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从看到凌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答案了,只是不肯承认,自欺欺人罢了。
“凝雪,你怎么啦?”凌枫没有选择离开,或是向后退一步,而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儿缓缓的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伸出自己的双臂去搂着她,关怀着她。
“凝雪离开天山就再也不能回去了。若是二哥不要凝雪了,凝雪便无路可走了。”
天山女子离开天山只能嫁与一人为妻,倘若被抛弃,就会被天山姥姥赐酒毒死,或关入冰窖,今生今世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包括天山之人。大多数人无法忍受孤独,选择了自杀。天山的规矩是江湖之人都懂得!凌枫又怎忍心让怀里的可人被赐死或孤独终老呢!更何况她又是那么的无辜。
一滴泪水滑下,滴落在他的手面。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夺眶而出的泪珠,水雾朦胧的美眸,湿润的泪痕,他本就柔软的心更软了。
凌枫拂去凝雪脸颊上的泪水安慰她:“别怕,这就是你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的!我会保护你的!”
他再次把她搂入怀里,没有多余的举动,没有更多的话语。可是她却懂了,他会抛弃她的!她轻闭美眸,泪水悄无声息再次滑落。她知道他之所以对她这么好不因为别的,只是愧疚!
凌枫走后,凝雪就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的白玉风铃发呆,不知不觉,天色也暗了下来。
秋霜:“小姐,夜深了,我扶您上床休息吧!”
凝雪:“我睡不着。”
秋霜:“小姐,是不是风铃太吵,那我和秋雨把它取下来吧!”
凝雪:“不用,房间太静反而会使人害怕,更难入睡。”
在天山,凝雪的永逸宫挂满了风铃。她害怕一个人,怕极了。只有听着风声,风中的铃铛声,她才不会孤单,不会空虚。可是她却怕极了雷雨交加声,那种声音可以吞噬一个人的灵魂,让她发疯,让她崩溃!
秋霜:“小姐,把披风披上,小心着凉!”她轻轻的为凝雪披上一件粉红色的锦衣。
凝雪:“秋雨呢?”
秋霜:“秋雨在捻紫檀香,炉中的香快烧尽了。”
凝雪:“你先去睡吧,让她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秋霜听凝雪这般关心她和秋雨,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小姐,您已经坐了很久了,我服侍您上床休息吧!多躺一会就能睡着了。”秋霜不愿离开,害怕凝雪久坐会受凉。虽已入六月,可夜间的温度还是凉凉的。
凝雪:“也好。留着灯吧!”
“是!”
秋霜服侍凝雪休息后,留着灯,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放心离去。
日落月生,这是凝雪来到明月山庄的第一天,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待几天。
今夜的月格外的清冷,风习习的吹着,时不时的从远处传来阵阵虫鸣,别有一番凉意。
花苑中,石桌上,一壶酒,石櫈上,一男子,月光下,一袭白衣,饮酒做醉。
月色:“段兄,好兴致!这么晚不睡,在这饮酒?”
天涯:“呵~,柳姑娘不也没睡吗?”
月色:“从你见到凝雪,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若是不介意,倒不妨说与我听听?”
段天涯放下杯子,站起身来,他身穿白衣在月辉照耀下清秀俊朗独一无二,宛若天上谪仙。
只见他望向明月,温和的眸子陷入一阵漩涡,回忆被席卷而来:“一个月前,我在天山外的紫竹林遇到一位女子!”
“天山外?紫竹林?”月色重复着段天涯的话,又想到凝雪是天山东宫宫主,也是来自天山,突然吃惊的看向段天涯:“莫非和凝雪有什么关系?”
“是,有很大的关系!”段天涯的思绪随着夜风回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