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妖两界那边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凉渊殇逝,莱恩刚刚已经告诉我又有些军队在魔域边界增兵,梵天和统尹还是不死心,即便两界遭到重创,却还是拼着最后一丝力量,看样子是想着趁着这个时候一举将魔域倾覆。”
迦楼虽是冥皇,可是也不愿看魔域陷入这般危机。
“空瓷,魔域的事我不好插手,但是如今你既已脱离神宇,只要你愿意,冥泽自是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两人是至交好友,以前也共事过,虽说现在空瓷处境尴尬,可冥泽自是不会为难她。
“多谢,不过不用了。”那女子托着手中的茶杯,透过里面的液体不知望向何处,清清冷冷的。
闻言,迦楼无奈一叹,他便知道自己是白问。
“既然你已有了主意,我也不再劝你了,只是,今日你在镜屏殿上看底下那些反对你的魔灵为何不反驳呢?他们虽然不知,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是知道实情的。”
魔域的事务迦楼不能去插手,所以镜屏殿上很自觉的没有现身,但这并不妨碍事后他得到消息。
空瓷似是若有所思,“迦楼,你该有这种感情,当我站在王座旁,看着底下那一众声讨我的人,我竟是半分都怒不起来,也根本无从解释,不是因为我天性凉薄,而是那一众人,有些脸上还挂着伤,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即便他们之中不乏心有计较之人,可是我所感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为了魔域想……”
即使魔域邪恶之灵聚集一众,就算是心里由审判的道义,她也评判不起来了。
她想,这也便是为何凉渊甘愿身死也要护住魔域的原因,那些人,心中有一腔热血,经历过歃血事件之后留在魔域的基本上是魔皇一派——甘愿用鲜血捍卫魔域的战士。
当他坐在王座上,也便是这样的感受了罢。
听她此言,迦楼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只是他突然转了语调,细细打量着面前仍旧似往常般云淡风轻的女子,捉摸不定,“空瓷,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
“你还是冷淡的,只不过不是欲望女神天性对俗世漠不关心的冷淡,相反,是爱过之后心已黯然的淡。”
“……”她怔住了。
“你发现了……”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迦楼没有答话,却是无奈一叹,“也真难为了你,承受风波,却还想着替凉渊撑起魔域。”
她一直在魔域不愿离去,一是因为凉渊在这里,另一方面,想来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对面的女子嘴上勾起一抹笑意,那般真挚,该是她自战争后的第一抹,但那笑,显然不是对他的。
“那又如何,凉渊拼死保护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替他守护的。”
……
扇玥宫
月华依旧静静泻下,透过窗打在黑金色的地面上,像是以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即便这里已经没有了主人,只是再回到这里看那月,空瓷已然不复当日的感受,唯有那盘踞在窗柩上的银龙还在那里凛然静默,乍一看便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面容宁静无波,走到窗柩旁,抬起手,一颗泛着血色的珠子便浮于掌心,带着浓郁的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