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轩本无心理他们,但听闻了这样的怪事,就抬眼看了看他们说的东北角,可那个角落空无一人。
“你们开什么玩笑,那里哪有人?”庄轩看着那一副空桌椅,很是摸不着头脑,回过头,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积聚在自己身后。
“诸位,可是在找贫道?”陌生的声音从庄轩背后传来,让庄轩不由得从心里打了个冷战,不是因为算命先生声音里的幽冷之意,而是因为后怕,自己竟连他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都不知道,此人,实在高深莫测。
察觉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庄轩将手按到剑上的动作,无梦眼底划过一丝诡异,又很快恢复平静,上下打量了一下庄轩后,笑而不语的绕开了他,经过像庄轩一样戒备的离舟时,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半分。
此人异常的行为和高深的实力,让一向淡漠的青龙也多了几分警惕,他很清楚来者不善,指间的几根银针呼之欲出,无梦也只是一笑避开,唯独到了白鵷身边,他久久驻足,反复打量了白鵷后,好像不经意的往她背在身后的剑看了一眼,那把剑虽已被剑套完全遮住,但是,其灵光丝毫不减,只要是有高一些的修为的定能察觉。无梦只是看了那剑一眼,便已明白,也无需多观察,目光转向正在撩头发的白鵷,盯上她的脸之后,便死死盯着,从刚才到现在,白鵷这张脸都快被他盯开了花,无梦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和他的眼神一样诡异的笑容。
“喂!你这人还真是无耻哎,看人家长得漂亮也不能一直盯着人看吧!呦呦呦,怎么,你这道士可是还未戒了好色这一欲吗?”封靖染本无意动口,即使这人表现得再异常,封靖染也始终是该喝酒喝酒,没有半分在意的样子,大智若愚,装傻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现在,这混蛋敢在他的面前一直盯着他封靖染要罩着的人看,还明显不怀好意,再不出口警告一下,也太没有大哥的风范了吧!
被他这一说,无梦却没有丝毫尴尬之意,他毫无半点诚意的行了个礼,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像白鵷道歉:“刚才是贫道失礼,还请姑娘见谅。”
“不过……”无梦话锋一转,嘴角扯出的笑容更邪了几分。“贫道略懂相面卜卦之术,今日见姑娘相貌非凡,且面相独特,就忍不住好奇,久久观察。倒看出了些有趣的东西,不知姑娘,可愿一听?”
“不知前辈,看出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也不知前辈,可卜出了小女子的什么故事,小女子当然愿意一听,还望前辈指点一二。”此人一出现就不太对头,而且看起来实力很强,不知庄轩加上封靖染,是不是他的对手。
“依贫道愚见,姑娘眼睛黑白分明,眉毛疏而秀,秀而长,说明姑娘是个很聪明的人,领悟力强,观察深刻,同时姑娘的眉同时略显弯曲,这说明姑娘敏感,爱美。”无梦慢慢的叙述。“姑娘嘴角含笑,但眼中无乐,应该是经常演戏应付的人。”
“前辈可还有些深层一些的指点么,请不要吝啬指教。”白鵷说话说的客客气气,但潜台词已经不言而喻了,他说的这些,皆是稍微细心些的观察者都可以推断出的,岂容让他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
无梦轻笑,细细思索一会后,笑容越发邪气。“恕贫道直言了,贫道之前看出,姑娘八字命格应该皆异于常人,自幼不祥,易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且周身气势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涌动,杀气纵横,应该是杀孽累累的人。”
白鵷措手不及的一下被戳到痛处,瞳孔骤然缩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哑然失笑,下意识地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手。
白鵷的反应被庄轩看在了眼里,庄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姑娘心思缜密,气魄非凡,可惜生为女子,且心高气傲,不愿像寻常女子那样为男子左右,依附男子而活,忍气吞声平平淡淡渡完此生,注定不是个平凡的人。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姑娘这样,实在是个叛逆者,注定命里多劫,易有血光之灾,且累及旁人。若果贫道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姑娘你是刚和一位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被迫分别了吧,所以姑娘你现在正在千方百计的寻找与他团聚的办法吧。”无梦说完这些,忽然抬起头,正好撞上了白鵷的目光,白鵷紧忙移开了视线,可她的逃避,却没能掩饰住眼里的慌乱。
白鵷不得不承认,这位道士,刚才说的一句不差。
无梦眼神更阴,又将头埋了下去。“最重要的一点是,贫道看出,姑娘命中注定桃花不断,泛滥成劫,且姑娘的桃花劫极难避免,一有不慎,万劫不复!”
白鵷不言,她想起了宇文哥哥,想起了前几日才遇到的南宫逸,想起了青青飞鸟的死忠粉,想起了在学校是从小大跟她表白的那些人,内心思绪万千。
“喂!小鵷你可别被这老头骗了!他们算命的都这样,见着长得好看的女孩说人家有桃花劫,见着长得难看的女孩就说人家桃花不好!”封靖染大大咧咧的,完全不懂委婉为何物的性子。
无梦嗤笑一声,好像不屑于搭理封靖染。“此言差矣,这位公子只看到了最显浅的一面,实际上,这位姑娘和别人有很多的不同,因相貌而产生的桃花,一般都是小桃花,实在难成为桃花劫,真正的桃花劫,往往是和相貌关系不大的,这样的劫才是最难避!”
“既是难避,那便说明还是有法可避的,既然如此,那请前辈指点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该如何避之。”白鵷一改之前的轻蔑心理,对这个神秘的算命先生都了几分尊敬,同时,也更戒备了,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人的确实力很深,且不怀好意,实在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