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隐客栈是干什么的?”白鵷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简直像个白痴一样,毫无常识可言。
对于她会问这样常识性的的问题,庄轩已经不感到惊讶,他先回忆了一下师父跟自己讲的东西,在大致的讲给白鵷听:“现在正值战乱不断的时候,生灵涂炭,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一个名字,风隐教。天隐客栈就是由风隐经营的客栈,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布,它虽然也做普通客栈的营生,但很少有人来这里只是为了住店。各种想要寻求风隐教的帮助的人,都会费心的找到引路铃,通过它来到天隐客栈。”
庄轩还算耐心的跟她解释。“风隐教徒遍布天下,有天下最广的地下联络网,所以也就拥有最灵通的消息,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找到他们,他们都可以为你解答,或是你有什么想做而做不到或是不能做的事,他们也可以帮助你,最简单的,就是杀人喽!不过,这些事的前提是,你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们要的代价是不固定的,他们会根据所需帮助的难度高低和你的身份,来决定你要付出的代价,那些代价有的很大,甚至比几座城池还大,有的也很小,只是一滴眼泪。”记得曾经,他第一次听说风隐教的传说是在三年前自己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那时候,风隐不过刚刚建教两年而已,就已名震天下,尤其是那个神秘的教主,和他麾下的四大护法,青龙,朱雀,白虎,玄武。那时,甚至连自己也有些佩服他们,当然,他从来没有对外人承认过。
“眼泪,好奇怪呀,他们要眼泪做什么?”白鵷在一路上,也听到过一些风隐的传说,尤其是在遇到离舟的那个客栈里。对这个神秘的风隐,她心里满是好奇,总是不由自主的把它和靖染大哥联系起来,总觉得靖染大哥或许有风隐教有些联系。
“我不知道,但他们应该会有他们的意思。如果是特殊的事情,有些人会选择直接找到教主,当然,这样的话,他要付出的代价也就变得千奇百怪,因为那些都是由他们那个性子有些古怪的教主想出来的,当然,风隐教主也不是这么好见到的。曾经一位国君曾经也有求于风隐,而风隐教主要的代价就是,一座城池!”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代价,他也都是从师傅那里听来的,至于具体情况,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也就只能糊弄糊弄白鵷这种对这里毫无常识的家伙了。
“那个国君给了没?”在白鵷的印象里,历史上,不管是哪一代的君王,都是极重视自己的疆土,那会有轻易给人的道理。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师傅哪有给他讲这么多,关于具体到底有没有给,估计师傅也不知道。
“哈哈哈!我说小鵷啊,你问他有什么用,他就一小孩子懂什么?来问你大哥我啊!我知道的可比他多多了。”封靖染毫无预料的朝他们走过来,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
白鵷沉默,庄轩也沉默,封靖染似是看穿了他们心中所想,一副毫不认真的调笑样子,“就说我耳朵好使了,你们还不信,在那边我就听到你们说什么了,我可是忍了好久才过来的!”
白鵷忽然想到,曾经自己就是很小声的说了一声‘酒鬼’,就被他听见了,看来,这家伙的听力是奇好。“唉,看来以后说悄悄话都要离你百步以外了。”
“嘻嘻,以后是以后的事,刚才你们说的我可全听见了哦!小鵷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国君到底割没割城池吗!问他可是没用的哦,来问你大哥我啊!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哦。”封靖染自认为吊足了白鵷胃口,摆出一副‘你来求我我就告诉你啊’的样子。
白鵷在心中冷笑,靖染大哥啊,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根本就没有一点吊人胃口的天赋。
白鵷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六,七。
“哈哈哈,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告诉你好了,不用谢我哦,哈哈,我还真是个好大哥。”封靖染自我陶醉中。“那国君既然来了,就一定要问出自己想问的事,当然,我也没真问他要了那城池,我要城池也没用不是么,干脆就转换了一下条件,那时这天隐客栈已经到处都是了,其他两国国君不管,就这家伙,特讨厌,动不动就发兵围剿,我的天隐客栈不知道有多少是毁在了他的手里。我呀,就让他跟我保证,从此再不许动天隐客栈一下,顺便又让他在我那些直接或是间接死在他手上的风隐教徒的灵位前,磕上了三个响头,想想也真是痛快。”
“你?为什么是你?”白鵷注意到了他的自称。
封靖染并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样子,他嘴唇轻挑,只是,他的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爽朗,显得神秘莫测。“这个吗,一会儿再告诉你好了。”
封靖染转过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笑着凝视着前面,刚才只顾着听封靖染说话了,白鵷这才发现,远方似乎出现了一个建筑的轮廓,在这黑暗中,就像封靖染刚才的笑容一样,显得神秘,令人难以捉摸。
“快到了哦。”封靖染笑意更浓。“青龙呐,你先赶过去交代清楚吧,我带着他们慢慢走。”
“是,主子。”青龙得令后,使着轻功快步向远方赶去,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青龙……”白鵷喃喃道,似乎想到了什么。
庄轩发现白鵷好像在发愣,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快走吧,笨蛋,人家都嫌我们慢了,你还在这里慢吞吞的。”
“喂!你这混蛋别碰我头,摸头长不高的!”白鵷很生气的捂着头抗议。
“原来你怕长不高啊。”庄轩觉得有些好笑,轻笑出声。
“你这傻大个长这么高当然不怕,我怕啊!”白鵷将庄轩的笑容误认为是嘲笑,更加生气了。
“你们还要吵到何时,快走啦!我可不等你们。”封靖染一边走一边提醒他们,早已和他们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看着白鵷慌慌忙忙追过来的样子,又笑出声。