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差。”秦煦看着她,神色晦涩不明。
“算不得功夫。”季处秀抬眼淡淡看他。
她有没有内功修没修习过功夫他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么些年怎么练出来这么快的反应能力?”
她就如同一直时刻备战的小野狼,警惕性,应急性十分强和敏感。
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动作她都一清二楚。
南玄彻自小在普陀山随着一位老师父学习轻功调理内息,整整十年,在整个江湖上算的上是个名号了,但好几次交手,南玄彻的轻功内息仍然在秦煦之下。
而这女人,在他落在房梁之上短短一会儿便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又或者,她一直知道他在那里。
“你要是经历一下我的过去,你也会有这样的反应能力。”季处秀淡淡说着。
秦煦听着一愣。
“我这一屋子混乱,你打算怎么办?”季处秀问。
秦煦扬眉:“你自己作的,自己收拾。”他这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节奏。
季处秀站到门口,倚在门缝处。
两只手抱着手臂,素白的小脸尽是冷清淡漠,眼底少有了一份认真。
秦煦疑惑,挑着眉头看着她:“怎么?”
“我觉得聪明人对话不应该转弯抹角。”
秦煦点头,神色收敛了几分。
“不知道我们能合作多久。但是至少能坚持到成为你的太子妃吧,太子妃该守的本分我是会做到的——”
秦煦一听,眉毛飞扬,嘴角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双深邃的双眼也是别有意味。
季处秀却眼神干净澄澈大大方方的说道:“比如,侍寝。”
秦煦嘴角笑容放大,睫毛完成一道弧形,眼角笑出了细细的纹路。
季处秀回给他一个昙花一现的笑,声音忽然冷了几度:“我会尽我做的义务,但相信太子殿下也知道小女子是个软硬不吃有仇必报的人,自古以来,一入宫门深似海,所以,若是在宫里我感到什么对我造成了威胁,我可能不会考虑殿下的心情而就自己动手处理。”
她眼睛冰冷如刀,如同二月的寒冰。
“你何时肯吃过亏,在本太子这里你半点亏都不肯吃,就算后宫是个虎狼之地,你也肯定是主宰者,这些我早就知晓了,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莫非是紧张了么?”
有人的时候她总是咄咄逼人,傲骨铮铮,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是他见过她发神的样子。
那是醒来之后第一次见他之前。
他想一身黑色夜行衣,想要拿回季伯彦手里的一份密折。
途径季处秀的院子。
那个时候她双手抱膝,坐在屋顶之上,仰头看着挂在天空的月亮。
她小小的一团,淡漠的表情,冷淡神色几乎比那月光还要惨淡。
那一次,是季处秀穿越过来,记起来一部分事情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惨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原本的身手大打折扣。这里,她一无所知,举目沧桑,望着硕大的月亮,恍然觉得竟然没有一处能够容纳自己。
极大的孤独感,被老天遗弃的愤怒之感几乎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