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渊的景致与星海有很大的不同。
虽然星海之城是雾渊的一部分,却丝毫没有家常往来的喧礼、集市的热闹,反而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广袤的草原,各种各样的植物甚至是看起来就带有压迫感的凶兽,有些还泛着光,尽是星海里面没有见过的。
“我终于看到了,这比你描述的更美。”捺不住心中的澎湃炎佑就像是脱了撒的兔子一般到处乱窜,惹得身后阿璇娇笑不已,念着他是初次出门没有制止。
长殷与阿璇跟在他身后走着,听他这句话,阿璇莞尔,长殷与炎佑说的只是了寥寥而已,他那样的人成日里冷着一张脸自然是怎么简洁怎么来,能与炎佑说上几句就不错了。
“啊!”一个大叫,引得那两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只见炎佑趴倒在地上,一张脸从草丛中微微抬起,沾着灰黄的尘土惨兮兮的望向这边。
旁边一只松鼠跳上跳下。
“……”阿璇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好脾气的压着心里的嫌弃,脸上笑眯眯的,“啧啧……”
看在炎佑的眼里……赤裸裸的嘲笑。
“阿璇……请收起你那温、婉的笑容。”温婉那两个字显然有些咬牙切齿了,平白的在阿璇面前失了风度,思及此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蹦的欢快的无良松鼠,他这是一出门就被一只松鼠给欺负了?
炎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原本是四处随意的走走看看雾渊可是突然被一股力量狠狠的一撞,结结实实的把他的脸送入到了泥土里,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到!别的他也忍了,只是一只松鼠?一只松鼠……一只松鼠!
他被一只松鼠给撞翻了!
平素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星海之城少城主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于是看着那只无良的松鼠目光也逐渐变得不和蔼起来。
刚想起身有什么动作,一道声音插进来,“你还是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的好,就算没看到身形,可是总该听到声音了吧,出了星海之城除了人间里面会有什么民风之说别的地方可都不讲究这些,行踪不定居无定所都是常见的,更甚的则是出门在外很少有人会像我们这般只依靠步行,大都是腾空或者御剑,这么一会儿你身边都不知道飞过去多少人了,也就这只松鼠会停下来搭理你。”
炎佑头上瞬间划下三根黑线,可是还没有等到开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雾渊里的生灵,即便是一只松鼠也是有修为有根基的,雾渊除却星海之城之境可以说是历练场和凶兽的聚集地,它能够自由在这里游荡你真以为它是弱小吗?”就算是弱小,还不是将炎佑扑到了地上。
“……”言下之意,他连周围人的影子都见不到,连……一只松鼠都不如……
看他吃瘪的样子,那只松鼠竟在一旁捂着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笑声……好不荡漾。
看那边两人斗嘴长殷还是往常一般面无表情,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意思,炎佑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任阿璇打趣几句索性趴在地上不起来,仰着头看不远处那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长殷你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吧啊。”
一个放松脸贴地,他被赤裸裸的打击到了。
“你还没有筑基雾渊之外的历练场也去不了,这些日子先在雾渊练练手吧。”
“……”炎佑悲愤了,因为他发现尽管长殷不会说什么嫌弃他嘲笑他的话,可是一本正经表达出来却真真是足够打击人的,所以说,他还是弱。
……
镜屏殿
“女神,这些天魔域各处穿界门处均遭受不大不小的攻击。”底下,一个年轻的魔将拱手上报。
王座上,一袭红衣散开来,眉眼间淡淡的愁绪,似乎是有什么拧不开的结,脸上依旧还有些苍白,不过较之前倒是有了几分颜色,举手投足间华贵自显,自带了一股子魅意。此刻,空瓷慵懒的抵着王座上那紫金的扶手撑住自己的头,面色寡淡。
“这二十年来穿界门处不是一直小规模的战斗没停过,怎么今日报上来了?”
“是,可是近几场交战下来有些不对劲,相较于之前敌军对于魔域的攻势明显加强了,与神宇和妖境交界之处尤为严重,妖境隐隐有增兵的趋势。”
六界混战结束后虽然魔域众人对于空瓷颇有微词,可是自从凉渊被送入星海进入轮回之后魔域却一致地将那些不满压在了心底,毕竟君皇是她救得,魔域外其他五界虎视眈眈意图将魔域一举击溃,此刻若是内部再起什么冲突显然不明智,何况魔域还需要空瓷与她身后的银夜歃血和飞扬一同守护,凉渊不在此时若是他界发起什么过大的攻击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有把握将其击退。
空瓷自然能够察觉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凉渊不在的这段时间魔域她是一定要守护的,所以也就光明正大的坐在了这个王座上,更不会众目睽睽之下与魔域撕破脸,二十年来倒也和魔灵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此时魔将这样说倒是让她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眸中意味不明,加强攻势……增兵?“难不成神宇妖境这是缓过劲来了?”
用眼神询问座下的七佤,“你怎么看?”
七佤思虑了一瞬,不由得沉了声,“当年君皇耗尽修为将神魔两界在四海八荒战场上的神军妖兵悉数重创,神皇妖皇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伤,非百年不能痊愈,不过二十年……尽管不能好的完全也足够他们开始考虑做点别的什么了。”
“别的什么?魔司的意思是……”
“比如说趁着君皇未归将魔域一举攻下。”看他一副温润的样子空瓷不由得心下好笑,七佤能做到魔司这个位置倒真是镇定自若,就连此时说出来的话也是云淡风轻像是说着家常一般,连她也不得不赞一声好定力。
不过此时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越是让人不得不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