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还没醒?”年轻的君王皱着他好看的眉毛,眼中有着些许不耐和着急,昨夜他只是趁她不注意在熏香中加了一点迷药而已,却直至午时她还未醒,太医也看不出端倪。
“皇上恕罪,老臣……老臣从未见过如此病症啊。”太医们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起,行医多年,今日却被这事儿砸了牌子,无任何不妥,却只是昏迷不醒。
“滚,都滚,给朕去想法子,救不醒都不用要脑袋了。”衣袖一扫,昨夜桌上的桂圆莲子落了一地,在众人眼里,他只是个任性无能的傀儡皇帝,却也掌握着一些无关要紧的生杀之权。
“是……是是。”太医们也不敢去擦头上渗出的汗珠,唯恐即刻就丢了脑袋,这小皇帝性情可谓是难得琢磨,时而温和可亲,时而戾气乖张,全凭喜好心情的不同。
看着太医们跪着退出去,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一阵心烦意乱。
缓步走过去,坐在床边上,挥退左右侍女,细细描绘女子的轮廓,眼中丝丝宠溺,轻声道:“不知我是不是给自己招了个麻烦。”
有什么事,宫里是传的最快的,皇上为了新进宫的娘娘罢了早朝,整日守在床前,太医们都守在殿外,不敢懈怠。
“什么狐媚子,刚进宫就把皇上迷的团团转,答应本宫第二日来玉芙宫用膳,晚上了还未见踪影。”玉芙宫中地上一片狼藉,小丫头们战战兢兢的收拾着,玉贵妃从来不是什么善主,外人看来大方得体,和善可亲,可贴身伺候的人哪能不知,却不敢多嘴,这宫里已经少了不少人了,只得小心伺候着。
“娘娘,奴婢打听说她是谢家人,今日又病着,皇上定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未来赴约的,现在后宫之主是谁,谁不知道啊,娘娘不必听外面这些人嚼舌根子。”只有一个丫鬟敢走到玉贵妃面前。
“玉澜,派人盯紧点,本宫可不想那女人弄出什么妖蛾子。”玉芙散开丝娟,擦了擦手,这场怒气算是过去了,看了看身旁的人,玉澜是她带过来的丫头,人聪明机灵,主意也多,心情不由得平复了些。
“是,奴婢会安排的,娘娘且放心,还得多加忍耐。”玉澜安抚道。
“哼,暂且放过她,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玉芙捏紧了手中的丝娟,仿若要把什么碎尸万段一般。
……
“皇上,快到晚膳的时辰了,玉贵妃那边又派人来请了,皇上可要过去?”伺候的公公问道。
“不去。”
“可是玉贵妃已派人来请了四次……。”
“要说第二遍么?元隐,我知道你是他的人,但也不代表你能干涉我的决定,你只管据实以报,我也不难为你。”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面上多了几分阴冷。
“老奴不敢,老奴待您和那人的心是一样的。”元隐跪下身来,他是从小伺候皇帝长大的,心里心疼的紧,生怕他做了什么事招来祸端。
“下去吧,玉贵妃那边就说朕改日再去。”赫连孤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揉了揉眉心,脸上的表情有所松懈,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自己说的话是有些过了。
“是,老奴先告退了。”元隐弓着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里的光线又暗了些,灯火已经都点上了,跳动的火苗提醒着时间的流逝,床上的女子呼吸平稳,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是一日未进食饮水,有些憔悴,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昏暗的影子,似乎下一刻便会睁开。
“他快回来了,不知我还能守你几天,快醒来吧。”一声叹息从薄唇中飘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