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孙远儒拍案而起,直指邓财,派去放火的人根本就没进过孙府的门,他一听就知道邓财在说谎,目的显而易见,必是想将此事推到孙府身上无疑!
邓财被他一声大吼吓得整个儿一哆嗦,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大人明鉴,小民绝对不敢说谎,否则……否则就让小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大人……”
韩大人看了邓财一眼,转脸向孙远儒:“孙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哼!”孙远儒广袖一甩,“无赖醉鬼的话岂能当真,他方才也说了,那晚他是喝了酒回家的,酒精上头,一时眼花也是有可能的!再说本官和车夫一家无冤无仇,放火烧他们的房子做什么!”
邓财一听,急忙争辩:“大人,小民平时虽然喜欢喝酒,但小民酒量高,有千杯不醉的美称,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酒肆打听打听,小民绝对不会看错!”
“你……”孙远儒气息不稳地指着邓财,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你是谁派来的,为何要污蔑我?”语气一滞,他猛地看向韩大人:“大人,这是栽赃,有人欲借此事陷我们孙府于不义!请大人想想,顾长姝遇难之事若是真出自孙府之手,既然那车夫已经死了,我孙府又何必画蛇添足,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将他的家人一并除去呢……”
陶氏讥笑几声:“也保不齐是孙府有什么罪证没处理干净,还捏在车夫一家手里,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了事!世事无常,谁又能真真切切给出个原由呢?一如我们佑儿,不过是个深闺小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与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一样被人谋害吗?”
“德宣夫人!”孙远儒一声呵斥,“没有证据之前,请不要胡言乱语,妄自揣测!”
“证据?邓财不就是证据吗?孙大人还想要什么证据?”陶氏挑眉看他。
孙远儒怒气冲冲地转作他视,一副不愿与孙氏争辩的模样,“清者自清,本官相信韩大人一定会查清此案,还本官一个清白!”
事实上,他多半也是无话可说。当时,孙氏自以为识破了顾佑之的诡计,静静蛰伏着,不给顾佑之丝毫捉住把柄的机会,可任由他为官多年,看尽了阴谋诡计,也想不到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娃会釜底抽薪,自己制造证据!
也正是因为当初的妄自尊大,加之对女儿的过分信任而按兵不动的选择,让他毫无准备,想脱罪都无处反驳!
孙远儒扫了孙氏一眼,那极快速闪过的目光里蕴含着滔天的火气,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感受到孙远儒的目光,孙氏生生打了个寒颤,外面春浓日暖,堂上暖意浓浓,可她却觉得周身被一股寒气包裹着,冷冽刺骨。
庭审至最后,稀里糊涂的就散了。原本的协助调查戏剧性的变成了当庭审讯,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又将涉案人员当庭释放。
话分两头,这边顾佑之深情悠然地出了大理寺,那边伯阳侯府里,顾菱蕊正心急火燎地等消息。
也不知道大理寺那边怎么样了,娘亲到底有没有揭露顾佑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