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老夫人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好在有桂嬷嬷在身后扶了一把。顾寄松此刻已经顾不上老夫人,一阵风是的闪进内室。孙氏整个人懵了,双眼直直地站在那里,好似屋子里那个性命垂危的小生命与她无关。
“怎……怎么会这样!”顾老夫人目光厉色地看向郎中,声调不由的带着一丝颤抖,不是说已经无大碍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那郎中也吓得够呛,忙道:“我……老夫这就去看看!”说着急急忙忙进了内室。顾老夫人扬了扬拐杖,也跟了进去。
顾佑之神色淡淡地和瑞敏对视一眼,眸底的精光一闪而逝,她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嘴角的血珠早已干涸,暗红的色泽分外刺目,却在无形之中为她恬静美好的容颜增添一抹凄美哀绝却又不失凌厉的美艳。
“弟弟情况危急,母亲不进去看看吗?”顾佑之走到孙氏面前,目光温润地看着孙氏,“都吐血了,必然已是伤及了肺腑,若是去的晚了,怕是就来不及了!”
孙氏猛地反应过来,如丢了魂般机械性地转了转头,唤了句:“安儿……我的儿……”就慌里慌张地跑进了内室。
话说,这还是孙氏第一次如此乖顺地听自己的话,顾佑之唏嘘一叹:何苦呢!转头看了瑞敏一眼,也抬脚进了内室,瑞敏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搀扶着。
顾佑之进去时,那郎中已经在给顾怀安诊脉,不过这次他额上微微渗着细汗,丝毫不见方才那般从容淡定。顾怀安还在吐着血,嘴角挂着的血沫连成线,他痛苦地捂着腹部,嘴里直喊疼,每喊一声,都会喷出些血星子。
诊脉讲究医者的心平气和患者平心静气,顾怀安挣扎的厉害,那郎中又心慌的厉害,因此久久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郎中,我儿到底如何了?”顾寄松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任谁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饱受苦楚性命垂危都不可能坐到无动于衷。
他声音中隐隐压抑的怒火惊得那郎中整个人都轻微颤了颤,他知道,万一这二少爷在自己手底下出了什么事,这雷霆怒火可是实打实的要发泄在自己身上!
他求救是的看向孙氏,接触到的却是她怒火燃烧的双目,若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孙氏非要扑上去撕扯质问他:不是说只是食物相生相克导致的头疼脑热吗?不是说歇息几日便好,并无大碍吗?那眼下是怎么回事?她的安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那郎中读懂了孙氏的质问,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二少爷这症状,分明像是……中毒啊!
“郎中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顾老夫人高声质问,满面寒霜地盯着那郎中,方才说安儿无碍的是他,现在唉声叹气的也是他,他这是将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吗?
郎中刚被顾寄松吓住,迎面又是顾老夫人的咄咄逼问,顿时慌了心神,大局当前,保命要紧,哪里还周全的了和孙氏密谋的事,只见他抬袖拭了拭额上的汗,颤声道:“回……回老夫人,回侯爷,根据脉象,二少爷极有可能是中了毒了!”
“中毒?”顾老夫人一声惊呼,“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