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跪着的孙氏的爪牙,顾老夫人顿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清月居的饭菜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朱婆子张口就喊冤:“老夫人明鉴啊,奴婢一直按规矩办事,大小姐的膳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得夫人指示,奴婢们哪敢轻易更改!”
她言辞恳切,不似说谎,但由于她是孙氏的人,顾老夫人还是选择相信了顾佑之:“你的意思是大小姐污蔑你喽?”
孙掌事猛地磕了几个头:“老夫人明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顾佑之冷笑一声:“朱掌事的意思是,我糊涂到自己每天吃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是吗?亏我还认为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原来竟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骗局!”
“大小姐明察,奴婢每日为清月居准备的膳食都是按照份例来定的,厨房的账簿上都有记载,奴才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孙掌事强作镇定道。
“份例?清月居的饭菜清淡到连肉都少见,哪里有什么份例可言,你分明就在说谎!”妙丹气的顾不上什么规矩,插嘴为自家小姐辩解,清月居以往的饭菜她们都看在眼里,这婆子分明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主子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顾寄松喝道,他见朱掌事如此笃定,不由得也硬气了几分,“既然朱掌事说厨房账上有记载,就将账簿取来一看便知,孰是孰非,老夫人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顾老夫人点头赞同,她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府里因为膳食而闹开的,今儿个还是头一回,遂向桂嬷嬷递了个眼色,桂嬷嬷领命下去,很快就取来了厨房账簿。
顾寄松先抢到手里翻看,越看脸色越黑,最后直接将账簿丢向顾佑之,怒吼道:“你自己看看,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清月居的膳食一向奢侈,这两日尤甚,你还怎么说?”侯府虽吃得起血燕,可也不是顿顿上桌的,账簿上分明记载着清月居这两日皆是三餐血燕不断,不是比寿辉堂铺张是什么?不是克扣了主母的饭菜,还能是什么!
顾佑之捡起账本翻看了起开,每翻一页,脸上惊诧就多一分:“这不可能,过去清月居从来没上过这些膳食……”
“有账簿在,奴婢不敢撒谎,还望老夫人明察!”朱掌事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事情早已明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分明就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还妄想诬赖到别人身上!”顾寄松怒道,若不是她,自己刚刚也不会被老夫人不留情面地训斥!
“父亲所言非矣!”顾佑之挺直胸膛,光明磊落地看向顾老夫人,轻声道:“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谁在说谎的问题了,若是这账簿上记载有差,那么差的银子到哪里去了?”“她”吃了那么多年的下人饭菜,账簿上却完全按照嫡长女的份例来记录的,一顿饭就能差十几两银子,这么多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顾寄松冷笑:“人证物证俱在,还要怎么查?”
顾佑之道:“其实还有一个证人没问过,说不定从他的嘴里能得到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