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江元难得认真地看着自己才5岁的女儿,表情严肃。
“江流儿,以后你不许去见你姑姑,你最好,跟她保持一段距离!”
就连江元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紧张,聿渊只是来A国而已,并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江流儿憋着嘴,十分的不满,5岁的孩子早就懂了这些东西,她嘟着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江流儿,你记住了没有?”
“哼,你这是囚禁,我可以去叫警察的!”江流儿大喊了一句,就往房间里跑去,留给了江元一个背影。
江元摇摇头,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
寂静的阁楼上,江裴拿着棋子借着微弱的光,将棋子一颗颗摸索着落下,满屋子就剩下棋子落下的声音。
下棋,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只是——
“哥,带我去医院吧!”
江元的手放在门上,只听到江裴轻轻的说了一句话。他的眼泪一直往外掉,一万个人的劝说都不及一个聿渊。
他的手收起,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良久没有说话。
“星期三,给你约主治医生。”
聿渊在A国的绯闻几乎登上了各大报纸新闻的头版头条,只是现在的当事人却死死的盯着A国的街道。
五年了,他每年来这里无数次,只是却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嘟嘟——”
一双修长的手轻叩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只是他的眼神迷离,一时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总裁三点,下午约了麦克医生。”张旻不是一次看着总裁对着街道发呆了,似乎总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丁点什么东西。
等他回过神来,他依旧是薄情冰冷的聿渊。
“另外,老夫人那边——”张旻又言欲止,十分的矛盾。
“恩!”
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单音节的字那双修长手指的主人已经率先离开位置,往外面走去。
“订机票,今天回国!”
下午三点,圣玛利亚医院
江元带着江裴从家里匆匆赶来,据说这次的主治医生是从C国来的,对眼科非常有专研。
只是,江裴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她模糊的视线里,怎么会出现他的影子?
怪了,怪了,是她想念太多吗?
“总裁?”
张旻感觉到很奇怪,总裁为什么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是下午五点的飞机,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聿渊猛地一回头,他也不知道在奇怪什么,后面分明有一道炽热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没人,怎么会没人?那感觉分明就是裴裴。
“裴裴——”他喊出这两个字的音节及其的轻,轻到让人都觉得出现了错觉一般。
“走吧!”他已经失望太多次了,就连这一次也不意外。
只是他回头的瞬间,一辆黑色的房车刚好开过,江元拉着江裴进了医院,裁剪而过。
聿渊回到国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明天中午,有约!”
手机短信,简单明了。
空荡的屋子,冷冷清清,他索性一屁股坐到了棋室,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换了一身休闲装,清淡的出了门。
“子渊,叫你出来可真是难!”涂晋一把排上了聿渊的肩膀,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涂晋,排行老八,人称八爷,聿渊的好友。能知道聿渊小名的,也就只有他了。
只是看着这冷面依旧的兄弟,才到酒吧,就已经半瓶威士忌下肚了,虽说面色如常,但是确实是有了几分醉意。
“你啊,哪次让你出来,你不是买醉,兄弟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这个时候去A国是为了什么?”涂晋没好气的递给了他一杯温水,面色担忧。
他并不说话,挑挑眉,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瞥了一眼吧台上的报纸,他依旧面色平静。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为了她吗?
涂晋说,“你有想过,她万一已经不在A国了呢?”
“不为她!”聿渊的语气颇为冷淡,只是一双握住酒杯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五年了,还是忘不掉吗?”涂晋叹口气,说到底,她是他心中的那根刺。
“无关!”他眉头微皱,望了一眼手表,“该走了!”
无关吗?子渊,若真的是无关,又怎么会忌讳提起她。
五年了,他的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从没见他真正带回家过,只是绯闻却闹得满城风雨。
五年了,去A国的行踪,他浩浩荡荡的昭告天下。
涂晋看着他的身形发呆,全天下也就只有江裴那个女人这么狠心。
可是结果呢?江裴若真的不出现,大概也就只有两种可能,死或情变,无论哪一种的结果,他都不希望看到。
而聿渊呢?
如果她活着,为何这么绝情避而不见?纵然是情变,也出来告诉他一声,她活的很好。可是,她没有,她的踪迹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除非人为,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彻底。
正午时分,聿渊的车停在了川大的校门口。
正是放学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看着窗外,点起了一根烟,久久的没有说话。
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他拿出一只录音笔来。
“子渊,我有了你的孩子了,你听到了开心吗?嘿嘿~”
笑声断,他撕心裂肺。
车内,他低声呢喃,声有哽咽。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