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好歹毒的心。”我笑,曼陀沙华,西域毒药之首,无色无味的液体,饮下后病人不会当天毒发,而是随着入口的食物日渐增加毒性,换句话说,只要你吃饭,或是喝水都是在增加毒性。
“朔谷发现时你已……”
出奇的,我没有感到愤怒,而是好笑:“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了,你们追查毒药来源了吗?”
“嗯?啊,那毒药虽是水落黎下的,可她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能接触到那东西的,而且能控制水落黎的只有皇家了。”
倒吸一口凉气,我想起一个人来。
“不是大皇子。”
我眨眼看他。
“发生了那种事情你已经不是大皇子的未婚妻了,而且大皇子没有理由害你。”
“他人呢?”
“被禁足了,罪名是替你求情,还有违抗圣旨,不愿娶西域公主。”
我抿嘴:“他被禁足之前,还不是太子吧。”
“不是。所以,他不是废皇子。”玉子默看着床上这个女子,心里忽的害怕起来,她又要去犯险了。
“西域……公主?”我笑笑,若是她的话,应该可以解释通一切,可我却觉得不见得。那西域公主撑死是背后人扔出的替死鬼。
“我要让大皇子东山再起!”下床,皱眉:“对了玉子默。”
“嗯?”
“这么久了,我倒是不知道你究竟是干什么?是什么人!”
玉子默沉默许久,苦笑道:“等你想起来那天我再告诉你。”
“那时候我就不需要你告诉了。”
“那是你的事。”
我心里不禁有些恼,但转念一想,算了,知道那么多干嘛,只要知道他是会帮自己的,是自己的人不就够了,话虽如此,到底还是好奇:“那把扇子快做好了。”
玉子默啊了一声了然,是了,当初他答应过我,只要做好了扇子就把一切都告诉我的。
“玉子默,我需要一份资料。”
玉子默抬眸,是啊,她记忆失去了那么多,朝堂的格局早就忘了。
“这个好说,但是你得先找到一样东西。”
“什么?”
“你的专属死士,那些中心不二的忠仆!”玉子默脸上显现出一丝狠毒,我却不知为何。
死士吗?若按水落落当然光景,这是必然存在的,可是她的消息一直被封锁,那些人得知消息后会做什么反应?暗卫会另寻新主。死士呢?按兵不动还是共赴黄泉。
“怎么找,我根本不知道我以前是如何和他们联系的。”
“对,你不知道,水儿知道。”
水儿?她的武功是我教的,那么足以证明她的与众不同,那她一定是我的得力下属。
第二天一早,我让小新叫来了水儿过来,水儿一见我就扑通跪下,细声道:“奴婢水儿见过小姐!”
她喊得铿锵有力,气宇轩昂,不知道还以为是前线士兵急报来寻。
“你知道了?”我坐在那里看她,想着这幅模样若是我以前心腹之人倒也不为过:“我找你是做什么事情?”
水儿呈上一块令牌:“小姐出事之前就曾吩咐过,让奴婢静观其变,这令牌是小姐曾经的附属军队,如今安排在西狄境内等候小姐吩咐。”
她又送上一只玉簪:“这是小姐曾经的贴身暗器,唯有贴身信任的人才晓得,小姐如今武功全废更是用它的时候。”
“我原来身边有几个人?”
“三人。水儿是负责与外界各势力交缠,也是原来就在府里陪小姐长大的人。连易是小姐的钱袋子,专门处理小姐商业上的人才,现如今在风国替小姐铺路。还有青儿,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姐受伤昏迷期间她走了,说是等小姐回来时她自会回来。”
我点头。
“小姐。水儿已准备好,等小姐回来,腥风血雨!”她眼神坚定,带着光芒看我,使我不禁有些压力,可内心更多的则是兴奋,是啊。这样刀尖舔血的生活,是个人都会爱上的。
“我曾经一定最喜欢你。”
“谢小姐。”
跟水儿讨论地热烈,房门被打开,朔谷和小新走了进来:“该喝药了。”
水儿退到一边去,现在她还不是我的人,所以端茶递水这些活不是她该做的。小新把药递给我,转身去那蜜饯。
“别拿了。”
她停手。
我看了眼黑漆漆的汤药,心中一顿恶寒,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咳咳——朔谷,你这药……味真大。”
朔谷撅撅嘴,走过来拭去我嘴角的药渣:“浪费。”
我没理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水儿,明天开始,由你来伺候我。”
杯子摔到了地上,小新双膝下跪:“小姐,小新做错了什么吗?”
“小新,你进府几年了?”
“4……4年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原本我身边是由谁伺候的。”我见她脸色铁青,心里有些不忍,可还是继续:“当然,我也没让你走,你还是在这伺候,不过是清闲点罢了。”
“小姐!”我见她脸色铁青,显然并不只是因为水儿的事情,立刻想到娘亲,是了,没有把柄,她是不会让人在我最虚弱和最无助的时候伺候我的。
“宰相爷那边你莫慌张,本小姐自然帮你摆平。”
她稍微愣了会儿,磕了头退了下去。
我心里还是有些可怜她的,可没办法,有人来就得有人退位,况且她也不是什么有用之才,比起水儿显得笨拙不少。
朔谷神色不明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水儿:“你终究还是要去的。”
我点头。
他苦笑一声:“我知道水儿的本事,定能护你周全。可我还是不放心。”
我疑惑地看他。
“所以……我要伴你身边左右,从此,不会再让那些脏东西接近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