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她想起来了,百里世子受了重伤,他一定不是心甘情愿被顾佑之抱的,一定是顾佑之自己不知廉耻,不顾世子的意愿抱上去的!一定是!
该死的小贱人,又被她捷足先登了!
“事关长姐名声,还望邱统领不要声张才是!”顾菱蕊朝邱喆欠了欠身,万不能再让这样暧昧不清的流言传出去了,否则顾佑之和百里世子还真就要被凑成一对了!
她早已将顾佑之腹诽了千百遍,都是她干得好事,害得自己要低三下四地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卫统领行礼!
邱喆抱拳回礼道:“二小姐放心,卑职绝对会守口如瓶,只是大理寺一旦立案调查,此事难免要被拎出来,届时,并不是出自卑职本意,还请侯爷海涵!”
那就不要查了!顾菱蕊气得险些脱口而出,人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邱统领尽管实话实说,本侯也想尽快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为女儿讨个公道!”顾寄松说的义正言辞,他巴不得顾佑之和百里亓夜纠缠不清,要是能傍上镇远王府这棵大树,比他巴结再多皇亲国戚都强!
顾佑之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她和百里企业的流言又一次如瘟疫般在京城蔓延开来。
伯阳侯府、国公府、尚书府三府人马齐齐出动,再加上个羽林军,几乎轰动了大半个京城。百姓密切注视事态发展,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传个沸沸扬扬,就算顾佑之和百里亓夜是大半夜被接回来的,还是被眼尖的百姓看得清楚。
你说这孤男寡女出城做什么?私奔?殉情?原本是为顾佑之和简高邈安排的戏码全安在顾佑之和百里亓夜身上了,这一点倒是完全按照孙氏的计划来,原本没什么牵扯的两人,愣是被传成了两情相悦,互许终身!
顾佑之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百里亓夜的伤势,得知他已经转危为安后,才松了口气。
瑞敏和妙丹已经醒来,两人皮外伤虽重,好在未伤及筋骨,伤口也在身上,留了疤也不担心。只是迎丹伤的最重,到现在也不曾醒来。她跳车时,摔断了胳膊,妙丹紧随其后,却是砸在了她身上,因此迎丹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经过太医救治,性命无忧,只是恢复期会长一些。
顾慎之从大儒那里请了几天假,寸步不离地守在顾佑之身边,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除了个别事情做的不利索,照顾起人来也是有模有样!
顾佑之清醒后,顾老夫人闻讯忙来看她,恰巧孙氏和顾菱蕊在寿辉堂,也跟着一并过来了。
顾老夫人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顾佑之推说脑子尚且混沌,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只紧盯孙氏不放,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平静无波的眼神似乎洞察了一切,只笑等猎物自行落网。
孙氏生生打了个寒战,被顾佑之看的浑身不自在,她试图躲避顾佑之的目光,但不管她躲到哪儿,顾佑之的目光就追到哪儿。尽管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润无害的笑意,但看在孙氏眼里,却如地狱里索命的恶鬼一般可怕!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佑儿为何要一直盯着母亲看?就不怕我这个做祖母的吃味吗?”顾老夫人趁机打趣,顾佑之平安无虞地回来了,她心里就高兴,顾佑之又和百里世子牵扯到一起,她心里更高兴了,自然就忽视了顾佑之行为的别有深意。
顾佑之笑了笑,收回视线:“大理寺查的怎么样了?”
顾老夫人神色愤然道:“那凶手十分狡猾,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顾佑之看了眼孙氏,恰巧和孙氏审视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大理寺若没什么进展,佑儿倒是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线索!”
孙氏心里咯噔一下,手死死地握紧帕子,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什么线索?”顾老夫人眼前一亮,她这几天实在是被尚书府闹得烦了,若说顾佑之这次险些遇害的不完美之处,就是掺和进了一个简高邈。
伯阳侯府原本因为张冠李戴的亲事与尚书府闹了嫌隙,虽然事后简夫人又通过毁坏蕊儿名节的行为报复回来,但是两家到底是产生了隔阂,朝堂上简尚书和顾寄松各自站队,极少交锋,私下里,两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维持着面子上和气。
这次简高邈上了佑儿的马车虽然是个阴谋,但他口口声声说是佑儿邀他到城门口相见,还拿出了佑儿的贴身玉佩,尚书府为此几次三番闹上门来讨说法,闹的是沸沸扬扬,若不是有人亲眼看见佑儿出事那日是与百里世子在一起的,佑儿的名节非被他毁干净不可!
趁早了解此案,耳根子也能跟着清静清静!
顾佑之又开始盯着孙氏笑而不语,孙氏已经笃定顾佑之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而她会知道,也必是寻到了证据,万一……孙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顾老夫人终于发现顾佑之的不同寻常,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孙氏,“佑儿这是何意?”
“还是叫大理寺查查简公子为何会上那辆马车吧?”这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简公子说是受你相邀,还拿出了你的信物!”顾老夫人道。
“信物?”
“姐姐不知道吗?是一块玉佩!”顾菱蕊惊疑,在顾老夫人看不见的角度,眼底满是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