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教女无方,臣……罪该万死!”顾寄松额头伏地,双手平摊在地,手上呈着九连环。
“皇上……”顾菱蕊挣扎着爬到顾寄松身边跪好,那么狠的一巴掌,就算是昏厥中的人也该被打醒了。
“皇上,臣女并非有意为之!”顾菱蕊哭哭啼啼着解释:“臣女曾看过一本野史,上面有关于这九连环的记载,臣女才想一试,为……为皇上分忧的!”
夏静澜突然插话道:“孙二姝说的野史,可是《河州通记》?那本书我也看过,说的是殿试大考,皇上为三位考生出题,无关文物,单拿出名曰九连环一物让三位开解,解开者便是本届的新科状元。三人绞尽脑汁皆不得心法,其中心思活络的一人突生旁门左道制胜之念,冒险将九连环摔于地上,碎之,九环顺势而解,皇上龙颜大悦,亲点其为状元。”
“对对对……”顾菱蕊忙不迭地点头,嘴角的血珠流到腮边也顾不得擦,她再蠢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若不解释清楚,定罪受刑什么的是逃不过了!
夏静澜佯装叹了口气,幽幽道:“贵姝糊涂啊!不过是野史杜撰,博人眼球,怎能当真?”
“就是!”柳朗月跟着附和:“明明是自己急于立功出彩,还非说是为皇上分忧,愚不可及不说,品性也不端正!”
柳夫人讥讽着看了顾佑之一眼,搭腔道:“伯阳侯府近些日子状况频出,可见门风不清静,顾二姝能做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举动也不足为奇,只是有娘亲耳提面命教导的尚且如此,不知其他两位又是等何模样呢?”
聪明人一听便知柳夫人是借机利用顾二姝犯的错贬压顾长姝,但想想也有道理,家风不正的结果多半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左右这顾长姝也是在孙氏手底下长大的。
一时间,各路目光纷纷落在顾佑之身上。顾佑之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合着顾菱蕊犯蠢,竟然误打误撞地为自己解决了心腹大患?
顾寄松心里怒火翻涌,当即便回了句:“柳夫人注意言辞,蕊儿犯的错跟佑儿有什么关系?”
“哼!”柳夫人不甘示弱道:“侯爷莫要怪我多嘴,太子妃大选事关江山社稷,若是所选非人,这后果可不是一个伯阳侯府能承担的起的!”
如果说柳夫人方才的指桑骂槐还知道遮掩,那么眼下便是赤裸裸的挑刺,直指顾佑之不配做太子妃。
顾寄松老脸一僵,就是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跟一个妇道人家计较是了,如此毫不留情地指责顾佑之,不是明摆着打伯阳侯府的脸么?
在场之人大多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置若罔闻,还有少数端着利益纠葛的捂嘴窃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陶氏紧紧按着崔国公的手,佑儿若是想淡出太子妃大选,必须要生生忍下这口气,此时绝不是一争高下、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要说这上梁不正下梁歪,上午左相府庶出小姐柳心惠谋害御赫县主的逆举,是否也是上梁不正的结果呢?要说佑儿没资格做太子妃,某些人更不配!”韩奕芙看不得顾佑之被这么欺负,一怒之下就没头没脑地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韩夫人阻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