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守在床边的珠儿见昏迷多时的蓝欣终于醒了过来,咕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小姐,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那件事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好不好,不要再想着为我报仇了。”
蓝欣从床上坐起:“起来吧,不知道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珠儿倔强地跪在原地:“小姐,你说过面对困难我们要乐观地去连忙面对和解决而不是自怜自艾过一生,他那种人不值得我怨恨终生更不值得你去以身犯险。”
花错推门而入:“赶紧答应她吧,否则她真的会长跪不起,你是不知道,自打她醒来后就一直守着你哭,我真怕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她眼睛非哭瞎了不可。”
真是个傻丫头,蓝欣点点头:“我答应你,这事到此为止。”
珠儿抹去脸上的泪水:“小姐,谢谢你。”
“要是真想谢我就赶紧去拿些蜜饯过来,这药我闻着就觉得苦。”蓝欣愁眉苦脸地瞟了一眼花错手上的药汁。
“我马上去。”珠儿急忙离开。
“放心吧,我看她确实应该是放下了,毕竟是你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心智想法自然不会和别的女子一样。”花错将手上的药碗朝她手上一放:“良药苦口,趁热喝了。”
蓝欣拿起药碗一咕噜喝了个精光,其实她的味觉已经失去很久很久了:“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你再睡会儿吧。”花错在床边坐下。
卯时了吗?蓝欣眉毛微微皱起,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们回府已是丑时,原来自己昏迷了这么久难怪珠儿会哭的梨花带雨:“胖子呢?回来没有?刘府可有异动?”
“放心,他没事。”花错拿过她手上的空碗起身:“你现在需要静养,赶紧恢复了我们也好早回南疆,至于剩下的事我们自会处理。”
蓝欣扯住她的衣袖,轻飘飘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
云城 叶府
“师傅,阿风他真没事吧?”待众人一一离开,凌阁再一次确认道。
“还死不了,不过他要是再这般折腾下去离死也不远了。”坐在桌边的左寅语气颇为不悦:“早知道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个月前我就不该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蓝欣就是他命里的克星,总有一天非得将他克死不可。”凌阁忿忿不平。
来的路上左寅已从子修处得知今晚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叹息他已不知还能做些什么来劝说这个认死理的徒弟。
“这都多久了,怎么药怎么还没送过来?师傅,我出去看看。”收到云之凡眼色示意的凌阁边说边离开了卧室。
云之凡倒了杯热茶放在左寅面前:“我已叫人将南边的院子收拾出来了,师傅这几日就在这儿住下吧。”
“有话要说?”左寅端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
朝里屋瞥了一眼,云之凡轻声道:“我瞧着阿风的状况不像是得了伤寒?师傅先前这般说是他的意思吧。”
“他不想让你母妃担心,但这事又怎能瞒得过呢。”左寅深深一叹:“其实就算我留下也是于事无补,他已积郁成疾,除了自救谁也无能为力。”
见他神色凝重,云之凡随之心上一抖:“师傅,请您一定要救他,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担心母妃会…您也知道母妃将他看得有多重。”
“当年他能走出来,这次我相信他也可以,给他些时间吧。”左寅道。
云之凡重重点了下头:“他一定可以。”
“前辈,王爷,马公子来了。”
孟府书房
“你的猜测没错,果真是出事了。”孟飞将手下探来的情报递给赵子轩:“听说昨儿云之凡去了叶府后一夜未归,连左前辈下半夜都来了,想来叶风的情况不太乐观。”
凑在赵子轩身边看完情报,南宫瑾率先问道:“可知蓝欣和这刘勃有何仇怨?”
“还未查到。”孟飞瞟了赵子轩一眼:“不过这刘勃是太子的人,也许这中间有些关联。”
“你是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南宫瑾将视线转向赵子轩:“难道他们准备…”
赵子轩微微摇了摇头:“如果真是我们现在所猜想的,蓝欣不会破坏他的计划,而阿风也不会让她牵扯到其中。这事不用再查了,免得被用心人利用。”
“也是,最近的云城可不大太平。我准备月底回去,你们呢?”孟飞状似无意观察着赵子轩。
南宫瑾道:“就这两日吧,我怕再待下去真的要被有些人做文章了。是吧,轩?”
赵子轩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低眼看着左手上的尾戒,叶风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换成自己,自己也能如他这般义无反顾的付出吗?
“连阿风都受伤了,想来蓝欣也伤的不轻,咱们去瞧瞧吧?”南宫瑾提议道。
孟飞附和:“行,我去叫人准备礼物。”
“什么人参燕窝的多拿点,一定要挑些价值高药效强的,蓝前辈的眼光可毒着呢。”南宫瑾叮嘱着。
“我前几日刚好收了一株雪莲,我去拿。”蓝可风的名号孟飞早就想前辈拜访。
待孟飞离开,南宫瑾低声道:“这事你是真不准备管还是说给孟飞听的?”
“从当年阿风跳下湖救她的那刻起,我就应该明白的。”赵子轩苦涩地牵动嘴角:“这事,我管不了也轮不到我来管。”
听见他的保证,南宫瑾如释重负:“你明白就好,毕竟你和阿风不一样。”
“是啊,我们确实不一样。”赵子轩苦笑:“我和他唯一的区别就是,爱情从来都不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我更不会为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多年的好友,南宫瑾岂能不明白他的心酸:“所以你才是名扬天下的轩王,而他…注定默默无闻。”
“名声就像一道枷锁将我们牢牢禁锢,难道你不觉得累吗?”赵子轩微声道:“一日三餐,晨暮日常,其实默默无闻挺好的。”
“走吧,省得孟飞久等。”南宫瑾起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肩膀:“人生在世,岂能没有遗憾,但莫要让它成为你的心魔。”
……
“前辈不是让你好生休息吗,你怎么出来了?”望着站在屋檐下的蓝欣,马文才匆匆走上前:“今儿风大,赶紧进屋吧。”
“是不是我不让人叫你来,你就不打算来见我了?”蓝欣斜眼看向他:“怎么,攀上高枝了?”
马文才上下将她一顿打量:“就你这中气十足的嗓音,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你该不是在装病吧?”
“少废话,你该知道我为何找你来。”蓝欣见他眼光闪烁,又道:“你从未对我说过假话,希望这次你也是。”
沉默许久,马文才才道:“也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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