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芸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一身褐色的南方湖纱衬的她整个人也没有多少的存在感,好似是习惯了做别人的背景。
忽然甬道之内有风刮起,传入大厅,这风不急不缓,却有些凛冽。
“老爷,二小姐到了。”陈管家低眉弯腰,恭敬的说。
季伯彦抬眼看着站门口的季处秀,心中恼火,竟然不进来磕头认错。
季伯彦还没有说话,她便走上前去,抓住那个正在鞭打竹娇的下人的手。
竹娇声音渐趋虚弱,意识也已经不在了,只是口中仍然孱弱求饶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她瘦小的后背已然是鲜血淋漓,皮肉翻滚,一道道血痕密布,已经看不出来是一个小女孩的后背了,衣服的碎屑扎进了血肉里面,被涌出来的液体染红。
做杀手这么多年来,她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曾经关在地下室训练的血腥场面,死去的人,伤口千奇百怪,但那些人每一个都是被无数个小孩儿的刀子或者砖头,或者拳打脚踢活活放血致死。活着的人,满身血腥,浑身冒血,蓬头垢面,鼻青脸肿。
小时候的阴影,让她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要没有得罪过她,影响她做事的人,她都是干脆利落的结束他们的生命,要么一枪毙命,要么一刀封喉。
她学过古时候的百种酷刑,炮烙,车裂,凌迟,浸河,剥皮……也学过现代更惨绝人寰的刑罚,电击,病毒,脑辐射……一般都是用来折磨老油条的人。
她是杀手,要人命,却不会折磨人的性命,那般的玩弄。
那个执鞭的人,挣扎着扭动手腕,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他抬眼看着季二小姐,发现面容森冷骇人,明明没有表情,却浑身冷然不已。
下人浑身一抖,手中的鞭子便掉在了地上。
“要出去的人是我,不惩罚我,惩罚一个下人做什么!”季处秀转过身子,把手中的鞭子扔到大厅中央,倨傲看着季伯彦。
一旁的黄清芸扯着季处秀的裙摆,说道:“秀秀,这次是你不对,你快跟你爹认错。”
季伯彦气得由红变青,鼻孔喘着粗气,她竟然不知悔改!
“爹,事情闹到这个程度,足够引起人的注意了,在大的话,爹爹要知道,你也会有控制不了事情火候的一天!”
“你说什么混账话!”季伯彦气得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向季处秀砸去。
哐当一声,茶壶碎裂,碎片四溅,一壶茶水在地上炸成一朵水花。
碎片划破了季处秀的袖子,有血丝渗出来,黄清芸受惊,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爹,我说什么你比我清楚。”她偏头往外看了看,这个时候,太子和南玄彻就该从季锦秀的院子里出来了吧。
看到季伯彦眯起的眼睛,季处秀勾了勾唇角:“接下来呢,我不给爹拆台,爹也不要过分逼我,俗话说狗急了跳墙,我呢,知道爹不在乎女儿这条贱命,但是别可惜了姐姐那将要痊愈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他阴测测的问道。
“很简单,季锦秀有的我都要有,季锦秀她娘受到的待遇,我娘也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