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和甘草茯苓三人交换一个眼神,姑娘这次醒转,倒是变聪明了,从前的姑娘,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
叮嘱甘草和茯苓一定要照顾好姑娘后,胡妈妈就带上几个碎银子直奔门口,看门的几个婆子喝得有些醉熏熏的,见了银子哪有不动心的,便使了其中一个婆子跟着胡妈妈一起去请大夫。
那婆子带着胡妈妈往后拐,边行边道:“这后院守门的,虽是我那侄子媳妇,这大半夜时辰了,要想出去却是难啊。”
胡妈妈便明白这婆子话里头的意思,从袖中又摸了一个碎银子塞进这婆子的手里道:“老姐姐,这点心意老姐姐就拿去匀点酒吧,今儿还要靠着老姐姐帮忙才行。”
那婆子将碎银子放好,满意的点头,道了一句你跟紧点便不再啰嗦。
季望舒手里捧着暖手的小炉子,心中却想着如今离她前世死时到底过了多久,她并非是前世一死就重生的,灵魂在各空间各异时空飘转,她也算不出有多少个日子,只能估摸着应该还是建元年号,于是建元哪一年却是不知道的了,看来只能问甘草和茯苓了。
“甘草姐姐,如今是建元几年?”她仰起小脸问。
甘草利落的回道:“姑娘,如今是建元二十一年。”
建元二十一年,离前世的她死只隔了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里,还发生了些什么呢?
她前世所谓的亲人,在谋了她的性命之后是不是就得到了各自想要的?
还有前世那些忠心耿耿随她征战沙场的部将们,他们可都安好?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心中徘徊,见她若有所思,甘草和茯苓也不打扰她,只是觉得自家姑娘这一次醒来以后,脸上再也没有了从前那害怕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沉稳。
这样的姑娘,是她们所乐见的,否则如果姑娘还是以前那般胆小懦弱又糊涂的性情,只怕就算这一次不死下一次也保不住性命。
姑娘这一次经历如此大劫,对姑娘来说,或许倒是因祸而得福!
“姑娘,老奴请了王大夫回来了。”
胡妈妈的声音和着脚步声,甘草忙扶了季望舒起身。
王大夫随着胡妈妈迈进房,看着端坐着的季望舒一张小脸全是青肿便不由心生怜悯,这季府三姑娘真正是个可怜的,他为了替这三姑娘疗伤可是来这靖安侯府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怜见的,明明是侯府嫡出三姑娘,这般贵重的身份,却活得比那侯府的下人还不如!
“王大夫,辛苦您了,这么晚了还劳您来给我把脉。”看出眼前这位王大夫眼中的怜悯,季望舒坦然的伸出手让王大夫为她把脉。
茯苓忙拿出一方帕子搭在姑娘的手腕,王大夫就将手指搭在了帕子上面,他一面静心把脉,命把就愈是心惊,这三姑娘此次受的伤可是不轻啊!对着这么小的一位姑娘,那些人倒是下得了手!
“王大夫,怎么样?我家姑娘她的身子可还好?”等王大夫收了手,见王大夫一脸郑重的表情,胡妈妈的心就不由得一阵阵发紧。
王大夫叹了口气,提起笔写好药方交给胡妈妈道:“按这方子先抓六贴药,一日三次不可断,两天之后我再来把脉。”
说完又由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过去:“这瓶中的药每日给你们姑娘早晚各服一颗,要记住,你们姑娘的身子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若再折腾下去,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老夫先回了,这药你们乘早抓了煎给你们姑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