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王子眯着眼睛想了想,猛地看向顾佑之,顾佑之犹如惊弓之鸟,浑身不住的颤抖:“请王子高抬贵手,佑儿……佑儿还有一件事……佑儿曾无意间听过太子和孙长姝的交谈,他们相约今晚卯时三刻在太液池依兰花畔相约,太子若不相信的话,可亲自过去看看!”
西夷王子冷着脸盯了顾佑之一会儿,道了句“不自量力”便甩袖子走了。顾佑之盯着西夷王子离去的背影久久不动,眼底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寅时起,文武百官陆续进宫,待到卯时,殿前几乎坐满了人。国宴不拘男女有别,女眷各自坐在自家男眷身侧。顾佑之计算着时辰来到前殿,等顾寄松一同入座。
上午的事被瞒得很好,男眷除了世家公子外尚未得到消息,因此谈笑间也算开怀。
顾寄松进门时,顾佑之本想站到他身边与他一同入座。谁知顾菱蕊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身上穿着一套不知从哪儿寻来的下人衣服,挂在身前的首饰已经取了下来,只剩颈上腕上的兀自金光闪闪,显得不伦不类。
“爹爹……”顾菱蕊委屈地唤了一声。
“蕊儿?”顾寄松上下打量了顾菱蕊一番,“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都是她!”顾菱蕊指着顾佑之向顾寄松告状:“要不是顾佑之将我推进水里,蕊儿哪儿能被迫穿上下人衣服!”
顾寄松转向顾佑之,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佑之收回脚步,看了看一丘之貉的父女俩,冷声道:“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罢,转身朝里面走去,寻了伯阳侯府的位置径自坐下,再没瞧那父女俩一眼。
“爹爹,你看那小贱人何曾把您放在心里过!”顾菱蕊摇着顾寄松的胳膊控诉着。
“够了!”顾寄松看着满院的人,再怎么说顾佑之也是太子妃大选的热门人物,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有什么事回府再说,先进去吧!”
“爹爹……”顾菱蕊不依,顾佑之把自己害的那么惨,恶毒至此,凭什么竞选太子妃!
“不要胡闹,否则我现在就遣人送你回府!”顾寄松瞪着眼睛告诫,顾菱蕊跺了跺脚,不情愿地跟着顾寄松走了进去。
时间逐渐临近卯时三刻,顾佑之镇定地喝着茶水,偶尔和韩奕芙对视一眼,如每一个暴风雨来临前的一刻,一切都宁静的诡异。
卯时过半时,文武百官陆续到齐,宫女太监开始上菜。院子里洋洋摆了数百桌,待到酒菜上齐时,已近辰时开宴,大家自觉的放低了声音,准备迎接圣驾的到来。
然而,直到辰时开宴,也不见圣驾的半点影子,西夷王子也不见人影。按说国宴这种重要场合,皇上不该迟到,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百官私底下开始窃窃私语地猜测,直到一个小太监猫着腰跑进来,凑近孙远儒耳边说了什么,孙远儒登时老脸一僵,慌忙起身向外走去,有些喜欢凑热闹的官员也跟出去一探究竟,反正谁也没说不允许。
顾佑之和韩奕芙对视了一眼,暗道孙苇儿大概是得手了!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顿时溅出不少茶水,孙苇儿一旦得手,自己的复仇大计又会向前迈进一大步!
“爹爹,我们也过去看看吧!”顾佑之幽幽道:“孙大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毕竟曾经是亲家,万一孙氏出了什么事,爹爹面子上也不好看!”
顾菱蕊亦有些坐不住了,频频向门外望去:“是啊爹爹,去看看吧!”
顾寄松想了想,起身跟了出去,顾佑之朝韩奕芙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起身跟着顾寄松向那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