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着吧,等我嫁给王爷,当上王妃后,定要将她们碎尸万段!”
“娘,你让我出去,我要去见王爷,我不会让癞蛤蟆和小贱人得逞的!”
顾菱蕊几乎是疯狂叫喊,声音透过紧闭的门窗传出去了好远,门口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均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完了完了,二小姐疯了,不仅口口声声说什么当王妃,连大小姐也敢叫骂,完全是一个疯子的做派,难道二小姐身上的脏东西还未去除干净不成?
孙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暂时劝住了顾菱蕊,如此又平静了两日,这所谓的平静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平静,是侯府此时必须要努力维持出来的状态,外面越乱,府里越不能自乱阵脚,叫外人看笑话。
不过,顾菱蕊在自己院子里砸东西,辱骂长姐的话被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恰逢此时,大小姐又传出生病之事,几相一关联,所有箭头都指向了二小姐:大小姐这是被二小姐给活活气病的啊!
一时间,不管是府里的主子还是下人,对顾菱蕊都生出一丝谴责,就连顾寄松,也在国公府几次来人后,对顾菱蕊红了眼。
尤其是府里的下人,虽然她们中大多是孙氏的人,可是因为流言关系,她们上街也常常会受到冷嘲热讽。往常引以为傲的贴着伯阳侯府标志的下人服饰,出门也不敢穿在身上,更有甚者,还被人丢了烂菜叶骂有伤风化。
她们何其无辜,全是因为二小姐!
孙氏这边急得团团转,年底最是忙的时候,也最是赚钱的时候,侯府名下的店铺庄子均赶来清算汇总,所赚银两八成上交府里,剩下的两CD进了主子的腰包,往年孙氏这个时候最是欢喜,今年出了这么大事,她也没心思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将女儿王妃之位保住了才是正道,于是索性将一干事宜全交给老夫人打理,专心解决眼下困境。
顾老夫人这个年纪正是颐养天年的好时候,囫囵接了这么多事,不出两日,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难得你生着病还过来帮我,孙氏这个正夫人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再任由那对母女这么闹下去,侯府非毁在她们手里不可,我看,干脆让贤算了!”一日,顾老夫人对着顾佑之气愤道。
顾佑之笑笑,放下账本:“祖母息怒。”
“息怒?你看看这些,我还怎么息怒,堂堂侯府的正牌夫人,这些东西还由我一个老婆子操劳,侯府可留不起这样的媳妇!”顾老夫人愤愤道,话里话外已有了休妻的意思。
顾佑之看着面前成堆的账本,嘴角弯起一丝冷笑,如今孙氏母女臭名昭著,正是休妻的好时机,但她的目的不是休,是降,贬妻为妾,没有什么能让敌人失去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更让人畅快解气!
更何况她还指望利用孙氏母女做突破口,顺藤摸瓜,将孙氏一族连根拔起,才不会放虎归山,将她们放到自己鞭长莫及的地方。
“母亲身为侯府主母,怎么说也为侯府尽心尽力多年,平日里也算本分,祖母万不可因为母亲一时的失误便否认了她多年的功劳,传出去了,叫外人诟病咱们侯府落井下石,不近人情。”
“哼!尽心尽力?”顾老夫人冷笑一声,“她哪里是为了侯府尽心尽力,她分明是为了自己如何坐稳侯府正夫人、儿女取你和慎儿代之的私心尽心尽力。”
“祖母息怒,母亲在外的名声颇受好评,即便出了蕊儿不雅的传闻,在外人眼里,也是苦情角色居多,若是此时对母亲下手,必会惹来非议,侯府无论如何都要为母亲留一片天地。”至于是妻是妾,那便由不得她们。
顾老夫人欣慰地拍拍顾佑之的手:“难得你还一心为侯府着想,我看干脆,今后你与我一同掌府,眼看着过了年,你也十三了,再过两年就及笄嫁人了,是时候该学习掌管内务,既然当母亲的不作为,就让我这个祖母替你操操心,至于你母亲,既然她忙,就彻底让她休息几天。”
顾佑之闻言,颇为意外,忙道不敢,她记得孙氏被关家庙时,顾老夫人也有此意,只是那时是为了安抚自己,做做样子给自己看,不知这次她是什么打算。
“母亲尚在,佑儿岂敢越俎代庖,祖母三思啊!”
“我同意的,谁敢非议,若是外面传出什么难听的,你只管说是我授意的,侯府夫人不争气,就不许出个争气的孙女了不成!”
顾老夫人说的义正言辞,顾佑之这才相信这次她是动了真心的,于是便顺着应承下了。
届此,孙氏在被削权的几日后,彻底被夺权,徒有名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