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见府门外吵闹的声音。翻了个身我接着睡,结果被闯进来的小新彻底打扰了:“小姐小姐,起床了!相爷给你找了个新的帅大夫!”
我白了小新一眼,心想这家伙真是的,就会犯花痴。
在床上赖了许久我眼皮又一次打架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朔谷已经坐在我床边,就那么微笑着看着我,我睁眼第一秒他递过来一杯温水。这倒是比小新有眼里劲儿多了。
大口喝了水我坐起来,任由厚被子盖的我喘不气来:“玉子默让你来的?”
“不是,是相爷请我过来的。”朔谷说着,从医药箱中拿出一瓶药丸:“每天一颗。”
我接过来也不多说,现在我是病人他是大夫,他让吃什么我吃就是了。
“我……想问你点事。”直觉告诉我,我跟面前这个有交情,并且交情不浅。
“是你的身世吧。”他抬头直视我我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的不多。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所知的一切,特别是从相爷那里知道的,都请不要相信。”
“那我究竟是谁?”
“你是水落落,当朝宰相最疼爱的嫡女。从小习武,身手了得,是战场上那一抹最靓丽的红色。”他眼神无比坚定,可我却不敢乱信,眼前的人考得住还是靠不住。
“我……我真的上过战场?”
“你是当今陛下亲封的赤神元帅!雪国上下没有一个人能与你比肩!你是这天下最聪颖的女人!”他说着我陌生的身份,说的时候虽自豪却也有一丝苦涩:“落落!你要相信自己!”
我垂下眼眸,将情绪挡在心中不让它表达出来,或者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忽然想起玉子默说的那些,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怀念那虽平淡但却轻松的日子。
“你又是谁?”
“我,我是你的弟弟。”
“我只有一个弟弟。”我平静地看着朔谷,对他眼里的哀伤视而不见:“他叫罗亮!”
朔谷低头,轻蔑一笑:“水罗亮,从小娇生惯养的花花公子,哈哈哈,上阵杀敌的贵公子,才在马上坐了多久就受伤了?好像才出了一招?”
我听着他的话刺耳却不反驳,我从不否认自己这个亲弟弟并不是个可造之才,反而因为好色在雪国还闹出许多笑话,可我心里听着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你想清楚再说话!”
“……算了,不说了。”他站起来直直腰:“心情不好不利于病情。”
我没回他,一大早就把我心情弄的不好的人,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对他。
“你想进宫吗?”早饭是朔谷跟我一起吃的,吃到一半他突然问了一句:“进宫面圣。”
我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却觉得不妥,便道:“时机未到。”
他也不多说,只是给我夹了几个菜说有助于恢复,我没多推辞地吃了。
下午小新过来,说水儿想见我。我摇摇头,并不是不想见小新,只是现在时机不够成熟。
我努力思考了自己目前的形势,对付水儿这种小东西就要让她着急。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歪头看他,如今朔谷对我可谓是寸步不离,连小新都给赶跑了:“怎么说?”
“跟以前一样喜欢耍小心眼。”
“我这是大智慧!”
晚上娘亲来了,说是要跟我一起吃饭,地点自然还是在落院,我实在是不知道现在府里对我这个大小姐的印象是什么,病秧子还是战神,所以对娘亲的态度也有些古怪。
娘亲许是也知道,所以一直在看我脸色,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各怀心事,只有朔谷吃得津津有味。
过了一周,娘亲半夜穿着夜行衣跳到我的房间里,没错,是从窗子跳进来的。
我下意识地喊人,话没出口她却瞬间移动到我床边捂住我的嘴,速度快到无法想象。
看来我一身武艺是谁教的已然知晓。
“娘。”
“我不是有心瞒你的。”她松开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那个时候的我还很青涩,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半夜在被窝里睡得舒服却忽的被子被掀开黑衣人站在床边看着我,就是眼前这幅光景。
原来我真的会过武功。
“那我给你个机会。”我扭头看娘亲,嘴边挂起一抹残笑:“你告诉我,我究竟发生过什么,是怎样的人。”
娘亲盯着我,许久之后叹出一口长气:“也罢,反正你早晚都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