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那年夏天,我从H市一路狂奔回到学校N市,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该如何面对那些对我翘首以盼的同学,舍友。
我留级了,因为休学的原因我现在重新读回大三,而他们是读,我只能听和看或写,因为我不会说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甚至不曾动过它分毫,哪怕剪掉那长头发都让我觉得不能忍受,可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剪掉,那晚…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回忆着我的过去,甚至宽慰自己没什么好留恋的,可第二天,我就失语了。
我不会说话一度让我觉得生活变得轻松起来,看着很多人怜悯的眼神也不必说些客套话来安稳他们,碰见熟悉的人问起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必回答。
可…胡均是,你会心疼吗?
我笑容满面的拥抱着前来接机的舍友,远远看去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一年内没什么变化,可她们眼角的泪痕提醒着我自己的软弱,仅仅一个失恋,我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清唯,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想死你了”
在出租车上,舍友楠楠回头看着坐在后方的我、阳阳和方悦,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激动,而我却心生内疚,迅速的在手机上打出“我也想你们了,今晚我们去吃点好的”
挨个的给她们看完,她们三个都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笑着。
“果然,你还是不改吃货的本性啊”方悦用力的攥了攥我的手,在宿舍里我和她的关系最好,或许是来自一个地方的老乡,见面总是很亲切。
川菜馆的水煮肉片和回锅肉是我们宿舍的最爱,或者酸菜鱼也是最佳选择,很久没能这样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哪怕是这一年,我爸妈也仅仅是回国陪我两个月,在得知我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不会影响到身体,随时都可能会好起来后又慌忙的飞回国外,不再理会我。
其实连我自己都懒得去想我自己的愚蠢,胡均是是什么人?那种连分手都要别人替他来和我说的人,我还有什么可悲伤的。
化悲愤为食欲,我疯狂的吃掉了两碗大米饭和一大盆的水煮肉片,看着自己被撑到硬邦邦的肚子,看着她们三个笑,如果我能说话我一定想说的是:好撑啊,舒服。
杜文川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里看书,也许是因为自己变得安静了,太嘈杂的环境会产生一些反感,这里正好迎合我的口味,安静。
而杜文川的电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他也许还不知道我失语的事情,面对这个平时从不离身的手机,我突然伤感起来,再也不能那么潇洒的接听,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我产生一种束手无措的无力感。
拒听后我也不太想给他发信息,他是我的师弟,那是过去,现在我和他同专业同班,除了刚回来那天在课堂上露个脸,到现在我都没去教室上过课,而那天杜文川刚好去篮球训练,不在教室。
“对不起,我忘了,林师姐,晚上我们篮球赛,你来吗?”短息在我刚放下手机后就震动起来,只好再拿起来,显然他是知道了我失语的事情,当然并不是我告诉他的。
我肯定不会去的,即使是过去我也不会去,何况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