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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遇清霞

在陆府的日子是舒适且惬意的,不同于季府后院女人们的勾心斗角,陆府的女眷则和睦相处,上至陆老夫人下至各房姨娘,都禀守着陆府森严的规矩和礼仪,陆府的嫡庶之分很是明确,嫡出用度和庶出的同度是绝对按陆府先祖制订的规矩,全然不会像季府一般嫡庶不分,当然,在于教导上,嫡庶却是并无分别的。

短短几天时间,季望舒便和陆府几位姑娘混熟了,到底是清流世家之首,便是庶出的姑娘,谈吐也非寻常世家嫡女所能相比的,性情最是直爽的陆心兰便是长房苗姨娘所出,她虽然性情直爽,但经过几天的接触,季望舒才知道这个表姐只是在亲人面前爽直,在外人面前却极为谨慎小心,也正因为这样,她和陆心兰也成了闺中蜜友。

“你怎么又在看书?”大步迈进来的陆心兰不赞同的摇头,“望舒妹妹,你看这几天,我每次来你都捧着一本书在翻,女儿家家的,你还想去参加科举不成?”

她身侧的陆心月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手指直点陆心兰道:“你自己不爱看书也就罢了,还要来想这么多编排望舒妹妹。”

季望舒放下手中的书本迎了起来,“两位姐姐请坐。”

陆心兰却小步过来舀起她的手一脸兴奋的表情:“还坐什么,我和大姐姐刚求得祖母的同意,要带你出去走走,你可不许找理由,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她点头应下,玉竹备好帷帽,胡妈妈从箱笼中翻出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道:“姑娘,外面风大,您身子弱经不住风吹,系上吧。”

由着胡妈妈给她系上鹤氅,陆心兰双眼一亮拍着手道:“大姐姐,我就说望舒妹妹是咱们姐妹中最俊俏的那个,你且说是也不是?”

这些天陆府吃睡都很惬意,季望舒原本发黄的小脸终于养出了一丝血色,微微上挑的凤眼波光潋滟,和大红羽纱的鹤氅相映生辉,因着年纪小尚未显出风度歆华,但却可以看出假以时日,这张脸是何等的万千风华。

不但陆心兰看得双眼濯濯生光,便是向来稳重的陆心月亦掩不住眼中的讶然点头:“二妹说的不错,望舒妹妹的确是最出色的。”

被二人赞美的季望舒小脸恰到好处的浮出一抹羞涩,她垂了头道:“不敢当两位姐姐如此盛赞。”

马车里很舒适,燃着的银丝炭火再加上手中抱着的掐丝珐琅花蝶纹海棠手炉,以及厚重的车帘隔去了凛冽的寒气,懒懒的靠着垫背,想着这些天暂时的安宁眉头却舒展开来,眼也微微的眯上,见她昏昏欲睡的样子,陆心兰忙推了她一把道:“望舒妹妹,你可不能睡着,这马车里最是暖烘烘的,可一下了马车寒气袭人,这样最容易伤寒。”

听出陆心兰语气之中的真诚的关怀,她心中稍暖,睁开眼点头:“多谢二表姐提醒。”

因为是在人流众多的街道,所以马车行驶得并不快,闺阁女子又鲜少能出门,更别说被誉清流世家之首最重视礼仪规矩的陆府,所以一时间,三人也顾不得寒气撩了窗帘,看着马车外琳琅满目的商铺以及挑着担子走卖的贩夫,陆心月和陆心兰二人叽叽喳喳聊得火热,季望舒时不时的附和二人说上几句。

过了一会,马车徐徐停住,便有丫鬟打起棉帘道:“姑娘,到了。”

三人由各自的丫鬟系好帷帽,又披上各自的大氅,梳理一番觉得没有失仪之处,方才扶着丫鬟的手踩着车夫备好的小墩子下了马车,陆心兰道:“望舒妹妹,点妆阁里的首饰乃帝京首屈一指,我们且先进去看看。”

三人带着丫鬟迈进点妆阁,原本垂着头打着算盘的秦三娘听得脚步声,抬头一看就自柜台后迎了出来,笑咪咪的招呼:“两位陆小姐此次来,不知是想要买什么样的?”

陆心月只微微点头道:“可有新款的式样?”

秦三娘将手一拍:“陆小姐来得正是时候,这不昨天才刚进了几款新式样,您且稍等。”

不过须臾功夫,小二就由内堂捧着几个匣子走了出来,秦三娘将匣子打开介绍:“这几款新式样,一套是珊瑚鎏金点翠头面,这一套是鎏金掐丝点翠转珠,最后这一款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三位小姐看看可是喜欢。”

那三套头面一看用料便知是极好的不说,那雕功也是大师所为,且款式新颖乃时下尚未出的,三套头面各有千秋倒让三人一时间不好选择,陆心兰偏了头看着季望舒道:“望舒妹妹,这三套,你瞧着喜欢哪一套?”

季望舒就顺手指向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头面道:“我倒是觉得这套更适合两位姐姐。”

秦三娘就笑着拍手:“这位姑娘好眼光,这套头面的确更适合两位小姐。”

“那就这套了,三娘,你且记在陆府的账上,稍后你派人去陆府取即可。”陆心月也觉得这套头面较之另两套更得她心,遂点头。

秦三娘笑咪咪的命人将头面包好,又道:“三位姑娘可还要买什么?”

陆心兰眨巴着望着季望舒:“望舒妹妹,你帮我和大姐挑挑。”

季望舒也不推辞,细细挑了几样她觉得可以的,陆心月和陆心兰便让秦三娘一并包好后命丫鬟送去马车。

三人出了点妆阁行至马车边,却见陆府的侍卫如临大敌的挡在马车前,而前方,一辆富丽耀眼的马车中传出女子的娇斥声:“给我冲过去拆了那辆车。”

三人互换一眼,陆心月细看那富丽耀眼的马车上的苏字,再听得那骄横跋扈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抚额,怎的就会遇上长平公主府的清霞郡主呢?

“清霞郡主,若是我们陆府的马车挡了郡主您的路,我这就命人让开,郡主还请息怒。”陆心月一边心中不住叹气怎的就遇上这个刁蛮任性的郡主,一边缓缓上前劝阻。

富丽耀眼的马车车帘唰一下拉开,清霞郡主一张娇俏的脸蛋露了出来,看着陆心月脸色倒和悦了许多,点头道:“原来是陆大小姐,那就有劳陆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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