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不瞒大人,小女的这块玉佩在半年前便已失窃,如今小女的贴身之物是这块血玉!”顾佑之说着,从荷包中取出一块鲜红如血的血玉。“不过,小女想,那凶手既然设下了如此精密的圈套谋杀我,不可能找一块假的玉佩代替,这块玉多半就是小女半年前丢失的那块无疑。”
“半年前便丢失了……”韩大人捋捋胡须,“顾长姝半年前可曾去过哪里?”
“我向来体弱多病,从去年才见好,并不常出门,半年前,我曾去参加过国公府的赏菊宴,那时还是玉不离身,回府后不久,那玉便不见了踪影。”顾佑之神色淡淡道。
“这么说来,这块玉是在府中被窃的?”韩大人追问。
“想来是的!”顾佑之垂首答话,不必抬头看,她也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诡异视线。
玉在侯府失窃,就相当于将凶手死死钉在侯府里,这可不是什么光荣事,就连顾寄松和顾老夫人都变了脸色。
“佑儿,出了这等事,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顾老夫人语气略带不满,之前关于车夫的话她没说给自己听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么重要的线索也要瞒着,东西在自己府里都能被盗,这让外人要怎么看待她的侯府!
至少也该粉饰一下才是!
“回祖母,一块玉而已,并不珍贵,佑儿不想劳师动众,再说,佑儿也不知那玉是佑儿自己不小心掉的,还是被偷了,所以才没有冒然上报。”顾佑之定定地看着顾老夫人,黑白分明的大眼里一派纯净坦荡。
顾老夫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脸不说话,但是脸色不改阴沉,看起来还是责怪她的。
孙氏看着顾老夫人的脸色,心里禁不住得意起来,终于让她抓住了狐狸尾巴了!
孙氏假装蹙眉不解,小声道:“佑儿莫不是记错了?除夕守岁那晚,我还在你身上看过这玉,你怎么却说它半年前就丢了?”
“顾夫人,你说什么?大声讲来!”孙氏声音虽小,还是被很多人听到了,这很多人里,自然也包括耳聪目明,心思缜密的韩大人。
孙氏面色为难地看了顾佑之一眼,愧疚道:“佑儿,母亲不是故意与你唱反调,实在是……你言不符实,混淆视听,于破案不利!此案牵连甚广,容不得半点差池,佑儿还是想仔细回话为好!”说着,她又转向韩大人,言辞恳切道:“韩大人,我不会记错的,我确实在除夕那晚见过佑儿将此玉拿在手里把玩,我当时还心生疑惑,佑儿一向喜爱红色,怎么会随身佩戴一块白玉,因此印象尤为深刻!”
“哼!”顾寄松不满地低哼了一声,孙氏虽口口声声说是这个长女记错了,可她说得有模有样,还拿出国公府赏菊宴的时间做对比,哪里是记错了,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孙氏和顾佑之,顾寄松想也不想就相信孙氏,如此看来,就是顾佑之这个长女心怀不轨,自导自演了这出戏码,意欲栽赃嫁祸继母了!
他知道妻子和长女一向不对盘,但他绝对想象不到,小小的长女为了打击正妻,居然利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居然连镇远王世子和尚书府的嫡长子也一并利用进去,谁都知道简夫人和采茹因为姻亲之事心怀嫌隙,她这是想利用简高邈将一切嫌疑都推到采茹身上,当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