,不关心季锦秀反来问我的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据我所知,夏大夫也许久没去给季锦秀亲自诊脉了,怎么却先来了我这里?”
虽然说的话并不怎么好听,但是她的语气却和缓了许多,真像是想和他好好谈谈的模样。
但是不知为何,见到她如此这般,夏无伤一腔话语如鲠在喉,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温润的眼睛微微垂着,盯着她的脚尖看了许久。
他想问问,在富贵儿手里的手镯是不是她给他的,这个手镯又是她如何得到的。
他忽然想问她很多问题……
直到竹娇进来给两人分别倒上了一杯茶,见竹娇退下去关上门,夏无伤摸了摸茶杯边缘,看见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晕染了一片绿意。
他的心莫名的沉静下来。
微微呼出一口浊气,说:“处秀,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确实会有许多问题想问我,但是你以前不也应该有问题想问我么,为何会乖乖的任人宰割,吃亏了受伤了也不知道去控诉……还是你想问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茶盏中有雾气缓缓升起,在空中渐渐消散,有竹子的清香……
“我想问你,以前是不是帮过一位老奶奶?”夏无伤舔舔唇。
脑海中想起那天,他问季锦秀:“锦秀,你可知我为何会帮你?”
“因为救治病人是大夫该做的呀。”
夏无伤微微一笑,有那么点荒凉:“那你知我为何会做大夫?”
“应该是夏大夫的理想吧。”季锦秀的声音已然有些生硬。
“你记得以前我给你的小玉佛么?”他笑容宠溺,温和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