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恩道似是这才想起倾城的受伤的事,当下上前一把托了倾城,上下打量着她,问道:“是了,阿满,你的身体怎么样?你后来又是怎么好的?”
倾城笑着凤恩道说道:“我没事,父亲走的夜里我就醒过来,福娘照顾的精细,第二天下午就能下床走动了。”
“奴婢见过老爷。”一侧的福娘这才上前屈膝向凤恩道行礼。
凤恩道摆了摆手,示意福娘退下,他则对倾城说道:“回头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看看才放心。”
倾城自是没有疑议。
这时眼角的余光瞄到站在身后的云慕阳和了了,她微侧了身,指着云慕阳说道:“这位是云公子,多亏了他,女儿才能平安与父亲相见。”
“慕阳,见过凤老爷。”云慕阳上前行礼。
凤恩道见他衣着虽然简朴,但举止间却是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微一颌首后,说道:“稍后由在下置一桌酒席,为云公子洗尘。”
云慕阳连道不敢。
凤恩道与他客气了几句,目光落在一侧的了了身上,“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了了,见过凤施主。”了了上前行礼。
了了就像凤恩道见过的大多数僧人一样,其貌不扬,身上也没有所谓的得道高僧超凡脱俗的气质,是个扔在人群里转眼就能淹灭的人。
当日,凤恩道离开法兰寺时,曾经留下一百两的银子。对于法兰寺只派了了了一个和尚护送倾城,心里不可能是没有想法的。但他是商人,商人讲究的就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是故,即便心中不郁,但脸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还吩咐福喜去跟掌柜的打声招呼,让备一桌精致的素食送去了了的客房。
“好了,阿满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去屋里梳洗歇一歇,稍后待酒席备好,我让人来请你入席。”凤恩道说道。
倾城点头,辞了凤恩道往后院走去。
一路上福娘自然少不了又说了不下十几遍凤恩道的不是,只至倾城实在听不下去,瞪了福娘一眼,福娘这才闭了嘴。
洗了个热水澡,倾城才刚将头发绞干,凤恩道便使了人来请她,说是前面的酒席备好了,她若是不累,就一道入席,若是累了,便让人送到屋里来。
倾城想了想,起身,带着福娘去了前院的雅室。
云慕阳也梳洗一新,换了一身靛蓝色锦缎棉直缀,这一身衣裳,到让他看起来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气派。
见了倾城,原本坐着的云慕阳起身相迎,倾城笑了笑,“云公子不必客气。”
待倾城入座,凤恩道笑着对倾城说道:“阿满,你还不知道吧,云公子原来是山州府的武举人,他此番进京是为了参加明年的武状元选举的。”
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倾城笑了说道:“怪道云公子身手那般了得,原来是却是武举人。”
云慕阳俊秀的脸上绽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声说道:“凤姑娘过奖,不过就是比别人多了一些力气罢了。”
倾城闻言,笑了摇头道:“可不是谁都能凭一身力气便能一人战十狼的!”
“一人战十狼,这是怎么回事?”凤恩道看向倾城。
倾城便将路上遇狼,云慕阳如何舍身相护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轻声说道:“说来,云公子于我却是有救命之恩呢!”
凤恩道看向云慕阳的目光顿时便又变了一变,他眸中微芒轻闪,举了杯说道:“大恩不言谢,云公子日后但凡有为难之事,使人上京城柿子胡同的凤府说一声便是,只要是能力所及,定不推辞。”
云慕阳连忙举了酒杯,客气了几句。
倾城唇角翘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眸中精芒一闪而逝,再抬头时,已然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