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人都说爹爹是当世难得的好夫婿,行为举止温文有礼,对待妻子敬爱有加,不娶妾室,忠心不二;女子更是羡慕娘亲,有一个如此佳婿,然而羡煞皇城的夫妻二人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对娘亲的关心和心疼使得我顾不得去思考江夜珍的事,问茗儿:“后来呢?娘亲和爹爹怎么样了?还有……翠姨呢?”
“事情发生在您……设计少爷的时候。”茗儿说着偷偷地看了我一眼,此刻我懒得去管她的措词,催促着她讲下去,见我没有生气,这才放心的接着说下去。
那时因为我的设计和夫君有了夫妻之时,爹爹原本是勃然大怒的,甚至将我逐出江府,照他的话说,就是“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不孝女儿”。虽然不想我嫁入王府的其中一个原因是觉得我败坏门风,但是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江夜珍恰巧也喜欢夫君!爹爹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们母女那么多,好不容易一家团圆,正想好好补偿的时候,我却打乱了事情的原本轨迹。
那时爹爹铁了心要实现江夜珍的心愿,因此打算去王府道歉说自己管教女儿失败,断不会因为如此就强迫王家娶我,一切但凭夫君心意——而这心意属谁爹爹是明白确定的。
我咬着唇握紧手,任凭指甲嵌入手心,却不发一言,继续听茗儿说下去。
茗儿担心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后来,在老爷还没去江府前,夫人就发现了他和翠管家的事,同时也知道了老爷的打算,因此和老爷大吵了一架,奈何老爷是铁了心的想要阻止您和少爷的婚礼,夫人无奈之下为了您的幸福,对老爷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个办法就是我和江夜珍同为平妻嫁入王府吗?”难怪娘亲在我成婚之前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我,若是我知道,以我的性子,必然会让爹爹多找到一个理由不让我嫁进王府。
“还不止,”茗儿补充说:“经过这件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夫人对老爷死了心,原本打算直接离开老爷的,但是为了小姐的将来,夫人还是忍耐了下来,她同意了翠管家和老爷在一起,但是要求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件事,同时也同意将江府的财产分成两份,一份给您,一份给翠管家她们母女,要求便是老爷不能公然认女,而后夫人便搬到了府中偏僻的一个小院,至此和老爷再不相见,直到此次您回来。”
娘亲啊!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胡乱的抹了把脸,问道:“娘亲现在住在哪?”
拒绝了茗儿的带路,我一个人快步的跑向娘亲的现居地,路上,满脑袋都是茗儿说的那些事情。爹爹的绝情狠心伤透了我的心,而娘亲为了我的妥协,更是让我心疼不已。我不明白,短短几日,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江夜珍真是我的姐姐,想来那日初见江夜珍,爹爹说要认义女开始,便已经有了抛弃我的打算了吧?
隐约见到了一座院子的身影,我放缓了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平息着呼吸,走了进去。
走近院中,看到娘亲半躺在软榻上看着书,虽然姿容依旧端庄大方,却挡不住眼角的皱纹和疲惫。“娘!”我开口喊道,随即已经止住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娘亲听见声音,回头见我,却是无奈的一笑:“傻孩子,哭什么?娘亲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将我拉到身旁坐下,抬手抹掉我脸上的眼泪。
“娘!这些事,你怎么能不跟我说呢?”我猛然愤怒起来:“爹爹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呢?其实只要娘亲的反抗到底,不同意,爹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毕竟事情暴露了,全皇城谴责的只会是他!还有那翠姨,真是不要脸,娘亲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傻孩子,有什么意义呢?”娘亲叹口气:“你爹爹的心思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娘亲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或许他的心思一直不在我身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厢情愿的待在他身边呢?这样我们二人都不会快活的,还不如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
“可是,可是娘亲你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话,娘亲不是还有你吗?”娘亲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深处却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悲伤。
娘亲依旧爱着爹爹,很爱很爱!
“娘亲,要不你把爹爹抢过来吧?量翠姨也不会反抗,或者把她逐出府去!”
“烟儿啊,你还小,还不懂。”娘亲看着我摇了摇头:“爱情这种东西,不是抢来抢去就能得到的。你爹爹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
“怎么不能得到?”我不赞同:“娘亲你看我和夫君,他当初也不是不愿意娶我吗?现在照样成了我的夫君,我相信我一定会把他从江夜珍的身边抢过来的!”
“烟儿你……”看着我坚定的神色,娘亲神色复杂:“我也不知道当初让你嫁给渝文对不对,他的心……”
“对的!娘亲,你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看着我这样,娘亲轻轻叹了口气,悠悠的说:“算了,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娘亲也帮不到你什么了。”
眼看娘亲越来越消沉,我连忙打断她:“娘亲,别说这件事了,教我做女红吧?我想绣个荷包。”
娘亲宠溺的笑了笑:“好,教你。果然嫁了人就不一样,之前怎么教你都不愿意,这一嫁人竟然自己提了出来。果然是有了夫君忘了娘吗?”
“娘!”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