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处秀故意倒在距离季锦秀很近的地方,但是摸脸,这个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毕竟于理不合,明铎过去,要接过晕倒的季处秀。没成想,秦煦却将季处秀横抱起来,边向外走边对明铎说:“快去请大夫。”
简练的一句话,留下了傻在原地的众人。
谁也没有想到,一场以明铎为主场的接风宴席,竟然以这个怯懦不起眼的季二小姐晕倒在太子怀里为结束。
季处秀被秦煦收拢在怀里,她的脸歪着靠在他的胸膛。她右边红肿的脸能感觉到他墨蓝色的锦袍的丝滑质感和他坚硬宽厚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他的身上有一股荷叶的清香,估计是他的香炉的香味给熏染到衣服上面了。
因为是夏天,他穿的衣服很薄,能够感觉到她脸上灼热的温度。秦煦抱着季处秀走的很快,却很稳。
在正厅向这里赶来的人,估计还在半路。
他挥退一路小跑跟上来得千清和竹娇,把季处秀安置在床上,季处秀忽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一直灼灼盯着自己脸的秦煦。
不到半臂的距离,秦煦意外她睁眼睁的如此坦然,就连晕倒也晕的理所当然。
这个小女孩,真是越长大越有趣。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怎么醒了?装不下去了?”
季处秀淡淡扫他一眼:“殿下怀抱太过温暖,一时间沉溺了。”
这是挑逗么?可是她说的一本正经。
“不怕我告诉你爹?”他随口一问,却意味深长。
“你会么?太子殿下,况且,您不也认为抱着我起来比拉我起来更加猫腻深厚么?”她如此直白的,撕开他话语背后的含义。
他的神情逐渐变冷,静默不语。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么?
他的手缓缓摸向她的脖子,就像刚才摩挲她的脸蛋儿一般,轻柔的抚弄着,而他的眼神却深不见底。
她知道,只要他想,他可以捏断她的脖子。
她没有寻常女儿家的羞涩,没有羞人的退缩,没有害怕的发抖。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动作。
直到门外传来声音。
季处秀才张开薄唇,冷静的说:“殿下,我需要你。”她的声音无波无澜,没有丝毫起伏,但是并没有给人一种命令的感觉,她的声音有些清脆有些干爽。
这是多年后他才正经看季处秀,她是如何由一个怯懦胆小的女孩,变成今天这样傲骨凌然的悠然模样?而多年后的他,阅人无数,却无法看透当初那个天真简单的小女孩了。
放在细白脖颈处的手顿住,这个满身狼狈的女子,不卑不吭的对他说——我需要你。
“继续把眼睛闭好,刚才演的很好。”
季处秀扬眉,然后很听话的把山明水净的眼睛闭上。
秦煦见她如此,倏地笑了。
莫名的,他有些得意。
他起身去门口等着一群人的到来。
不远处,一阵匆忙错杂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季处秀眼尾微微翘起,成交。
从大夫说需要多休息时,她屋子里开始安静了,只是竹娇一直坐在凳子上,托腮守着季处秀。季处秀觉得她要是再不行来,竹娇就得在她脸上看出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