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做梦了吗,为什么,这次的梦和平日里不一样呢?
四周的景色不再是那刺目的令人作呕的鲜红,而是白茫茫的一片,干净的圣洁。四周的空气里有些冷冽但不拒人千里的感觉,比那些血腥的味道让人舒服的多了不知多少倍。太干净了,纯洁的无暇,让她有些隐隐的不安,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尽管这样,可梦里的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往那片白色的深处走去,她好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前进,宛如地心引力一样的神奇。
再往里,天空飘下一片片雪花,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些雪花毫无冷意的感觉,落到身上时,竟是暖的!白鵷被这奇怪的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了看前面,还是一望无垠的白雪,很远很远,远的看不到尽头……
白鵷并不停下,继续往里走,直到,一声鸟啼声,将白鵷的视线引向了自己的后面,也就是她刚刚走过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走过的地方,景物急速变化,刚才还飘着雪的地方,现在竟几乎是同时的变成了春天,快的惊人,草木复苏,花朵盛开,就这样,她的后面生机勃勃,她的前面纯白安详,还真有些像是她把春天带来的呢!她走过的地方,生机盎然,可是,她无法回头去享受那生机,她的前面,只有白雪,只有万年不化的坚冰,它们融化时,白鵷却已经走过。
白鵷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但是,自己的梦里,很久没这么安静了,她有些贪恋这丝安静纯洁,现在有些不想醒,继续往深处走去。
又过了许久,白色的景物里,似乎有一个黑点,她追了上去,那是一个人,一个背对她的人。
“你是谁?”白鵷问出声。
那人没有答话,也没有转身,还是背对着白鵷。
“你是谁?”白鵷又问了一次。
“一个将来在你记忆里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的人。”他开了口,可还是没有回头,白鵷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冷,就是看不清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再答话,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唉!你等等!先别走!”白鵷想追过去,可却发现他走的是那样的快,眨眼的功夫,便是怎么奔跑也追赶不上的距离。“你等等我!”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手机铃声将白鵷吵醒,顿时,那白茫茫的世界不见了,那个奇怪的人,也不见了。只剩下了那高高的天花板,让人厌烦。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手机铃声又响起了,逼迫着白鵷接电话,纵使无奈,但也只好接了,刚按下接听键,便听见小叶子急匆匆的声音。
“小鵷快来,有事啊!”
“怎么了,现在都十一点了。”白鵷很不解,发生了什么样的急事能让她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很重要的事啦!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来我家吧!不能跟你多说了,先挂了,快来啊!”
“唉!你先别挂……”白鵷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便响起了电话挂断的‘滴滴滴’的声音。
“啧,这么晚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真是奇怪!”
心下虽是不满,但还是起了床,摇了摇头,想要把刚才的梦境从脑海里驱散出去,不再想。
白鵷整理好衣服,自言自语道:“要和宇文哥哥说一声呢,上午那件事可是把他气得不轻,大晚上出去再不跟他说,回来他说不定真的炸毛用逗猫棒挠我呢。这里离小叶子家不近,就让他开车送我好了,也让他放心些。”
这样想,白鵷径直走向宇文澍的卧室,敲了敲门。“宇文哥哥,我是白鵷,穿好衣服快出来,有急事。”
屋里很快传出宇文澍慵懒的声音,一听就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好的好的,我这就来,等一下啊,我这就穿衣服。”
“‘这就来’是多久。”
“额,预计是十秒。”
白鵷不再说什么,在心里默默的数秒数,一秒,二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七秒,八秒,九秒,十秒……
“砰”衣着整齐地宇文澍踹开了门,撩了一下刘海,“怎么,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啊?”说完宇文澍坏笑了一下,“你要是嫌那屋冷的话想来睡我这里就直接说好了,还让我穿衣服干嘛,多麻烦!”
白鵷眼睛眯了起来,抬腿,照着宇文澍的肚子就是干净利落的一脚。
宇文澍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嗷嗷嗷,小鵷鵷你想干嘛!杀人灭口啊!疼死我了,还真踹啊!”
“你的玩笑开过头了,而且一点都不好笑。”白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别装了,我没用多大劲。”
宇文澍迅速爬起来,完全不怕暴露自己是装的这一事实,理由很简单:反正你知道,我装着玩罢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么晚了把人家一大帅哥从暖和的被窝里叫起来,开个玩笑都不成,真小气!啧……”
“帅哥?你?呵,可别侮辱我的审美,就你这有桶粗没桶高的家伙叫帅哥,啧,恶心死了。”
“喂!小鵷鵷你贬低别人还真是不脸红哎!我这样的不叫帅哥那天底下还有帅哥么!真是的。”
“当然,我扮男装出去就是第一大帅哥。”
“……我发现你不仅贬低别人不脸红,夸自己也是一样……”
“那又如何,跟你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罢了。”
“不跟你说了,说不过你,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宇文澍做出很委屈的样子。“对了,你叫我起来做什么啊?”
“现在,开车带我去小叶子家,越快越好。”
“怎么了?”
“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白鵷沉默。
“怎么了,你不会连我也不告诉吧!”宇文澍对白鵷的沉默很不满意,以为她是不想告诉自己。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她挺急的,应该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