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处秀的身子渐渐好转,不再被人宰割时候,她渐渐的继承了季处秀生前的记忆和感觉。
每一次被白眼被欺凌的脆弱孤独感……每一次被夏无伤划开胸口,有口难言的疼痛挫骨之感,让她夜不能寐。
就连对秦煦的感情,里面多多少少也仿若掺杂了一些季处秀生前的感觉。
往事历历在目,一点一点深入骨髓,每天夜里只要一闭眼,她好像成了季处秀。
她的怨气,她的恨,她的不甘心,她的悲苦,她的无奈,让现在的她不能罢手,所以她要报复!
因为这一个躯体,是季处秀给她的,那么她亦要给她一个回礼。
这些憋屈在心中一幕幕,她不知该跟谁说,堵在心头,每日都被她过往的痛苦所折磨。
成亲当晚,秦煦拥着她在偌大的床上,一遍一遍的抚摸轻拍着她的后背,从头顶顺到背部,每一下都是在小心的安慰。
就这样,从月上柳梢到暖阳乍起,一夜,相安无事。
已经日上三竿了,门口的小太监和老麽麽在房门外火急火燎的转来转去,太子殿下不是说再睡一会儿就好了么,这已经一个时辰了!
皇上和皇后已经在正阳殿里等着两位的请安就呐!
秦煦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一身青白色的翠纹长袍,消去了许多平日的冷气,多了那么几分儒雅。
他弯腰低头,伸手摸向还在睡梦中的季处秀。
季处秀感觉脸上有微微的触感,双眼猛地一睁,清明冷漠。
当看清楚是谁时,双眼立马澄澈干净了起来,一瞬间,卸去了所有警惕。
“早。”季处秀看着他棱角分明的朗朗容颜,心中忽然分外感激昨天他为她做的事情。
她的眼睛干净没有一丝迷蒙的感觉,只不过是还躺在被窝里,声音带着起床人特有的温软床气。
秦煦心底一颤,缓缓笑了笑容漾开嘴角:“起来吧,该去请安了。”
季处秀点点头,麻利站起来,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是光着身子。
秦煦虽是知道她行为果敢老练,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她竟一点丝毫羞涩之意都没有。
秦煦盯着她后背欲言又止:“处秀,你——”
季处秀蹙起秀眉,没有听清楚,咦了一声,转身看他:“怎么了?”
那眼神当真是如同刚下奶的小鹿的眼睛一般清澈懵懂干净的不能言语。
她如此光明磊落,而他,在对上她眼睛的一刻,俊脸微微泛红,倒显得他不是个正经人一样。
“没什么。”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尴尬的咳了一声。
季处秀疑惑,秦煦何时这般婆婆妈妈了。
“没什么就是有什么,大清早的婆妈什么。”眼中有些不耐。
秦煦皱眉,怒目说:“你看你一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在男子面前光着身子,也不知道害臊。”
一口气全都秃噜出来。秦煦觉得心里很爽。
季处秀冷笑一声,系好裙裾的最后一根腰带,侧头看他,要笑不笑的说:“这么说,你就一直矜持下去,别碰我,说的好像我这身子不是给你看的一样,秦煦,说实话,你很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